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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功。

彼列给友人整理遗容,准备将他放进自己精心准备、摆满鲜花与摩拉,试图上务实和美观并存的棺材里时,那个男人终于发话了。

这一次他的嗓音像来自深渊的诱惑呓语,“为什么试一下呢,不想最后跟他说一声再见吗?”

彼列忍他很久了,就要搬过一旁的棺材盖合上。

忽然多托雷扣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他匆忙逃避什么的的动作。

“放开我!”

彼列立即挣扎起来,尝试去攻击对方,但手腕上的那只戴手套的大人手掌,居然轻易就化解了他的元素力。

那只手戴着他的手伸向棺材里,彼列奋力与之角力,却还是满脸惊恐地看到自己的手掌,接触到了那个人僵硬的躯体。

幼小的手掌轻轻贴上逝者包裹在绷带下的额头,死亡的冰凉透过肌肤传来,与之一同升起的,还有能力得以触发的反馈。

彼列不择手段地踢踹旁边的坏人,又急又气,眼眶瞬间湿润了。

“放手!让你放开我!”

他真的好怕自己会忍不住,去亵渎友人的遗体!

终于在他上嘴咬可恶的多托雷时,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松了牙关,整个人诡异地静止下来。

他目光颤动了一下,而后一寸寸移向棺椁内,他的手正触碰着的躯体。

视线没有固定的落点,他正凝视着尚且留存在躯壳中的灵魂

“……”

彼列看到了奇怪的异常,而面前卑劣的大人见状笑了笑,强迫他看清因为抗拒,一直没敢确认的画面后,松开了钳制。

却又像施行过严厉手段后,又不忍心软和的言语的导师一样,多托雷蹲下身来,替男孩擦去脱出眼眶的仓皇泪滴。

“还有这张脸……”

多托雷问:“你想到最后,连他完整的长相都不知道吗?”

相似的蓝发随着这句近乎明示的话语,猛然撞进彼列的眼瞳,让他霎时窒息般停止呼吸,博士面具下的下半张脸,和少年绷带下尚显青涩的面孔交错重叠。

多托雷的手在这时,又越过彼列伸向棺材。

彼列愣愣地看过去,来不及制止。

多托雷准确找到了绷带的一头,像揭开礼物扎带一般,一抬手抽走它。

交错的白色绷带在彼列眼前下了一场大雨,它们轻飘飘,在他的世界里倾泻而下,浇灌在干燥沙粒之上,让他的周遭一片泥泞,不知如何落脚的无所适从。

彼列看着解开绷带后出现的,一张虽被魔鳞病污染,但分明没严重到需要全脸包扎的年轻面孔,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他是谁?”

“……”

彼列像一只撑到极限快要爆炸的气球:“——我问你他到底是谁!?”

“……”

多托雷但笑不语。

最后,他一只手仍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温和地落在男孩发顶。

彼列瞪视着他,狠狠甩开。

多托雷半截面具下的嘴角上扬,说:“为什么不自己问他答案呢。”

“我亲爱的小彼列?”

第106章 Ch/106

彼列最终还是如谋划已久的男人所愿, 将友人的灵魂囚禁在了躯体中。

他想知道答案。

他想知道为什么,已死友人的灵魂……

.

【他·的·灵·魂】

【为什么是残缺的呢?】

.

.

“结合日记提到的内容,这个编号xx02的患者, 应该就是彼列的朋友了……”

“但是好奇怪啊, 他的治疗项目跟其他人都不一样,而且总是在单独的手术室里进行。”

派蒙追着又发现什么的旅行者,破解机关后进到一个隐藏房间,这里面沉封着不少档案资料, 经过一番探索后, 向导给懒得看文案的玩家做了总结。

旅行者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看到「过去」的重现中:

友人已死, 曾怀着一丝或许友人能因为自己的能力痊愈的彼列, 不愿再被多托雷利用。

而在他安葬友人时, 不知道博士说了、又做了什么, 导致他改变了作法。

地脉记录的残影再次移动,旅行者动身再次跟上去。

「彼列」回到了曾和友人同住的病房。

破败的现实与依稀能看出一丝温馨布置的过去, 在这方小空间内交错重叠。彼列对面的床上, 有一名看不清容貌的小少年靠床头坐着。

这就是日记的主人了。

看来彼列最后还是使用了自己能够蒙蔽死之执政的惊人力量。



彼列手中拿着现世的此刻, 正捧在派蒙手中的笔记本。他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人,对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如往常一般安静地回看向他。

好像不久前生命的流逝,只是他做的一个噩梦。

连心声也是短暂和稀薄的,大多数时候都沉默着。

彼列不想用心声交流,这会让他更深刻地意识到, 自己在对友人做些什么。

男孩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实际早在不久前, 对方还在棺材里时, 他就因为博士引导他发现的疑点, 使用了自己的能力想要问个清楚。

只不过……

“你是谁?”

“你从哪里来?”

“你和多托雷是什么关系?”

彼列抱紧还未积灰的笔记本,不知道第几遍这样问。

床上的人原本目光没有落点,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思考后给出固定的回答:“我不知道。”

相比其他魔鳞病患者,他看上去要……平静得多。摘掉脸上的绷带之后,也没有多少魔鳞病的痕迹,脸庞整体是很干净的,只眼下有几处病变。

“……”

彼列咬紧一口还没换的乳牙:“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

对面的人又挖空大脑回顾了一遍,道:“我受魔鳞病影响,的确没有过去的记忆。”

像卡在一个死循环里,彼列开始心急暴躁:“这里那么多患者,就只有你一个人失忆!”

“「医生」说,我的情况特殊。”

两相对比之下,患者的答复格外镇定。

他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对过去一片空白这件事也不感到恐慌无措。

他这副模样无端让彼列火大,生气他不当一回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知道有关「博士」某个情报(切片)的他,实际上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了多托雷想要他看的真相。

尽管他无比抗拒那样联想。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彼列压下眼底酸涩,胸膛不住起伏,他抱着的东西存在感因此强烈。

他低头看到这本之前对方一直记录的书,从他们认识那天起,对方就一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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