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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乔宝蓓心底不觉焦躁,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安宁。
“认真看,仔细感受。”
他握着她的手,与她目光平行,眺往眼前:“鱼咬钩的时候会对鱼竿有轻微的拉扯,感受到了吗?”
乔宝蓓的心顿时收紧,连吞咽也谨慎:“好像有感受。”
“这是一条不小的鱼。”他说。
乔宝蓓更紧张了,手心不断冒汗:“真的?”
“嗯,保持平衡,别乱动。”
乔宝蓓本来还没什么感觉,但傅砚清这话一出,她便觉得自己的鱼钩莫名遇上一股蛮力……不是莫名,就是有东西在与她对抗,不断往左右使劲摇摆。
“不、不不不行……”乔宝蓓慌张,这种失衡感越来越明显,令她脚底血液四处流窜,有站起来的冲动,但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傅砚清的臂弯却绕过她的肩,将她牢牢固定住。
“坐着就好,这样更好稳定。”
他俯身环抱她
,算是给了一记定心丸,乔宝蓓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听话,犹如教室里的好学生。她脊背绷得很直,双手紧紧握杆不放,眼看前方,耳听八方,亟待他下一道指令。
傅砚清看得出她的高度认真,心里难抑地柔软下来,“别和它比蛮力,你要做的事是让它体力耗尽,精疲力竭。”
乔宝蓓含糊应声,却没办法不使力。她的腕骨接连小臂,乃至高耸的肩都用力到发抖。
她的生涩在他掌心化形得无处遁逃,却又被他极好地托住,不至于横冲直撞。
风轻浪细,海面恬静得不起波澜,唯有她知自己的心率在极速飙升,那么蛮横不讲理。与他胸膛伏贴,是否会被发现?
昨日的棉布裙吸汗,今日的露背薄纱让她肩胛正牢牢抵压他的胸腔。
她沁出的汗,似乎都渗透进他的白衬。
“向上收杆。”
傅砚清再度出声。
不容思绪从额顶散发出去,她便回过神,在他的示意和帮扶,提杆收线。
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鱼身从海底显现,在半空悬挂,再被她甩到甲板上,不过是数十秒的事。
看见鱼身浮现时,乔宝蓓有被它的体格惊艳到,可当它啪叽一下落到船上,扑腾着乌漆嘛黑还满是斑纹的身体,乔宝蓓便不由被丑到,倒吸口凉气。
“好丑。”
她没忍住,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心想要她和这种鱼合影,她还不如装作无事发生,只是出海采风。
傅砚清过去拾起那只鱼,放到率先准备好的水桶里,向她告知:“这是石斑鱼。”
他没再像从前,对她进行一些无聊透顶的科普教诲,只告诉学名。
乔宝蓓“哦”一声,手指拧绞着,向前两步瞥了眼,仍带着好奇:“这算大吗?”
傅砚清提着水桶上称:“四公斤,已经算大体型。”
他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内敛狭长的眼让人深信不疑:“你很有运气和天赋。”
听到这话,心里说不开心是假的。乔宝蓓轻轻抿唇,矜持地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
她的腿脚还在抖,那种持竿抗衡的感觉还流淌在血液里,说实话,挺上瘾的,尤其当鱼上钩时。
傅砚清看得出她还未疲倦,主动开口:“继续?”
乔宝蓓攥了攥手心,直面他的视线,提出要求:“我要看你钓。”
天地可鉴,她绝不是因为累或懒。
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要求,乔宝蓓也琢磨不清。她只是忽然间,忽然……想看看傅砚清会怎么钓鱼。
他真坏,分明知道她什么都不会,钓鱼也是初出茅庐,却放任她不管,直到最后才亲自教导她。
他夸她运气好,有天赋,不会要就此放她自己钓鱼吧。她不想尝到失败的滋味,她想要他陪在身边。
念头在脑海里闪现,乔宝蓓心里惊了下,费解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想,从前的她,可是一直对他避之不及。
眼前的男人与以往没有太大差别,肤色还是暗黄,身形依旧伟岸,那张脸是肃穆方正的,轮廓线条锐利硬朗。
可她无数次回眸,都能从他眼神里读出某种捉摸不清的情意。他凶恶漆黑的双眼,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傅砚清答允了她的请求,但在此之前,还问过她的胃,是否还能坚持得下去。
他实在妥帖,而她的胃也予以回应。
乔宝蓓的脸霎时红了,单独把它摘出来教训:喂,怎么可以叫得这么恬不知耻呀!
她的内心在上演小剧场,而另一边,傅砚清已经起了炉灶,把冰箱里的新鲜烤肉蔬菜通通放在案板上处理。
疏松拓然的软质衬衣易起皱,容易给人以廉价感,尤其是小麦肤的男人穿,但傅砚清没有这种感觉,更像是一个低调从简的老钱。
他做事利落干净,无法否认,很是赏心悦目。乔宝蓓坐在舱内的软座上,手捧清凉冷饮,破天荒地眼也不眨看他做事。
不过会儿,傅砚清便为她端上一盘烤好的肉和处理过的新鲜蔬菜。
乔宝蓓食指大动,用着餐,瞄眼水桶:“那个不吃吗?”
“处理的所需时间长。”他拿手帕反复擦拭手心手背,回应时带了些慢条斯理,“你先吃这些垫垫肚子。”
虽然那鱼丑,但想到是自己辛辛苦苦垂钓,乔宝蓓仍会感到可惜:“可以先纪念一下吗?”
傅砚清略一颔首:“上桌时摆盘,剔骨做标本?”
乔宝蓓嘴里卡着半截肉,双眼瞪大。
怎么会有人说出这么吓人的话啊?
“就,就没有别的……”她温温吞吞。
傅砚清:“我帮你们合照。”
乔宝蓓心底拒绝,埋头扒饭。
最后那条鱼都还没进到胃里,而是尸骨未寒地先放冰箱冷冻。
傅砚清履行承诺,亲自为她示范垂钓,还不忘对她言传身教技巧。这次乔宝蓓倒没有听得昏昏欲睡神魂飘荡,她的屁股在小马扎上还没坐热,便因他接二连三的上钩,激动地站起身来。
水桶堆叠着大大小小的四五条鱼,乔宝蓓蹲着屏息去看,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好会钓。
一个人怎么可以身傍这么多技能?并且还不为作秀,是切实潜心练就的。
乔宝蓓惊觉,自己并不是很了解自己的枕边人。结婚第三年,她对他好像稍微重燃了那么一丁点的好奇心。
她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海钓,但又不愿表露得很崇拜,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出口。
傅砚清在处理手里的烤鱼,他做这事和鱼贩一样游刃有余,不过多了几分对食材的完整性和干净程度的严谨。他低眉将手没入剖开的鱼肚,嗓音轻缓:“高中时经常和朋友海钓。”
“那大学呢?大学不是很清闲。”她脱口而出,因为想到宋瑛说过的'全世界最闲的就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