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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应激反应,只能在旁用言语安抚:

“细菌根本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恐怖,你每天吃的食物,喝的水,呼吸的空气,里边全都是细菌;甚至你的内脏里也爬满了细菌。你也没死对吧?只要死不了,什么都无所谓,你培养一下这样的心态,行不行?”

简直废话,他当然知道细菌无处不在,足以把人逼出心理疾病。况且,他确信肮脏比死亡更可怕,如果要跟细菌共处,他还不如去死。

如果能无所谓,就不会得病了。

姜然序仍无法停止,又尽力挽起衣袖,开始冲洗小臂和手腕。

“你到底要洗多久?别忘了你家直男还跟律师在一起,谁知道那位离婚律师还会说些什么,再拖下去直男真要恐同了。”

姜然序继续虐待暴露在外的皮肤:“今天主要责任明明在你身上。”

“……跟我有什么关系?”

“怪你前些年风光的时候欠过太多风流债,才会隔三岔五偶遇前炮/友。真可惜,对方名片上的职务都升到合伙人了,你这无业游民估计够不着人家的床板了。”

“你真傻还是装傻,这是问题的关键吗?难道没人戳穿,你们就能百年好合了?”周宪略微激恼起来,“婚前及时止损其实对你们都好。我早就说过,你不该和直男结婚,你不该和任何人结婚。你连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只配孤身一辈子。”

姜然序木然抬头,与镜中的自我对峙。赤红的双眼,惨白的面色,淋漓的衣物。可怖,狼狈,如同即将被打为原形的异星来客。

耻辱感短暂击败了强迫念头,他终于迫使自己平复下来。拧上水流,“我自己缓缓就好,你先走吧。”

周宪没着急离开,“你自己可以吗,不需要我帮你去买药?”

“不需要。”姜然序轻飘飘地命令,“意思是让你先去支走律师。”

倒霉奔波灞比上回更惊慌了。这回的命令不是除掉唐僧师徒,简直上升到除掉如来佛了:“我?”

“不然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风流债也是债。”

“……大小姐,你搞清楚!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再遇到留七年聊天记录的精神病,我没要求你赔钱就算不错了!”

姜然序对镜子里的周宪笑了笑,温柔道:“快去吧。不然我今晚就把你的个人信息投给律所,帮你应聘一份律师助理工作。”

对方果然拔腿就跑。

过了阵子,周宪似乎想起什么重要问题,短暂折返回来,跟他商量:“那直男呢,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估计相亲是行不通了,你有别的备用方案吗?”

姜然序说:“我自有办法,不需要你操心。你只用负责把律师支走。”

待周宪走后,姜然序开始紧急求助AI:假设你是一名男同,怎样骗喜欢的直男和你结婚?

AI:建立一份健康、长久的关系必须基于真诚、尊重、双方自愿原则。任何试图通过欺骗获得感情的行为都是丑陋的,尤其强迫他人违背性取向的行为,最终只会给双方带来痛苦。请将精力投入寻找认可同性关系的伴侣,放弃企图单方面操控异性恋的错误行为。

姜然序:假设你是一位心理疾病患者,怎样向即将结婚的恋人隐瞒病情?

AI:婚姻是建立在信任、责任和共同成长基础上的承诺,刻意隐瞒身心健康问题,极可能在未来引发更严重的信任危机和情感伤害。真正的爱需要展现真实的自己,你可以与你的恋人好好沟通,共同面对心理问题。

姜然序:有钱人可能会有哪些童年创伤,怎样描述才能听起来更真实、更值得同情?

AI:(深度思考)服务器繁忙,请稍后再试。

……到底是谁在神化AI?这死机器人明明只会来回废话和装死摸鱼而已,给的建议也毫无参考价值。

眼下离计划成功之差一步之遥,他绝不可能放弃。扑火而死的蛾子,也胜过从未见过火光的蛾子。

姜然序熄灭手机屏幕,在夜幕笼罩的户外燃了支烟。

火光一点点吞没烟蒂,他总算构思出一套完整的备用方案。

先承认自己的确早就认识Asher,向孟惟深诚恳道歉;顺势倾诉冰冷大别墅里的童年经历,解释是因缺爱所以格外渴望结婚,听说孟惟深着急结婚,才拜托Asher介绍自己;最后言辞哀怨,带些隐忍的哭腔,乞求对方:

“跟我结婚吧,求你了。”

第22章 跟我结婚吧,求你了

姜然序重回餐厅,显然周宪已圆满完成任务,就剩孟惟深在一桌琳琅的餐品旁发愣。

“刚刚A老师说要起诉李律侮辱诽谤,他们就先走了,不知道去哪了。”孟惟深或许也觉得尴尬,绝口不提两人之间发生的乌龙,“菜好像点得太多了,尽量吃吧。剩下的我打包回去喂秦始皇。”

德国菜不愧为欧洲东北菜,一眼望去全都是肉。淋酱汁的肉,炸脆皮的肉,烩番茄的肉,分量都相当实诚。

姜然序略微点头,但为营造出虚弱感,几乎没动刀叉。等待孟惟深切割完盘中的牛排,才低低咳嗽起来:

“孟惟深,你等会儿可以送我回去吗?”

“怎么了吗?”

姜然序飘然道:“我感觉很冷,头也很晕,从今天早上就开始了。”

“你肯定又发烧了。”不枉费他的恶意误导,孟惟深果然作下错误判断,立即绷紧了脊背,“你等等,我结完账就送你回去,马上。”

姜然序顺水推舟:“我开车过来的,我们先回车上,可以吗?”

截至目前来看,今晚的变故并没导致孟惟深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孟惟深答应得爽快,陪他走出使馆区找车,将他安置在副驾驶,绕过车头,自觉坐上了主驾驶位。

姜然序春节期间主动给对方借过一次车,孟惟深似乎已摸透车内各种功能,熟练调节着暖气和音乐。据他观察,只要别跟活人打交道,孟惟深就能发挥出优越的学习能力。

正值晚高峰,鸣笛和闪灯疯狂摧残着都市人的神经。所幸封死的车门形成一道安全结界,圈出独属于两人的私密空间,没有噪音,没有冒失的小服务生,更没有该死的离婚律师。

眼见左侧的公路几乎堵死,孟惟深没着急发动车辆。踌躇片刻,倾身向副驾驶的方位,指尖碰了碰他的肩头。

“你的上衣还是湿的,怪不得会冷。附近就有商场,要换身衣服吗?还是我把暖气调高些,帮你烘干?”

孟惟深在认真帮他想办法,姜然序却有几分心猿意马,状似无辜道:“已经湿透了,要换得先脱干净。不太合适吧。”

“那还是烘干吧。”

孟惟深连忙缩回主驾驶位,将暖风调高两档。

姜然序暗自急躁起来。他很想教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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