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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扶她后脑,没再多说什么。

马车摇摇晃晃,田酒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还在既明怀中,鼻端都是他身上好闻的香气,沉而幽远。

他衣裳料子柔软轻薄,贴在田酒脸上轻若无物,就好像她的脸蛋直接挨着他胸膛的温度。

田酒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抬起眼,白皙喉结在她眼前滚动了下。

既明垂首,俊秀面庞如清爽山风:“小酒醒了,饿不饿?”

田酒正摇头,马车一晃,她脑袋往前一栽,鼻子撞上他线条分明的锁骨,又是一酸。

“没事吧?”

既明赶紧扶住她,察看她的状况,田酒捂着鼻子:“没事。”

既明还是拉开她的手,细细看过她的脸,鼻尖撞红了,除此之外没什么大碍。

但他面色还是沉了两分,屈指在车门上叩两下:“走稳当些。”

白鹤声音传来,恭敬道:“是,公子。”

田家村到上京,田酒本来以为很远很远,但比她想象近很多,才走了十天,路程已然过了一半。

田酒从前以为马车比牛车舒服,现在坐久了,她看见马车就浑身难受。

驿站门口,田酒磨磨蹭蹭不上车,一会说忘了拿东西,一会又说肚子还饿。

既明眼眸微眯,瞬间了然,下了马车:“那不如,今天不坐马车了?”

田酒惊喜道:“不用赶路了?”

既明笑而不语,田酒失望,揉揉脸:“好吧。”

她正要上马车,既明拉住她的手,田酒回头:“怎么了?”

“虽然赶路,但也不是非要坐马车。”既明面容含笑。

田酒疑惑,四处张望,不太相信地说:“难道这里有牛车?”

看着不像啊。

既明默然,坐在车辕上的白鹤噗嗤一声笑出来,解释道:“田姑娘,牛车自然是没有的,但驿站最不缺的就是马匹。”

“马匹?”田酒看向既明,“可我不会骑马……”

既明轻拍她的脑袋:“怕什么,我带你就好。”

白鹤动作迅速,没一会就牵来一匹马。

就一匹马?

事实证明一匹就够,白鹤驾车,里面放着大家的行李。

既明动作利落上马,马肩很高,太阳在从背后照过来,田酒手遮在眼上,仰起头才能看到既明的脸。

既明朝她伸出手,田酒一手扒着马鞍,一手拉上既明。

本以为要靠自己爬上去,没想到既明一拉一带,就这么把田酒凌空抱上了马背。

田酒坐在既明怀里,整个人都愣住,完全想不到既明原来也挺有劲。

那他之前在村里那么柔弱,又是摔倒又是受伤的?

田酒想不明白,但第一次坐在马上,这种新奇的体验冲淡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

既明手持缰绳,手臂收紧,压得田酒后背紧贴上他的胸膛。

他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侧脸挨着她的耳朵,低声问道:“怕不怕?”

田酒看了眼地面,两条腿甩了甩,勇敢地说:“不怕。”

说完,她又有些紧张地问:“你会抱住我的吧?”

既明在她耳边轻笑,温热气息打在耳后皮肤上,有些痒,田酒动了动,却被既明抱得更紧。

“当然了,就算是摔下来,那我也会给你做垫背。”

田酒放心了:“那就好。”

既明微怔,额头抵着她,一个劲地笑。

离得这么近,田酒都能察觉到他胸膛起伏的弧度。

她伸手推他,不解道:“你笑什么?”

既明开口,话里带着浓浓笑意:“和小酒在一起,当然开心。”

也只有和田酒在一起,才能让他这么毫无顾忌地笑出来。

一个“那就好”,恐怕上京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最在这种情况下,对他说出来。

除了田酒,也只有田酒。

第76章

田酒坐直,正要说话,既明一夹马腹,缰绳一扬,原地踱步的马儿瞬间奔了出去。

田酒随着惯性往后一倒,撞了既明个满怀。

他一手揽着田酒的腰,一手控制缰绳。

马儿疾驰飞奔,田酒压根坐不稳,在马背上动摇西晃。

大风吹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心里紧张,怕摔下去,紧紧抱住既明的手臂。

既明脸庞又贴过来,抵着她侧脸,安抚地蹭了蹭。

“别僵着身体,身体跟着马的节奏,就像浮在水浪中起伏,别怕,我会抱住你的。”

两边景物飞速倒退,在眼中形成一道模糊流失的颜色,田酒心脏砰砰跳,颠得屁股有点痛。

她努力听从既明的话,僵硬紧张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尝试用马儿的节奏来掌控身体。

过了会,田酒惊喜:“好像没那么颠了!”

“小酒真厉害。”

飞奔中,既明侧过脸,亲了她一口,又低喝道:“驾!”

马儿速度加快,田酒眨眨眼睛,怀疑刚才是不是错觉,既明好像亲她了?

但很快她就没有心绪去思考旁的,马儿跑得更快,她需要更专心地控制身体以适应节奏。

骑马比马车要快得多,两人提前大半天抵达驿站,马车还在后面摇摇晃晃。

开始几天既明还等一等白鹤,后来离上京越来越近,他只一味赶路。

一路上虽然颠簸,但比起坐马车,田酒心情比坐马车好多了。

更重要的是,她也学会骑马了。

虽然还不能如既明般自在飞奔,但也能小跑几下。

抵达上京前的最后一个驿站,白鹤落后没赶过来,一切由既明打理。

田酒在房中泡了个澡,热水舒缓掉身体肌肉的酸涨,却放大了皮肉上的疼意。

“笃笃”

田酒起身去开门,走路姿势有点怪。

“既明,有事吗?”

她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只穿了一件衫子。

既明当即按着她的肩头往后推,同时闪身进来关上门。

动作之迅速,田酒都看呆了。

总觉得这些天的既明和记忆里的既明不太一样,她又一次认识到,既明不像她想象中那么文弱。

她问:“怎么了?”

“驿站人来人往,有事还是在屋里说吧,”既明轻拨了下她的长发,温声道,“在外不比在家,若要出门,衣服得穿齐整。”

田酒低头看了眼,明白过来既明的意思,点头道:“我记住了。”

这会缓过来,大腿又开始疼。

初学骑马,又连着几天赶路,虽说田酒身强体健,但大腿内侧的皮肤同样娇嫩,这么些天下来,还是磨破了皮,一动弹就疼。

既明看她龇牙咧嘴,小脸皱巴成一团,好笑又心疼,扶她到床边坐下。

“是不是腿上疼了?”

田酒吃惊:“你怎么知道?”

“今日看你下马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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