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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虽不算是顶尖的容貌气度,但年轻鲜亮,掩不住的勃勃朝气。

松阳郡主话音一顿,欣喜问道:“那二位郎君是?”

这位郡主的风流散漫京中出名,侍从也不惊讶,恭谨道:“回郡主,积素、炳烛二位郎官是太女妃殿下的陪嫁,代太女妃在此迎候诸位贵人。”

这里的‘郎官’并非指侍郎、郎中等外朝官员,而是‘内郎官’的简称。

宫中一切近臣,其实都可被称作内官、中官,但为了区分太监和女官,常常称呼有头有脸的太监为内官;女子直接呼为女官,又或是中官。

而今随着太子妃嫁进东宫,带来了自幼侍奉身侧的贴身侍从,这些侍从身为男子,既不好像太监一样被称作内官,又不好和女官一样被称为中官,索性借用前朝官职,称一声内郎官,又或郎官。

松阳郡主面露憾色。

她再大胆无忌,也不敢去讨要太女妃的身边近臣。只好下死力又盯了一眼,叹道:“南方儿郎,果然别有一番气韵。”

能和松阳郡主过从甚密的内眷,大多性格颇为奔放无拘,当即有人掩口轻笑:“郡主若喜欢,不妨弄一个到府里养着,听说今日花宴上,来了好些南方年轻人呢!”

放在往常,听了这话,松阳郡主非但不会羞涩,还要调笑几句。今日却扭身看了她一眼,皱眉沉目,直到对方面露忐忑,才寒声道:“说话谨慎些。”

那人碰了个钉子,颇为尴尬,眼眶便有些红了。

松阳郡主拧眉不语,心想这个蠢货!

她虽然风流浪荡,但能在宗室里格外有几分面子,自然与那些一天到晚只顾享乐的纨绔男女不同。事实上,松阳郡主对朝廷政务颇为了解。

就譬如,普通内眷大多以为今日这场花宴只是太女妃公开交际往来的讯号。但松阳郡主却知道,自从东宫大婚,南方又有数位出身世家的大儒名士入京,带来了南方诸世家献上的典籍藏书,皇帝当即便赐下高官,表现得颇为赏识。

当然,重臣之位历来紧缺,如三司六部九寺等实权要职,从来不会少了人坐。皇帝不可能为了赏赐南方官职,撤换并无罪责的旧臣,于是南人得到的官职品级虽高,大多只是花团锦簇的加官散官,空有虚名而不掌实务。

但无论实职虚职,皇帝既然赐官,便已经表明了朝廷的态度!

要粉饰太平,要花团锦簇,要展现出毫无间隙的亲近。

——至少在表面上,一床锦被盖住所有暗流,绝不能露出半点难堪。

那么,朝廷态度在此,太女妃自己就是南人,今日花宴上,前来赴宴的南方年轻人更是各个出身不凡,怎能视作等闲,随意出言调笑?

倘若惹出事端,天子也好,朝廷也罢,才不会吝惜几个于国于朝没有半点功绩的等闲纨绔。

软轿一路前行,很快来到了观山小筑的主院,照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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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晴阁两面环水,厅堂空旷,分明厅中没有陈设任何冰盆,一步踏进门槛,竟有幽幽凉风扑面而来,恰到好处驱散了室外炎热。

太女妃裴氏端坐上首,太女嫔穆氏稍次一席,另有数名内眷陪坐在旁,下首侍立着数位锦衣华服的未婚男女,无一不是名门官宦儿女,如今却十分恭谨地侍立着,垂手低眉温顺至极。

松阳郡主打眼一看,只见陪坐近前的那些内眷并不全都认识,但她认识的那些,就包括了薛相夫人、柳相内眷、陈国公夫人、赵国公夫人等,皆是内眷中最炙手可热的顶级家世。

她很识趣地上前行礼,就要退下去。但风流好美的本性难改,终究还是没忍住,抬头悄悄瞥向太女妃,正巧太女妃侧首与杨太太说话,眼风扫过来,怔了一怔。

松阳郡主连忙谢罪,太女妃并不介意,只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

松阳郡主大气也不敢喘,退下来坐进椅子里,自有相熟的宗室女凑过来小声谈笑。她嘴上胡乱应和着,心却跳的砰砰砰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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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了,那么好看又平和的一张脸,眼风不经意间扫过来的时候,却令人心头发颤,情不自禁地生出紧张敬畏来。

这难道便是天生的太女妃气度?

下首一个宗室郡主的胡思乱想,裴令之并不知道,也不关心。

他问姐姐:“文狸怎么没抱来?”

“小孩子来花宴干什么。”裴臻之斜他一眼,又悄声道,“近来可安稳吗?”

这句话问得含糊,可以作许多种解释。

裴令之心里清楚,姐姐问的是大婚那日,望仙别馆荷塘里浮起的那具尸体。

此事可大可小,查案被交给了外臣,裴令之并不清楚细节,直到几日后景昭将案卷带了回来,二人头并头看了半天,最终看到结论——判定意外。

那名溺死的女子是别馆粗使侍女银珠,年十三,家住定州交县黄花村,出身来历清清楚楚,六岁就进来当侍女,是别馆的熟面孔,基本可以排除伪造冒充的嫌疑。

这孩子年幼,望仙别馆过去一直闲置,少有贵人驾幸,别馆里的侍从们待她宽和,只要规矩大面上不错就行,并不下死力约束。过去银珠便有趁夜溜进茶房偷吃点心的举动,因此被罚了两次,案卷给出的推断结论是,银珠年幼贪玩,当日深夜出门去偷吃,途经荷塘被远处巡逻的动静吓到,不慎脚滑落水,因此溺亡。

案卷细节详实,口供物证一应俱全,推断看上去也极为合理,暂时找不出明显漏洞。

但裴令之就是觉得有些怪异。

他没有问,但他能感觉到,太女有着相同的感觉。

裴令之神色平静道:“放心,有圣上与殿下坐镇,没有人能把手伸进东宫。”

裴臻之便不多提,只轻声说道:“你瘦了些,苦夏也不能不吃东西。”

裴令之点点头:“我心里有数。”

然后他又低声道:“杨家有没有适龄的儿女,仔细挑几个,殿下有意牵线。”

这本是极大的光彩,裴臻之却没有露出喜色,秀眉微蹙,轻声道:“没妨碍吗?”

陪坐的内眷不少,裴令之不欲细说,只含糊说了句:“无妨。”

话音落下,他目光一扫。

顺着裴令之眸光望去,太女嫔穆芳时正侧头与人谈笑,身侧站着一个年轻郎君。

那正是穆嫔的亲弟弟,穆氏六郎。

裴臻之就明白了。

杨家并不是特殊的那个。

她反而放下心来。

第130章 争端

一般来说,高门望族召开花宴,大多只有两种目的:一是为了交游往来,二是借此婚嫁子女。

事实上,这两种目的并不冲突,且往往相辅相成。

今次花宴的目的,二者兼有。

当然,东宫没有需要婚嫁的子女,之所以筹备花宴,递帖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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