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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怎知你会当总兵,封公侯,不会成为给人垫脚的累累白骨?”

陈平继满不在乎地说:“那就醉卧沙场,马革裹尸。”

国朝重文轻武,军人的地位低的离谱,他以为陈敬时必会对此嗤之以鼻,像其他长辈那样骂他自甘堕落。

不料陈敬时认真地问:“可你不是世袭的军户,要如何当兵呢?”

“考武举。”陈平继道:“我都打听过了,从前只允许军户参加,今年新皇帝下旨,普通民户也可以参加了。”

“哦……”陈敬时点点头:“可你知道武举考试有哪些内容吗?”

陈平继摇摇头,这时代信息闭塞,他们不是军户出身,圈外人士,信息差严重,他得知普通民户可以参加武举,还是通过县衙贴出的告示。

“那话本小说里不都是比武打擂吗?”陈平继道:“我觉得我也可以。”

陈敬时只是微哂:“平安的母家不就是世袭军官出身吗,你何不去问她?”

陈平继这才想起,堂婶家里就是军户!她一定知道武举的考试内容!

平安很大度地说:“明天休沐,你去我家,让我娘给你讲讲。”

陈平继点点头:“谢了。”

眼见三个笼屉都见了底,豆花和小菜全部清空,陈敬时问他们够不够,两人都表示吃饱了。

“那就回吧,有什么话后天去学堂说。”陈敬时道。

陈平继没接茬,后天绝不去上学!

……

陈敬时拿出几张纸钞去结账,朝廷再次达了“禁铜令”,民间不允许再用金银铜钱交易。

店家看到纸钞就满脸地苦不堪言,前些年朝廷滥发纸钞,又不允许百姓用纸钞兑换金银,于是纸钞贬值如跳水,没人愿意大量积攒,朝廷又时不时颁布“禁铜令”,更让人苦不堪言。

但见陈敬时气度不凡,生怕他是易装便服的公家人,只好默默收下了那沓纸钞。”

回去的路上,平安问小叔公:“这店家小本生意,怪不容易,您为什么不付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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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听见小叔公荷包里叮叮当当的声音了。

陈敬时一脸无奈:“我跟你爹如今是众矢之的,知法犯法的事尽量少做,免得让人抓住把柄。”

平安点点头:“我懂了。”

他不知想到什么,又问:“小叔公,假如朝廷恢复了你的生员身份,你还会接着考科举吗?”

陈敬时摇头:“不知道,想必不会有那一天了。”

平安跳着追上去问:“万一呢,万一有呢?”

陈敬时看着那两个左摇右晃的小鬏髻,一派天真,轻笑道:“万一有,我就努力考上举人,然后去一个偏远的州县做主簿,或者教谕,劝农桑,举孝廉,‘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平安认真地听,努力地理解,然后拍胸脯保证:“等小叔公干不动了,就致仕回陈家巷,我给您养老送终。”

陈敬时不可抑制的大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阿琰几世修来的福气,竟生出你这样的孩子。”

平安十分认可的点头道:“他是挺有福气的。”

陈敬时许久没感到这样畅快了,虽说被疯狂催更的读者逼得走投无路,不得已回陈家“避难”,但也找回了久违的亲情,跟平安这样可爱的孩子在一起,再多烦恼也可以抛去脑后。

不知不觉到了平安家门口,远远看见九环站在大门外张望。

平安像被什么踩住了尾巴,一边推着小叔公往前走:“您不要送了,我自己回去。”

一边朝九环姐姐摇头摆手眨眼睛,可惜光线昏暗,九环快步迎上来,嘴里抱怨:“安哥儿可算回来了,大奶奶有点担心,叫我出来看……看。”

九环看清了陈敬时那张脸,忽然杏目圆睁,迅速转身道:“曹妈妈叫我呢,我先回去了!”

“等等。”陈敬时忽然喊住了她:“姑娘看着有些眼熟。”

陈敬时自小聪慧,看人看书几乎过目不忘,这女子分明是前几日混在读者之中,声音最大的那个。

结合陈平安慌乱的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瞬间明白了,原来这烦恼全是陈平安一手造成的……

第40章 来小叔公家里,小叔公给……

九环灵机一动,神色严肃地直视陈敬时:“四老爷,您请自重,我已经许了人家!”

言罢,无比愤怒地甩身走人。

“你……我……”陈敬时吃瘪,对九环的倒打一耙束手无策,转而看向平安。

平安“哇”的一声转身就跑,一气儿跑进书房,气喘吁吁的看着陈琰:“救救救救……”

陈琰蹙着眉往身后看,什么舅舅?你舅舅在北地驻守呢。

“救命啊!”平安边嚷嚷,边他椅子后面藏。

陈琰随手一撩袍襟,将小不点儿挡的严严实实。

陈敬时果然追上门来,问他:“你儿子呢?”

陈琰摇头:“不知道。”

陈敬时道:“我亲眼看见他跑进来,不信你问……”

回头一看,陈平继不知什么时候跑没了影。

他又盯上了陈琰,顿时醒悟过来——小平安那么单纯可爱的孩子,哪想得出这种损主意,背后必然有大人支使。

定是陈琰想出来的办法,用这样的方法逼他回来,收拾那些沸反盈天的小崽子们。

陈琰低头地看看自己的衣衫,并没什么异常,奇怪地问:“干嘛这样看我?”

陈敬时微哂:“你有这份心计,我倒不担心日后了。”

“什么心计?”陈琰一头雾水。

“没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儿子迟早也会落到我手里。”陈敬时说完,兀自出门去了。

“莫名其妙。”陈琰咕哝着,将平安拽了出来:“你把你小叔公怎么了?”

大冷天的,平安跑出一头热汗,笑着找借口道:“没什么,我俩捉迷藏呢。”

……

平安答应了带陈平继来见娘亲,自然不会食言。

次日学堂休沐,巷子里反倒更安静了,都已经日上三竿了,累坏了的孩子们还在蒙头睡大觉呢。

平安带陈平继来到内宅找娘亲,林月白很少与他见面,印象还停留在他在酒宴上当着众人炸自己亲爹一身粪的故事——事故上。

陈平继今天很有礼貌,还主动向堂婶问好。

得知他的来意,林月白反倒有些犹豫,这孩子想去考武举,家里人同意吗?自己贸然对他解释那么多,万一真去了,她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堂婶,您就跟我说吧,我担保不告诉任何人是您说的,我嘴特别严。”陈平继道。

平安举手道:“我可以作证,真的特别严。”

林月白拿他们没辙,只好放下手里的账册,让他们坐下来,三人围坐一桌,又让九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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