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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时间在黑暗中变得模糊,分不清快慢长短,只知道每次呼吸都很难捱。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似乎响起了一点声音,像是脚步声。
两个人?还是三个?
阿飞努力辨认着那些越来越近的脚步,而后伴随着门被打开的声音,来人走入房间,停在不远处。
下一秒,遮挡着双眼的眼罩终于被揭开。阿飞像是重获光明般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世界发了会儿呆,等视线重新聚焦后,才真正开始打量起自己的处境。
一片冰冷的白光刺入双眼,那是一根奄奄一息的灯光。这是一间暗无天日的房间全靠这根灯管照亮。身下的地面潮湿而冰冷,透着股腥味,不知名的污渍印在地面,一大团的黑色,仿佛某种不详的征兆。
阿飞恍惚地扭头,当看清眼前人的刹那,他整个人僵住了。
“看来你认得我,”梁嘉荣望着地上如遭雷击般的人,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前段时间你拿走的东西能还给我了吗?”
第50章 黄雀
梁嘉荣的语气非常客气,仿佛不像是抓住了偷他东西的小偷,而像是在跟哪个客户谈生意似的。
甚至于,他身上穿的就是一会儿准备回公司上班的衣服。打好的领结,熨烫平整的衬衫,以及一看就知道面料柔软的西裤,再搭配着脚下那双红底的黑色皮鞋,看上去斯文又得体。
与平时唯一的不同是,他今天戴了手套。
阿飞呜呜两声,一个男人走上前,将堵着他嘴的布团扯了出来。
“老、老板,”他忙不迭地开口,沙哑的声音因为慌乱而产生了一丝变调,“我错了,我不该偷你的东西。但、但东西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这话令梁嘉荣不由地挑了挑眉。
那个老旧硬盘是一个典型的、只对特定的人很重要的东西,本身没有任何价值,里面储存的内容也仅有零星的几个人知道是什么,这个世界上会为了这个东西大动干戈的人,除了他的亲生父亲,梁嘉荣还真的想不出有谁。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不急着追查硬盘的下落,而是在得知硬盘被偷了之后,第一时间让温哥华那边的人把父母暂时软禁了起来,不能出门,不能碰任何电子产品,也不许和外界产生任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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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把委托人和被委托人之间的联络线切断,无论是谁把东西偷走,联系不上买方拿尾款,赃物就要砸在手里。
梁嘉荣再趁这段时间在公司里散播谣言,就能顺藤摸瓜地将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全部揪出来清理干净。
而之前梁嘉荣拜托林永谦调查的事情也已经有了结果。
交易记录表明,一周前曾有一笔资金试图通过“高尔夫球俱乐部”的名义转进吴建豪名下的物流公司账户里,但结果显示失败。交易的另一方,正是梁嘉荣给父母在加拿大开的账户。
这说明尾款确实还没给出去,硬盘应该还在港岛。
可现在阿飞却说东西不在他手里。
“不在你这里的话,还能在哪里呢?”梁嘉荣往前走了两步,在阿飞面前蹲下。
“倪子诚,是倪子诚联系我,说想要我手里的硬盘。”阿飞忙不迭地回答道。
“他又怎么知道你手里的东西有什么?”梁嘉荣说着,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并起两根手指,轻轻地把阿飞的脸拨了一下,强迫那人看着自己,“而且,你就这么把倪子诚供出来?”
经梁嘉荣这么一提醒,阿飞万年转不了多少个弯的脑子终于灵光了一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倪子诚为什么想要你偷来的东西?”梁嘉荣望着眼前肉眼可见变得更加惊慌的人,继续追问道。
“不知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老板,”事已至此,阿飞只能破罐破摔,他疯狂地摇头,同时哀求道,“老板,求求你。我真的只是收钱办事,要偷的是什么,倪子诚为什么要这些我真的都不知道啊。”
虽然他混黑社会,但在此之前其实根本没做过任何能称得上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平时就在几个固定的场子里混着,偶尔帮上头的大哥跑跑腿。
若不是因为爱赌而欠上债,又找不到别的工作,阿飞也不会来混社团。
要知道如今的世道早就变了,不是十几、二十年前,黑社会能横行霸道,赚得捧满钵满。
阿飞做过的最大的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真正称得上犯法的事,就是入室去偷梁嘉荣锁在抽屉里的东西。
眼看着鱼已经咬钩,梁嘉荣问:“最开始是谁委托你偷东西的?”
“是Jason哥!他以前是万安的人,后来去了温哥华之后说是不掺合黑社会的事情了,但我听说他还是和万安有联系,和倪家的人关系好像也还行,算是社团里比较有头有脸的,”阿飞的嘴果然不严实,吓一吓就连忙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前段时间他回来了,找到我说想让我去办件事,事成之后那边会给美金。我觉得就是偷东西而已,也不是很难,才答应的。”
梁嘉荣好整以暇地盯着阿飞看了会儿,又问:“你说倪子诚要硬盘,但你从我这里拿走的不止一样东西吧?”
阿飞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意识到梁嘉荣指的是那份离婚协议书。“那、那张纸,”他磕磕巴巴地回答道,“那个协议书我丢了。”
梁嘉荣忍不住“哈”地笑了一下。他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望向眼前这个只是为了钱就闯进他办公室偷窃的人,似乎是不敢相信世上有这么蠢的人。
“你就没想过拿那份离婚协议书要挟我吗?”
阿飞脸上浮现出迷茫的神情,似乎不太明白梁嘉荣是什么意思,直到又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像是听懂了梁嘉荣的话似的,脸上闪过一丝隐秘的后悔。
这个反应已经足够让梁嘉荣心下了然。他站起身,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准备结束这场无聊的你问我答。
“老板!老板!我把东西给倪子诚那天见过一个人,”阿飞眼看着梁嘉荣似乎没有要放过自己的打算,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还能怎么做,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倪子义,就是倪子诚哥哥。他好像是去找倪子诚的。”
“所以?”梁嘉荣一边反问一边摘下手套,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戒指,重新戴回无名指上。
“我知道的、看到的都告诉你了,”阿飞哀求,“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我又不是黑社会,”梁嘉荣好笑地看向地上愣住的人,“不过你嘴这么松,倪子诚会不会放过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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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茶,关sir。”
“谢谢。”关雎看了眼这位负责接待自己的陈助理,客气地回应道。
“老板正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