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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趣。这个教科书一样的精神病人,无论塞给哪个医生都是烫手山芋,与生俱来的精神问题已经定了死刑,失去欲望就是无法被拯救的警告。

这十年经历的一切为什么没有将他的精神摧毁,那就是因为他本来就缺乏对自己灵肉的保护欲。对陈羽芒来说,那些过往也不过只是生了一场病,皮肤的损毁更不值一提。

只有向往未来的人才害怕未来被摧毁。是一样的。

陈羽芒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纯粹的,无法被治愈的疯子,空虚到只剩执念的棘手的患者。

幼年优渥的生存条件让他免受疯人院的‘牢狱’之灾,邢幡给他的爱与恨是他寡淡了那么多年终于吃到一剂浓甜的调味料。

或许陈羽芒真的对一切失去兴趣。

可能他最后想要的就是我失去一切,然后去死。除这一幕,再没什么能获得他的掌声与快乐。

“好吧,”邢幡低声说,“不想去就不去。”

他想要吻他,但最终只是摸了摸陈羽芒滚烫的额头。再看一眼熟睡的陈羽芒,邢幡离开了。

身边的温度消失,陈羽芒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挽留,但触觉还未恢复的胳膊,最终什么也没有摸到。

-

“姚小姐?”

季潘宁有段时间没有在店里见到姚昭了。

邢幡自身舆论最浓的时候,那群人现在都少有往来,季潘宁虽然无法参与其中,也没有太多路径能查问内情,但就从他掌控了陈羽芒这件事来看,大概是最终也没有被怎么样。

“齐研在哪里?我在问你话。”

也是因为没什么演下去的必要,姚昭态度冷冽。

“我很久没见过了。前两天还有粉丝来车行问,我也是才知道他不见了,毕竟他账号也不怎么发消息,”季潘宁笑得很温和,尽显一个老板和气生财的态度。“怎么,电影审查不顺利吗?”

既然Oz老板不知道,那么季姚昭不打算浪费时间,转身就走,直到她听见季潘宁在身后问她,“想问什么可以直接打个电话的,我前段时间也一直试图联系您。”

她头也不回:“你联系我干什么,有事情找我的公司或经纪人就行。”

“想问问您知不知道陈羽芒的近况。我找不到他了。”

听到这个名字,姚昭站住。

她逆着光,缓缓回过头,背光的五官再加上僵硬的笑脸,谁看了都会有些头皮发麻。

“陈羽芒?”

“你的前未婚夫,我们店的员工,在你们拍电影的时候执导过你,你让他当众演你那场呕吐的戏,结果他不仅没出丑还演得不错。想起来了吗,”季潘宁一边想一边说,“你演技确实一般,讨厌起一个人眼神藏都藏不住。”

“我不讨厌他。”

“对对,你讨厌邢先生。”

“我看起来很清闲吗?或者说像个十四五岁整天没什么事干的小孩,只会讨厌这个讨厌那个,没正事可干?”姚昭睁大眼笑着说,“季小姐,您经营车行想必没花什么心思吧,老实本分做生意出什么事就只当时吃吃瓜,旧客去了新客还会再来,老实说我真的很羡慕。之前我求他让邢幡放过我父亲,您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怎么,我看上去像在骗人吗。”

季潘宁不紧不慢道,“您冷静一点吧。这是公共场合啊。”

“没有,我很冷静,我也没骗人,我家里确实出事了,不仅是我家里,我的事业也是。主演之一失踪,影片早就寄去首都送审却一直迟迟不出结果。我所有的朋友家里都出事,歇业的歇业整改的整改,全世界都因为陈羽芒乱套了,但我确实不讨厌他。毕竟也不是他让整个鑫城翻天地覆。”姚昭冷笑,“然后您质问我为什么不接你电话?还问我知不知道陈羽芒的消息?”

“电影行业我确实是不清楚……不过近期大批企业歇业整改的原因是什么?”

姚昭好笑道,“您也是正义之士。但要不要我提醒一下,Oz能在江边开起来,初始资金应该是季老先生给女儿掏的吧。虽然是小老婆生的,但是钱应该也没少花。他的钱干净吗?陈羽芒自不必提,您一边享受着这一切,又在抨击什么呢?”

季潘宁看了她一会儿,“好厉害的一张嘴,说得我哑口无言了,想必这些话姚小姐憋了很久。一直被人压着一头的感受确实很糟,天天被人胁迫走钢丝一样地活着也确实难熬。您如此珍惜事业,现在这种场合谁知道哪里就有几个摄像头对着您拍,说话还是轻声些得好。”

听见这话,姚昭的表情淡了下去,她低头想了想,走了过来,听话对季潘宁轻声说,“我不知道陈羽芒在哪里,但我们应该都知道是谁把他收纳起来了。按照我的了解,那个人不会阻止他与外界联系。你满世界上蹿下跳地找,或许他正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觉。你非要找到他干什么?我劝您少操点心吧,陈羽芒……其实他人生中的观众已经够多了,不是吗。”

说罢,姚昭离季潘宁远了点,看着她,又说:“所以不如大方点,直接告诉我齐研最后的消息,我知道他失踪前来过Oz,那天晚上就是我送他来的。”

“既然知道那天晚上他是来带走陈羽芒的,那你不应该来车行问我,而是应该去那家酒店问问,问他是不是也死在火里了。”季潘宁噢了一声,“看样子你已经去过了,酒店方要么不接待,要么说没有他的尸体对吗?你问我为什么要找陈羽芒,那你又为什么要找齐研,担心他?应该不是,那是什么,”季潘宁靠近她,轻声道,“怕邢幡知道和齐研勾结幕后指使有你一份,迁怒起来把你也找个机会处理了?”

姚昭说:“你好像很兴奋啊……?你自己不觉得矛盾吗?”

季潘宁看向别处,“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在乎他,也不希望他死,我只希望陈羽芒安全。”

姚昭讥讽:“还有什么比人家身边更安全的地方。”

“从陈羽芒的精神状态来看,哪里都比他身边安全。”

当初即便知道回国会万劫不复还要回去找他,好几次她都以为陈羽芒死了但修复好后又无事发生一般,季潘宁后知后觉,陈羽芒对邢幡的感情怕是深得他自己都无法理解。邢幡活着他也能活着,尚且还能满嘴恨意,那邢幡哪天死了呢?

姚昭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肩膀松弛下来,“别灰心,陈羽芒的镜况没你想的那么孤立无援,你应该也不是唯一一个在找陈羽芒的人。看你这一脸茫然的样子,你还不知道吧。”

“您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吗。”

“看在季平安马上要死的份上,我卖个人情。万一他想不开遗嘱上写了你的名,以后我们还有的是要相处的场合。”

“姚小姐就不要卖关子了。”

“我父亲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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