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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摸了摸微潮的药材,说道:“糟了。”

“院内院外没有打斗痕迹,没有鲜血,唯一可疑的血迹似乎是公鸡打架留下的。”景昭劈手一指,只见秃尾巴的花公鸡满地乱跑,正猛啄院中花木。

她放开穆嫔,简单总结道:“你朋友应该是突然遇上变故,自行匆忙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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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桃花般的脸,从车帘后探了出来。

年轻人身量高挑,缓步走下马车时,行动间有种难以言喻的风流气概。他披一件深紫薄缎披风,绣纹精美,栩栩如生,料子在日光下闪着水波般夺目的光芒。

只这一件披风,便是千金难买。

侍从连忙迎上来,将一把精美的伞打到他的头顶,遮住天穹之上倾泻的日光。

年轻人向前走去。

他那双桃花般的眼底泛起笑意,似是想起了一些极有趣的事情。

然后,他含笑说道:“杀了吧。”

第61章 失踪(二)裴令之禁不住笑起来:“女……

一辆马车,停在临澄官署门口。

一封帖子,递到了主官的手上。

马车里下来一位女子,她头戴帷帽,裙裳及地,一举一动优雅写意,踏进了官署的大门。

一位勤恳可靠的胖管事跟在女子身后,主仆二人先后走进官署。

南方风气如此,名门贵女不得抛头露面,虽说这些年受北方影响,略微松快了些,但仍然很少有女郎在外单独行走。

婢仆自然是不算人的。

所以在官署的人眼里,这位女郎孤身前来,是极罕见的情况。

主仆二人所过之处,明里暗里,投来许多好奇的、审视的目光。

感受到这些带着各种情绪的目光,穆嫔目不斜视,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随着离开皇太女身侧,她那种端庄中隐含风情,婉约中更带娇怯的风姿消失大半,帷帽垂纱下嘴唇紧抿,眉头更是紧紧蹙着,似乎带有无限思忖。

下一刻,踏进官署正堂时,所有情绪潮水般从她的脸上褪去了。

如果能看见她的面容,就会发现,她的神情虽然有些紧绷,但与此同时又是那么平静。

平静如一汪无波无澜的湖水。

这种平静不是能够装出来的,而是发自本心,并不畏惧。

她也当然不需要畏惧。

后宫中没有妃嫔。

东宫中没有正妃。

皇帝没有未嫁的公主,储君没有未婚的姐妹。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是唯一的内命妇,也是京城中身份最为尊贵的女人之一。这不是指太女嫔正三品的品级,而是指她是最为接近大楚皇储、唯一能够代替东宫在外交际的女人。

单论品级,官署内这位主官,说不定还要向她叩拜。

若论其他,她随储君觐见天子的次数,恐怕比整个临澄郡上下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

穆嫔握着手中的帕子,如同握着代掌东宫的正妃金印那般,脊背挺直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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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快马,从临澄县东门急奔而出,沿着官道旁连绵的山峦,向更远处的东方奔去。

快马烈日下狂奔疾行,扬起尘灰阵阵,将乘者雪白的衣角尽数染上了灰色。

景昭一开口,就被灰土呛的猛咳起来,咳嗽着道:“天黑之前未必能赶到卢家,先歇歇吧,日光太炽,仔细骏马承受不住。”

此时刚过正午,正是日光最为炽烈的时候。裴令之虽心烦意乱,却也听进了景昭的话,二人缓缓勒马,靠到路边树下,暂时避开头顶烈日。

景昭举起水囊喝了口水,道:“按你的说法,你这对朋友立身甚正,深居简出,平时只行医济难,不像是会惹上大麻烦的样子。依我看,这件事着实古怪,你确定你的判断没有错?”

裴令之勉力打起精神:“我确定——无忧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

景昭立刻接口:“我记得,你昨天就说过,钟郎君分外整洁规矩,小到纸张书本、大到床单被褥这些东西,都要理的一丝不苟横平竖直,上下对齐不错半分,否则单单想起,便难受得坐立不安——但是,恕我直言,如果他们只是因急事匆忙离开,不慎碰乱了书案,没来得及仔细收拾,也不是不可能——这不能当作有人潜入他们家中搜寻东西的证据。”

她顿了顿,又道:“我愿意相信你的直觉,所以我让苏惠陪着兰时去官署报案,但这些都是主观猜测,官署很难作为证据采信。”

而且——

景昭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就算官署采信,并且看着前来报案的是丹阳顾家人,疑似失踪者又出身卢、钟两家,真的愿意下力气调查。但以南方官署尸位素餐、马放南山的做派,即使他们肯查,也未必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裴令之没有生气,抿唇道:“所以才要去找卢钟两家。”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当地豪强对本地的掌控力度远胜官署。如果说动卢钟两家派人寻找自家儿女,说不定比官署出面快得多了。

但问题是……

景昭心想,如果卢妍与钟无忧,就是被自家父母带走的呢?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水囊,若有所思。

这对看似与人无怨的夫妇,最大的麻烦似乎来自于双方家中。如果他们当真是被家族生生拆散,吃些苦头不要紧,至少不太可能有性命之忧。

但按照裴令之的猜测,在他们昨日到达小楼之前,很可能已经有人事先进入楼中,翻动搜索过楼中事物,又谨慎地一一复原,只在细枝末节上露出了马脚。

——孝字大过天,卢妍夫妇私奔已经是大大的不孝,家族若要抓他们回去责罚,从情理上本来就占据了不败之地,就算直接把楼拆了、人绑走,说出去也没人会多加指摘,卢钟两家根本无需这样偷偷摸摸行事。

而且……

景昭想,卢妍夫妇究竟是自己匆忙离开,还是被人从家中带走的呢?

潜入楼中翻动搜索的人,究竟和他们的失踪有没有直接关系?

不知为什么,尽管景昭从理性上考虑,先为裴令之泼了一盆冷水,但在情理上,她几乎没有多加斟酌,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裴令之的直觉判断。

即使裴令之没能拿出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

待得午后最热的那段时间过去,天边投下的热浪渐渐平息,景昭与裴令之再度上马,打马狂奔。

昨日,经过商讨,众人共同驾车赶往临澄县,这里是临澄郡的郡治所在。

穆嫔与苏惠,持丹阳顾氏的帖子,前去官署报案。

积素自行在城中设法联系忠于裴令之的侍从部曲,一同寻找卢妍夫妇的下落,然后折回小楼中一边看守,一边等候消息,顺便走访镇中百姓。

景昭与裴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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