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7


能居功。”

楼夫人笑道:“瞧你说的,我们家老爷和你们家女君在外院摆宴,咱们这些内眷自己在后宅摆一桌——哎,你们家柳儿今年还不回来?”

她短短几句话,已经提了两次柳知,梁玘就算是个傻子也该反应过来,无奈道:“这些外面的事,全凭我家女君做主。”

楼夫人啧道:“虽说儿女前途自有他们操心,可咱们同样是为人爹娘的,婚事总该能说上两句吧——我也不瞒你,我们家里、连带着楼家再扒拉扒拉,还能扒拉出来几个温婉贤顺待出阁的儿郎。”

梁玘谢过楼夫人的好心,婉拒道:“芸姐好意我心领了,柳知的婚事我实在插不上嘴,就连我们家女君也——”

他顿了顿,又瞥了一眼四周听见‘柳知’二字同时竖起耳朵的命妇们,既骄傲又无奈地低声说:“东宫的意思,将来柳知的婚事可能要宫里做主。”

楼夫人睁大眼睛,哀叹一声:“哎,我们家白生了这么多不争气的儿女,加起来都抵不过你们家一个柳儿。”

——今日的恩典固然难得,可那是梁尚书亲自入宫求的,现在一刻没有颁旨,她仍然一刻不能安心。

反观梁玘,既然能说出这句话,想必是十拿十稳,都不必进宫去求,儿女婚事是半点不用费心——难道以柳令君、柳知母女两代侍从天子、东宫的耿耿忠心,宫里会胡乱指个废物不成?

她哀叹片刻,又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朝殿门处招招手,又示意梁玘跟上:“快,王妃来了,咱们趁着还没开宴,去跟穆嫔娘娘说说话。”

相较于百官家中的外命妇,后宫、东宫的妃妾天然受到更加严苛的约束,不知多少眼睛盯着。

为了避免瓜田李下,即使梁玘的年纪快要能够赶上穆嫔死了的亲爹,他每次拜见穆嫔,也要拉一两个稍微熟悉些的命妇一起过去。

与之相反,含元殿的规矩则要松散更多。

内眷们固守男女之别,做事束手束脚,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在后宅里经营,一举一动需得看家主的脸色。朝臣们则不同,大家都在一口锅里捞饭吃,要是还顾着什么男女,这口饭也吃的忒麻烦了。

梁尚书左手拉着诚郡王,右手拉着柳希声,笑得见牙不见眼。

柳希声十分无奈,压低声音道:“还未宣旨,你先别太失态了。”

一边的诚郡王跟着连连点头,显然早就想说这句话,但这位郡王本身沉默文弱,死活说不出口,听得柳希声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自然要赶紧表示同意。

梁尚书心想我那小儿子性格文弱,既不像爹娘又不像兄长,比身体不好的二女儿脾气还弱,一直担心他不能恩荫入仕,现在能许个门当户对、内宅清静的人家,且未来妻子前途无量,怎么看都是极好的姻缘。

当然,当着未来亲家诚郡王的面,梁尚书不可能说出真心话,高兴道:“能许给含章这样好的孩子,是我那不肖子的福气。”

诚郡王本来只是个平庸宗室,全靠和景氏大宗血缘相对亲近,封了个郡王,此后又运气极好地生了个聪明女儿,自己本身没有什么存在感。

听到梁尚书这般抬举,诚郡王受宠若惊,连忙很诚恳地反过来恭维梁家家风清正、门楣光辉。

二人携手相望,其乐融融。

柳希声被短暂遗忘在了一边。

她也不恼,忽的抬臂一撞梁尚书:“别笑了,人来了!”

梁尚书猛地回头。

殿内忽而一寂。

九重御阶之下,极为特殊的地方,今晚摆了一张空席。

能入宫赴宴的朝臣宗亲,大部分心明眼亮,一眼便看到了那张位置特殊、前所未有的空席,各自都悄悄议论过几句。

唯有薛、柳、梁这等文华阁丞相,又或是位列二三品的大员,早早听了些风声,心中各自有数。

竟没有几个人察觉到,那张席位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穿着淡青礼服,这种礼服最为特殊,看不出具体的品级身份,是专用于官职爵位的级别不够,但在特殊情况下加恩允许入宫的服制。

他的面容素白,却有种惊心动魄的、冰雪般的天然秀美。

殿中众人久经风浪、见惯世面,就算是仙子临凡、神妃降世,怕也不足以令他们大惊失色,但这年轻人所坐的位置,与他的年纪、面貌,还有举动间的风仪,自然而然便能说明很多。

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悠长的声音:“圣上驾到——”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页?不?是??????ù?????n???????5????????м?则?为?屾?寨?站?点

顷刻间,所有人跪伏于地,整齐划一地叩首。

皇帝到了。

这等盛大的宫宴,他依旧只着白衣,皇太女跟在后面,步伐和缓,神情端静,天然便有储君的堂皇气概。

今夜宫宴是为贺北方大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谈国公便是今夜除皇帝与太女外最重要的人。

但谈国公的功劳满朝皆知,此前文华阁议功议赏已经议了半个月,早在谈国公未曾归京时便已经拿出了数个方案,就算是泼天的犒赏,众人心中都早已做好了准备。

可另一件事又是大大不同。

谈国公功劳虽大,牵涉虽多,终究是板上钉钉、尘埃落定的事。

与之相反,东宫正妃的位置,至今空悬,宫中曾经隐隐约约透出过择选的口风,满朝朝臣都盯着,天下人都看着。

在众人毫不意外的眼神中,梁内官越众而出,宣读圣旨。

谈国公凯旋而归,立下大功,赐金银千两、庄园数个,加官金紫光禄大夫,另赐谈国公次子武宁侯爵位,允袭五代不降。

其余立功将士,各有封赏厚赐。

如此,谈氏一公一侯,煊赫至极。

谈国公离座,叩首谢恩,感动痛哭,不能自已。哭到动情处,几乎要咳出一口血来。

世子谈照微连忙越众而出,替父请罪,言说谈国公征战时落下伤病,幸得皇帝厚爱,赐下太医看诊,悉心调养,这几日倒比从前还稍好些。

座中明眼人看得清楚,谈氏炙手可热,谈国公也并非不知分寸的人,这是在为急流勇退做准备。

果然,皇帝声色和缓,加以抚慰,令谈国公归位。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看向景昭。

御座之侧,景昭无辜地冲父亲眨了眨眼。

皇帝眉梢微挑,调转怀中麈尾,在景昭手臂上不轻不重敲了一记。

皇帝没有用力,但不知是故意还是有心,那一记正敲在景昭曲池穴上。

她手一抖,茶盏应声掉落,砸在自己脚背上。

皇帝无声冷哼,侧过脸去,不再看不省心的女儿,径直道:“今夜举国同庆,是大楚将士之功,亦是江山社稷之幸。北方大捷,南方安宁,值此时节,金瓯无缺,东宫亦不宜有缺,梁观己。”

梁内官再度应声而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