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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移不开眼。

田酒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她伸手拿起一只簪子,指头大的红宝石冰凉,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田酒又放回去,生怕不小心摔了。

“姑娘可还喜欢?”白鹤和善笑着。

田酒面上有一丝为难:“这……是给我的吗?这很贵吧?”

“自然是赠予你的,这一套首饰都是大公子亲手画的图样,请上京最好的匠人打造,花费钱财倒不足挂齿,大公子日日记挂姑娘的心意才叫人感动呢。”

白鹤娓娓而谈,田酒听完,点点头:“哦,那你帮我谢谢他。”

白鹤不解,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何如此平淡。

这一套首饰,别说价值,只说出自叶家大公子之手,就能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这样的东西,竟还不足以令她侧目?

“姑娘不喜欢?”

“很漂亮,但我在村里戴不出去,总不能戴着这么大一颗宝石上山摘茶叶吧?”

田酒笑笑,摸了摸头上的粉荷钗:“这个也是既明送我的,我戴这个也挺好。”

白鹤沉默片刻:“……姑娘说的是。”

不论如何,东西带到了,话也带到了。

“姑娘可有什么话,让我带回去给大公子?”

田酒仔细想了想:“叫他小心些,别总受伤。”

白鹤又等了等,忍不住问:“只这一句?”

“嗯……”田酒迟疑,“新年吉祥,恭喜发财?”

白鹤:“……”

他总算知道,为何大公子一颗心都系在她身上。

这姑娘实在纯然天真,钱财无用,权势无用,叶家大公子的青睐同样无用。

她是山水间一颗摘不走的明珠。

白鹤眼神一错,落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木雕上,心中微叹,或许只有与她同样少年赤诚,才能撼动这个心如铁石的姑娘。

“既如此,白鹤告辞。”

田酒抓了把烤板栗,塞到他行礼的手中:“你回去也赶不上年夜饭吧,这点栗子拿着路上吃。”

掌心的栗子温度有些高,白鹤捏着栗子,露出个真诚的笑。

“多谢姑娘。”

“不客气。”田酒送他出去。

白鹤拍马上路,刚到村口,迎面一骑奔来,雪沫飞溅。

高大身影伏在马背上,翻滚披风如黑云,刮破好几处,束起的头发也凌乱散落,显得狼狈。

可一双眼却迥然有神,带着勃勃亮光定定注视着前方。

归心似箭,不外乎如此。

转眼间,马匹已然越过他,飞奔而去。

白鹤盯着那人,半晌,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二公子不是在边关吗?”

边关距此千余里,他竟就这么一人一骑飞奔回来,这是赶了多久的路?

第72章

堂屋,田酒正看着桌上的首饰发呆,炉火映在宝石光滑圆润的切面上,折射出迷人的光晕。

普普通通的屋子,似乎也因它增添了些光彩。

田酒取出一个镯子,光华流转,她试着往手腕上戴,圈口正好,套进去不费力。

但她从没带过玉镯子,不知道它分量颇重,坠在腕子上存在感极强。

田酒想适应,随意挥了两下手,不防镯子一荡碰到桌角。

叮叮一响,田酒吓了一大跳,赶紧握住镯子,对着炉火转着圈看。

还好镯子没碎,她长舒一口气,拔下镯子,还是安生放着吧。

盖子合上,精致珠宝束之高阁。

田酒刚坐回来,大黄又抬起头,对外面吠两声,吠叫过后,黑鼻子动了动,又趴回去睡了。

田酒没在意,随手掰开个青枣,没核的那一半塞进大黄嘴里,另一半自己吃掉。

托腮坐了会,田酒又想起来糯米糊糊好像随手搁在院子里了,她起身去收拾。

天寒地冻,别要是在外面冻得梆硬,洗起来更麻烦。

田酒掀开厚厚门帘,打开门,刚跨出一步,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揽住她腰身,挟她撞进一道宽阔冰凉的怀抱。

她的背贴着来人的胸膛,肩上一重,一道压得低低的嗓音开口。

“小娘子,家里有什么值钱物件都拿出来,不然我可要干些坏事了。”

田酒眨眨眼睛,紧绷的身体慢慢软下来,诚恳地说:“我家穷得很,怎么办?”

“那看来不能放过你了。”

一只手托上她下颌,手掌宽大,掌心是热的,手指是冰的。

箍着她腰身的手掌松开,轻轻盖上她的眼睛。

田酒睫毛微微一抖,仰起脸来,姿态近乎于索吻。

微凉的唇压下来,带着风雪的气息,鼻息却滚烫,像冰天雪地里一场熊熊大火,迅猛烧进来攻城略地,打得人猝不及防。

田酒鼻子里轻哼了声,快要喘不过气,伸手去推他。

他终于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都在急喘,呼吸交缠。

那只手还盖在她眼睛上,田酒动了下,想拉开他的手,却被他制住。

他亲了口她张开的唇,压低的声音沙哑。

“亲你的是谁?”他问。

田酒:“……”

“我猜是既明吧。”

手掌骤然移开,嘉菉英挺面庞豁然出现在眼前。

他头发长了些,束起发髻,额前搭着散落的凌乱发丝,锐利眉眼半遮半掩,显得那双明亮带恼的眼睛灼灼如星。

“是我!”

嘉菉恼声,恶狠狠捏住她的脸蛋,却又舍不得用力。

田酒眨眨眼睛,捂着嘴巴:“呀,我猜错了!”

她分明是故意逗人。

嘉菉搂上她的腰,把人带进怀里,在她脸蛋上咬了口。

“坏丫头,你故意的。”

“谁让你吓唬我,”田酒哼了声,“我骗骗你怎么了?”

看她生动鲜活的小模样,嘉菉只觉得一颗被寒风吹得麻木的心又重新欢快跳动起来。

山泉激荡,万物复苏,她是他的春天。

“是是是,酒酒大人说得对。”

嘉菉揽着她,两人并肩进了屋子。

田酒帮他脱掉残破泥泞的披风,低头看见他满是污泥的皮靴,再抬眼,这才发觉他脸庞上被北风刮伤,颊上一片红痕,眼底全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血丝。

他瘦了些,脸庞更硬朗,肩膀也更宽阔。

从前他像个桀骜少年,如今更像个英武男人。

“累不累?”

田酒摸上他的脸,轻轻擦去他眉尾的白霜。

“不累,一点也不累。”

嘉菉握住她的手,放到胸口,让她感受到心脏雀跃而有力的跳动。

“一想到来见你,我就有无穷无尽的力气。”

“胡说八道,铁打的人也会累,”田酒踮脚亲亲他的唇角,软声道,“我去烧水,你先好好洗个澡,火炉旁有红薯和板栗,饿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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