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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易忘天又瞪了谢自雪一眼。

谢自雪理都不理他,回头道:“柳掌门。”

柳如意正坐在位子上思索,闻言抬头:“何事?”

“虽说我不同意司山主的说辞,但他话糙理不糙。再怎么说,江恣也是我门下的叛徒,也的确是个祸害天下的魔头,的确不好再给你添麻烦了。”谢自雪说,“我要想留他,也该我自己留,而不是跟他一起在你的山头里寄人篱下,让你跟我一同担风险。”

“过几日,我会回三清山,重新把那处收拾出来。等收拾妥当,三清门就会离开此处,回山去了。三年里,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待日后事态平息,风头过去,我再来好好答谢你。”

柳如意站起身来,向他一笑:“说的什么话,水云谷与三清山素来交好。既出了事,哪儿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

谢自雪也向她温和一笑,抬脚离开。

“观停,”他走到门前,头也不回道,“再去凡世一趟。”

赵观停忙应下来,又问:“是哪处又有魔修肆虐,百姓来求助了么?”

“不是。”

谢自雪迈过门槛,回头一脸淡然,“衣服又破了,去再给我买三身白衣回来。不必太好,拿回来我自会用法力融合,做成仙衣。”

空气有一瞬的静默。

一旁在柜子后方收拾灵品的两个弟子正是柳如意的亲传,商若和顾蓦。

两人恰好都与上清山的亲传十分要好,自然对谢自雪的事儿也知道一些。

听了谢自雪这话,俩人心里有谱了。

“他又那啥了吧。”商若低低说。

顾蓦更小声:“绝对是。”

赵观停脸上扯出几分干笑来:“师尊,衣服怎么又……”

“前两日我洗了洗,”谢自雪淡淡道,“我想着我力气大,已洗破好几件了,这次便用的法力洗的。没想到,还是破了。”

赵观停:“……您下次等我们回来洗吧。”

“知道了。”谢自雪说,“你速去速回。”

赵观停有气无力:“是。”

谢自雪走了。

无语过后,赵观停心上又泛起股酸涩来。他想起过去无师无山无家的几年,忽然就觉得这样也好。

于是,他笑了笑。

*

天空阴沉,已入春日,水云谷的大地上却没像从前往年一般开出花来。

见不到日头,这些绿叶也没什么精神。

谢自雪出了碧虚山宫,身披白长衣,在黑气沉沉的天地之间,如一轮琼白弯月般走在谷中。

他掐指算了算,随后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他走到一间屋子前。

屋子里传出一阵肉粥米香味儿。谢自雪在屋院前停下,抬头看了看。

此处地处偏僻,并不惹人注目。屋院牌匾上什么也没写,但院子角落里堆积生灰的净是些厨具,想来这里是间厨房。

谢自雪走进院子。

还没走到屋前,他就看见院子里有个人。

虽说绿叶长得没精神,但水云谷毕竟四季宜人,春日里也是长了大片的绿草地。那人蹲在一片草地里,正和一朵在杂草间长出来的野花对望。

谢自雪悄然停下。他站在院门旁的角落里,只露出半个身子,悄悄望去。

那人一头长发披散,身穿一身黑衣。虽然身形消瘦不似从前,但仍然人高马大的,并非是个一吹就倒的弱鸡。

是江恣。

江恣在对着野花发呆。 W?a?n?g?址?f?a?B?u?Y?e?ⅰ????ù???è?n?2?0????????????ò??

不知他在想什么,总之他望了很久野花。

半晌,他伸出手。

还没碰到那野花,离着还有几尺时,他手边的那一片草地便忽的枯萎而去,无声地化作一片黑灰。

江恣浑身一抖。

伸出的手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他蹲在一片枯草里沉默了很久,一动没动。

谢自雪看得跟着落寞几分。

望着那个有些无措又很沉默的背影,谢自雪突然想起从前的江恣。

那是江恣下山立功后,门内变得对他信赖有加的时候。见着门内人都已接受了他,谢自雪就把他叫进宫内教导。

那是自锁灵根一事后,谢自雪第一次直面江恣。

他想好好尽到师尊的本分。

但江恣很不乐意。

江恣对他还有怨气。

一大清早,江恣受了唤,就顶着一张死了全家般的脸迈进门槛里,用一种瞪魔修的视线似的瞪着他。

【我才不要让你教我!】

谢自雪还记得江恣是这样跟他喊的。那小孩张着大嘴嗷嗷大叫,【你这个血肉仙!虚伪的道人!谁要跟你学剑啊!?】

谢自雪脸上的淡然难得的碎了。

那可真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江恣小时候很不听话,上一个敢骂谢自雪是血肉仙的,还是魔尊邱愁。

江恣在枯草里站起了身来。他仰起头,望着院子里的老树。老树只开了稀稀拉拉的丁点儿绿芽,在春风里孤寂地摇晃。

江恣站在原地,沉默地望着,没有再敢上前一步。

谢自雪抬脚走了进去。

听见脚步声,江恣转头望来。

见是谢自雪,他眉头一紧,语气不善:“你来做什么?”

“不欢迎我?”谢自雪说,“不必如此有敌意,我早说了,我不愿跟你交手。”

江恣没吭声。

“我来,只是跟你说正事。放心,我不会再说你和停吟什么。你们两个若是想,那去做便是,我不会阻止。”谢自雪道,“你要知道,江恣,修界还有事情并未解决。”

江恣偏开脑袋,望着老树,心不在焉:“我知道。那些人不会那么放过他,肯定还要他做什么。只是这几天,我一直守在他身边,没听他对着半空说过话。我都已经知道那些事了,他知道的,若是有什么消息又来,他也不会瞒着我,肯定是还没来。那些混蛋定是见他真的跳渊,知道事情闹大,暂时不敢出来了。”

谢自雪沉默了。

他半天都没再说话,江恣转过脑袋,一脸莫名其妙:“你干嘛哑巴了?”

“没什么,”谢自雪摸了摸下巴,“我只是想,你原来也是会说这么多话的啊,明明他不在的时候,我捅你一剑你才说一个字。”

江恣额头爆了个青筋。

见他眯起血眸,似是动了怒,谢自雪笑了声:“还是那么易怒。你如今,真的是只对停吟好脾气。好了,说正事,祁三仪已经彻底在魔修界取代你了。”

“是吗。”

“他成了新的魔尊。”

“是吗。”

江恣看起来丝毫不在意。

想来他也是不会在意的,这么多年了,提到魔尊之位,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江恣又蹲下了身子去,望着不远处一朵还没枯萎的野花,浑身上下都把“没兴趣”表现得淋漓尽致。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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