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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客气,春妮和秋枝听说陈挽峥来了,跑着出来向他和岳临漳道谢。
梁荷望着两个眼含笑意的姑娘,很是疑惑:“小姑娘,你谢他什么?”
春妮连说带演,说她和秋枝在陈挽峥和岳临漳的帮助下,重拾信心,重新找回对生活的期待,说镇上人人都爱陈挽峥。
梁荷与陈志宏对视:“老陈,她说的,是我们儿子陈挽峥吗?”
量好旗袍和中山装尺寸,何裁缝说不收钱,送给陈挽峥父母。
陈挽峥执意,付了现金。
出门继续逛,陈挽峥凑过去,故意问岳临漳:“这是去哪的路?”
“绣楼。”岳临漳抬手指向青石板路尽头的飞檐,难得的狡黠,“那里的双面绣技法,连故宫的老师傅都赞叹过。”
途中,岳临漳说起绣楼的前世今生:清末民初的闺阁旧事,战乱年间的断壁残垣,直到陈挽峥带着他闯进去,说服镇政府将其改造成非遗工坊。
梁荷听得入神,尤其听到 “双面绣” 时,眼底泛起微光。
今天工作日,改革后的绣楼,将一楼大厅作为工作间,一进去,两排坐在绣架前的姑娘们起身,向陈挽峥和岳临漳问好,倒茶的倒茶,引路的引路。
“陈老师、岳老师,上次送的礼物你们怎么又退回来?这是我们所有姐妹的心意,” 年纪最小的绣娘阿巧红了眼眶,“要不是你们帮忙,我们还在没日没夜的消耗心血呢。”
梁荷转头看向岳临漳,目光里带着审视:“这些姑娘,真的是你们‘拯救’的?”
岳临漳指着陈挽峥:“是他的勇敢,才有现在的绣楼。”
梁荷望着儿子被绣娘们簇拥的模样,挽起陈志宏的手臂:“好像小时候,我们只希望儿子健身长大,怎么到大了,那时候的期待全变了?”
父母没有在镇上多留,当晚吃过饭后决定离开。
岳临漳叫了车,直接送去机场,陈挽峥送他们上车,陈志宏拎着岳临漳送的茶叶:“行了,不用送了,回去吧。”
梁荷侧身:“我跟你说,我们只是暂时不管你,你尽快回北京,找个正经工作。”
陈挽峥关上车门,挥手说再见。
车子离开视线,陈挽峥松了口气,一场危机就这么被岳临漳轻松化解。
转身,看见笑着的岳临漳,陈挽峥跟着笑:“怎么办,你这么好,以后我可能舍不得放开。”
“那就永远不要放开我。”
睡前,陈挽峥惊坐起,今天的一切太过顺利,春妮,绣娘们。
他打给岳临漳:“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岳临漳倒也坦荡:“不算安排,春妮是受了我的托。”
“没想到啊,你也有这么狡猾的一面。”
“这样的我,你满意吗?”
“还行,夸多怕你骄傲。”
段晨最近很苦恼。
他好像被陈挽峥传染了,爱上了这里的人,但他从小怕老师,见到老师就躲,矛盾的是他爱上的是宋绍元,夜里惊醒,他梦到是他跟宋绍元情意正浓,衣服早脱了,临门一脚,宋绍元护住身下,要求他背充《核舟记》。
哼哼唧唧背完,宋绍元不知道从哪摸出戒尺,对着他屁股一顿抽,抽的他软成一团,醒来更是吓的裤子前面粘出一小片。
陈挽峥从后背突然冒出来,吓得段晨差点蹦起来:“你干嘛!”
“我还想问你呢,这才五点,鬼鬼祟祟干什么?”
段晨不敢说,他起来洗内裤。
陈挽峥绕着他打转:“是宋老师吗?”
“你怎么知道!”
“你在我们面前咋咋呼呼,宋老师一来,你安静的跟哑巴似的,只能说明你喜欢他。”
“我还没想好,你别管我,天亮我就要走了。”
陈挽峥坐下来,“你也要走,都要走。”
“还有谁要走?”
宋于枫声音悠悠传过来:“都要走了。”
段晨看到他脚边的行李箱,“师傅,你去哪?”
“没想好,到机场再考虑。”
段晨神经大条地问:“您不是要结婚吗?日期定了吗?到时我来帮忙。”
“是要结。”
他说的太过认真,陈挽峥一时间无法判断他这位师叔的“是要结”成份真假占比。
宋于枫和段晨是同一天离开的,陈挽峥坐在院子里,没有来时的孤独与彷徨,就在一墙之隔,那里有着他喜欢的人。
宋绍元晚间过来送蔬菜:“我自己种的,闲来无事,在学校后的空地种了些菜,你跟晨……段晨可以不用买菜,找我拿就好,反正我也吃不完。”
“段晨走了,宋老师,他没跟你打招呼吗?”
宋绍元脸上憨厚的笑快维持不住了:“这样啊,那这些菜你留着吃吧,一样的。”
“我是说,段晨走了,行李也全带走了。”
实际上并没有,段晨只背了个小包,说是回家约下之前的“女朋友们”,陈挽峥问他是不是用词错误,应该是“前女友们”,段晨信誓旦旦:“没错,都是跟我玩的很好的女性朋友,我们喝醉还在一个房间睡过。”
“她们可能当你是好闺蜜。”
“我不相信,她们明明说喜欢我!”
陈挽峥叹气,一度怀疑段晨被家里养太好,某些方面停留在小学二、三年级,迟钝到让人不敢相信。
宅子里的声息渐次沉下去,陈挽峥早早关好大门,关掉院子里灯回房间。
早秋,早晚温差大,有些凉,披了方毛毯,坐在桌前处理文件。
岳临漳没有发来信息,应该是在忙,今天白天他们没有见面,岳临漳由村里邀请,参与重建庙宇设计,晚上在村里吃饭,这时间应该刚好回来。
处理完工作,准备上床休息,电话响起,岳临漳声音含着醉意:“我在大门口。”
陈挽峥起床,“嗯?”
“我想见你。”
陈挽峥趿着拖鞋往一楼走:“然后呢?”
岳临漳呼吸声加重:“我喝了酒,有些晕。”
“那你就乖乖坐在台阶上,等我来捡醉鬼。”
陈挽峥推开大门,月光倾泻而入,照亮台阶上歪斜的身影,岳临漳倚着门柱,镜片后的眼睛蒙着层水雾,却亮得惊人,举起手里的一枚茶叶蛋:“给你带的。”
都握暖了,陈挽峥接过,好笑:“哪里来的?”
“村长家拿的,草药煮的,我刻意藏了一个,带给你。”
“君子不为盗啊临哥儿,你这是喝了多少啊!”陈挽峥去扶他。
后腰撞上冰凉的门板,岳临漳的手掌先一步垫在他后脑,带着酒意的呼吸喷在耳畔:“村里长辈灌的,不好拒绝。”
“台阶凉,进去再说。”
喝醉的岳临漳明显不讲道理,“他们说要给我介绍邻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