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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争气,别在你爸面前丢脸,好吗?你交往一个女朋友吧,也带给他看看,证明就算没有他,你也能过得很好。”
当晚,小姨小舅都夸饺子馅调得挺有滋味,孟惟深自己没能尝得出来。他怀疑饺子没煮熟,生肉的腥味缠绕在喉头间,但饺子是孟立蓉负责煮的,谁都不应该、也没办法否定母亲的辛勤付出,所以他必须硬往胃里填。
直到半夜,孟惟深也没能彻底消化生饺子。喉间断续翻涌着酸水,很是难耐,他必须找个出口释放出去。
他摸黑起床,打算去卫生间吐一遭。
屋子笼罩在黑暗里,家具和电器只摸得着月上阴影般的轮廓。厨房虚掩着门,门缝里漏出一束幽然的灯光,牵引住他的目光。
孟惟深起了疑心,他刻意放轻脚步,等靠得极近了,才缓缓推开厨房门。
只见一个佝偻的深色背影,正蹲在灶台旁边,耗子成精似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对方也是一惊,愣愣地回过头来,嘴里还塞着啃了半边的炸里脊肉,没来得及咽下,也没来得及藏好。
“……姥姥,你不是瘫痪了吗!”
孟家紧急组建临时法庭,挨个审问案件当事人,结合物证和口供,终于还清案件真相。
老太太最近几年沉迷网络,孟立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企图像管控学生一样,管控老太太玩手机的时间。还总是强迫老太太出门运动,和小区其他老太太社交。
老太太烦得不行,只好假装瘫痪在床。又哭诉儿女们工作太忙,平常也见不到一面,只能在手机里翻看过去的照片。孟立蓉一时心软,把手机还给了老太太。
从此,老太太过上了每天在床上扒拉手机的理想生活。唯一的代价是伙食太差,只能吃清汤寡水的病号餐,必须晚上溜出来加餐。
——
孟惟深想带一个男老婆回家,正是他姥姥启发的灵感,帮助他研发出对付孟立蓉的手段:
她提要求,你别反抗。但必须让她见识到乱提要求的后果,要多恶劣有多恶劣,她自然就不敢再提了。
所以,孟立蓉要催婚,孟惟深就顺从她的意愿,一声不吭地和同性闪婚,在老孟家砸下一个惊天噩耗。等孟立蓉彻底死心了,孟惟深再以感情不和为由离了,看谁还敢在他面前提结婚的事情。
他把实情吐露给姜然序了,见对方表情相当微妙,于是生出几分担忧:“姜医生,我会不会有点太伤她了?”
“就这样办,不要犹豫。”姜然序说,“你既然经济独立了,就不需要什么都顺着你妈妈的心意。”
“那我先试试看。媒婆已经帮我找好人选了,就差约个见面时间了。”
姜然序又说:“你的点子很好,但你制定的方案听起来不太成熟。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吗?”
孟惟深表现得从善如流:“当然可以,你有什么建议吗?”
这会倪姐来提醒他们,电视已经安好了,诊室可以使用了。
“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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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然序示意他可以就诊了,但倪姐没有如往常般守在诊室里。在孟惟深踏入诊室那刻,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电视的确已经装好了,信号不再卡顿。画面里的汤姆猫爱上了一只美貌小白猫,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姜然序关掉电视,又紧闭上了门锁。剩下一片寂静的封闭空间。
第18章 能不能接受男人?
气温已出现回暖的迹象,门诊的暖气依然开得充足,令人产生冬天已经过去的错觉。燥热感从脊椎缝隙里钻出来,又黏又痒。
孟惟深先把外套脱了,剩一件单衣。想当然地摸索向牙椅,脊背在牙椅间舒展开来。
可姜然序始终没有言语,只用一种紧密的眼神注视着他,瞳仁静如深海,但深海也意味着高压和未知。从他走进诊室那刻起,姜然序就一直注视着他。
孟惟深感觉有些不自在,稍稍挪动肩膀,才猛地意识到,牙椅上没有贴一次性膜,他不该躺下来的。
他正欲翻身下来,姜然序已侵略进入他的视野上方,掌心轻轻贴合在他的右侧脸颊,丝丝的凉意渗入皮肤。
凭着看诊形成的肌肉记忆,孟惟深顿时变成扎满大头针的标本,彻底僵住了。
“最大的问题在于,假结婚或许骗不到你妈妈。你说过她很敏锐,也很有识人经验。”也不知今天究竟要检查什么项目,姜然序迟迟没有叫他张嘴,反而开始用指尖摩挲他的下颚,如平常般跟他闲聊,“假如她要看你的结婚证,你该怎么办?”
诊室实在太热了,孟惟深感到发丝间渗出一层细细的汗,右半边脸颊仿佛着了火,“我会想办法伪造证件。”
“你看,只要你说出第一个谎言,就要说无数个谎言去圆谎。”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冒这个风险?”
姜然序略微俯身,仿佛要坠落在他身前:“不。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把谎言包装得更加天衣无缝。去领一个真的结婚证吧。”
孟惟深愣住了,他残存的理智在报警,“……这样真的合适吗?大家都说结婚要谨慎,要好好做准备。”
“谨慎考虑过的婚姻不见得比临时起意的婚姻更幸福。但你确实需要谨慎一点,至少先搞清楚一个问题。”
姜然序终于退出他的视线,去拆放在桌台旁的塑胶手套。哗啦啦的拆袋声响仿佛助燃剂,火苗从右脸的位置灼烧至胸腔,心脏在烈焰中烧得噼啪作响。孟惟深越发紧张了,甚至比第一次拔智齿时更为紧张。
“张嘴。”
姜然序话音刚落,拇指和食指已探入他的唇齿间,指腹抵在他的牙槽,撬开他的颌面。孟惟深不再能说得出完整的话语,只能发出含糊的音节:“今天要检查什么?”
“男同的性观念都很开放,你已经见识过了。”姜然序答非所问,“你既然要招惹男同,就得想明白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男人。免得到时候演过头了,你反悔也来不及。”
塑胶的味道尤为显著,干涩的苦,混杂一丝消毒水的酸。先侵占喉咙,再侵占鼻腔。急促的呼吸中,孟惟深艰难滚动着舌尖:“我没有要招惹谁……”
“你咬到我了。”
姜然序悠然打断他,手指依然停在他的牙槽。
孟惟深有一瞬间的大脑宕机。直到腕间的表盘传导来震动警报,提示他心率过速,他方才拽回半分清醒的意志,赶忙从牙椅间弹射起身,挣开了姜然序的束缚。
姜然序没有穷追不舍。将半边手套从手指间摘下,又极低地冷哼了声:“这样你就受不了了,还想找男老婆?”
不知为何,孟惟深认为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不是,我不想招惹谁。我只需要找一个同性配合我演戏,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