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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酒动筷。
田酒碗里盖着的鸡蛋边缘发焦,看起来黄澄澄的,闻着也挺香。
她在嘉菉期待的目光中,啊呜一口下去,嚼了嚼,不得不说味道还行,就是有点干巴。
“好吃吗?”嘉菉问。
田酒点头,又吃了一口,鼓励道:“挺好的,比我做得好吃多了。”
嘉菉本来笑着,听到后一句话,嘴角又耷拉下去:“看来我还得再多练练。”
田酒做饭的水平他是知道的,能拿来和她相提并论,那肯定不行。
田酒:“……呵。”
既明不争不抢,在两人话落之后,才夹了一个圆润冒着油光的煎鸡蛋,放入田酒碗中:“尝尝这个。”
田酒碗里已经有两个鸡蛋,她用筷子挡住碗,拒绝道:“没事,你自己吃吧。”
既明摇摇头,手指在她手背上一点,柔声道:“这是火候最好的一个,留给你吃。”
他一片好意,田酒只好松口:“好吧。”
嘉菉脸色微沉,低骂:“狡猾。”
一顿饭田酒吃得饱饱,这两天都不想再吃鸡蛋了。
“上午还是去桂枝姐的水田插秧,你能去吗?”田酒问既明。
“我……”既明为难地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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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菉不客气地走过他,肩膀擦过他的肩膀,戴上草帽:“一条虫就吓得不行了。”
既明不说话,只默默望着田酒,田酒打圆场:“去不了就算了,你留在家里,能干什么干点什么,下午带你们去打杏子……”
田酒话还没说,嘉菉一把揽住田酒的肩:“走啦!”
带着田酒走出几步,他回头,露出个挑衅的笑。
嘲讽归嘲讽,既明不去,只有他和田酒,他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
田酒肩头耸了下,拍他的手背:“手拿开,你重死了。”
“很重吗?”嘉菉收回手,回想刚才的力道,心情一好,似乎是有点没收住力气,“那我下次轻点。”
田酒揉揉肩膀:“哪有下次,你自己又不是走不了路,干嘛要搭着我走。”
这话问的,嘉菉也不乐意:“我搭着你,你不开心吗?”
田酒茫然:“啊?开心什么?”
“你……”
嘉菉一时语塞,她喜欢他,他主动搭着她,她难道还不高兴?
想到某种可能,嘉菉有些羞:“难道说你想要更多?”
“更多什么?”田酒完全听不懂,“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他有什么奇怪?嘉菉又想起既明的话,胸口一堵。
“你移情别恋了?”
“移什么情?恋谁?你在说什么?”
田酒站住,水润的杏子眼微微睁大,直直凝望着人,眼底是纯然的不解。
嘉菉眼神一闪,瞬间理不直气不壮,跺脚。
“哎呀,这种话怎么说嘛。”
田酒:“……?”
搞不懂男人每天都在想什么。
“看来还是不累,今天你多插一亩田。”
嘉菉:“?!”
往常只听别人说他不解风情,如今和田酒一比,田酒绝对大胜。
一上午下来,两人又双双倒在大柳树身上发呆。
好一会,田酒才开口:“你今天比昨天出息了。”
嘉菉来了精神:“是吗?哪里呀?”
“能自己扯掉蚂蟥了。”田酒指指他的腿。
想起某种触感,嘉菉脸色微微扭曲,但田酒夸了他,满足之情瞬间压过其它。
他挺起胸膛:“男子汉大丈夫,一条虫子有什么可怕的,你可别把我和既明当成一种人。”
田酒呵呵,没提他昨天惊慌失措的样子。
空气安静下来,日头明亮,柳树下一片荫绿,风沉闷地吹过来,吹起柳枝拂过,凉凉地擦在脸上。
嘉菉悄悄动了下,侧目偷看田酒。
田酒靠着柳树
,眼皮半垂着,像是困了。
过了会,见田酒眼睛都要阖上,他无声挪过去,悄悄把头靠上田酒的肩。
第27章
肩上力道袭来,田酒一转头,脖子上一阵毛刺似的温热感。
她睁开眼,嘉菉正靠在她肩上,头发短短冒出来一截,怪不得扎人。
“……”
田酒拍拍他的脑袋,嘉菉装死不动。
她推着推着,发现手感还不错,硬硬的一层短毛,她来回撸了几把。
这下嘉菉有反应了,他一下直起身体,耳根子泛起粉。
“你做什么!”
这质问却又不是从前那样凶巴巴的,带着股说不清的亲昵黏糊感,像小狗挠人。
“摸着还挺舒服的。”田酒坦诚地说,又瞥了眼他的脑袋。
嘉菉眼神晃了晃,怀疑道:“真的吗?”
田酒点头:“真的,骗你干什么?”
嘉菉短暂犹豫了下,低下头,眼睛一闭,视死如归。
“那你摸吧。”
田酒一愣,乐了。
上手就狂揉一顿,撸狗似的,嘉菉被她蹂躏得东倒西歪,还咬牙梗着脖子不动。
田酒玩了会,低头去瞅他的表情。
嘉菉眼睛紧闭着,嘴唇也抿着,一张硬朗脸庞皱在一起,孩子似的。
田酒手指戳戳他的脸:“嘉菉。”
嘉菉睁开眼,田酒几乎是趴在他怀里,歪头望着他。
他眼睫一颤,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乖。”
田酒又戳了他的腮帮子两下,眉眼弯弯。
她好像很开心,而且是因为他。
这件事足以让嘉菉忽略这句让他瞬间炸毛的话,他昏头转向地点着头,也不知是在应什么。
田酒托着他的脸,让他抬起头,又随手撸了把他的头。
以前他可是不让人摸的。
“你又不是和尚,为什么要剃成光头?”田酒忽然问。
嘉菉耳根子还是通红的,顿了会,才答道:“家里出了事,我和既明去庙里暂时避一避,所以才剃了头。”
若是从前田酒来问,他决计是不肯说的,可如今不一样,听见田酒这样问,他心头居然一喜。
她是在好奇他的过去吗?她听了又会作何反应呢?
嘉菉眼底略带忐忑。
“原来是这样,”田酒安慰了句,“没事,头发很快就会长出来的,你没头发也挺俊的。”
“真的吗?”
嘉菉眼睛一亮,灼灼地望着她。
田酒觉得如果他像大黄一样有尾巴,这会指定甩得啪啪响。
“真的,”田酒认真点头,抬手摸上他的眉骨,“你是我见过长得最俊的男人了。”
软软凉凉的指尖在眼上滑动,与眼球只有寸许距离,危险中又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旖念。
嘉菉喉结上下滑动,胸口滚烫又酸软,说不出的雀跃。
像要起身耍一套拳,才能平息体内翻滚不休的热血。
“我是你见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