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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字。”

流放之人的烙印,就是用烧红的烙铁在脖子处烙一个罪字。

其惨烈程度,痛苦残忍,可想而知。

原晔抬头看着应知,目光冷如寒铁。

一直旁观的原璎慈担忧地上前两步,左右衙役立刻用木棍拦住了她的去路。

原璎慈抬手摸向脖子上的罪字,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被烙下印记的那天,整个身子都因恐惧而颤抖。

欧阳实甫听到这话瞬间笑了,眼底深处全都是报复的愉悦。

他笑道:“应大人说得对。”

说罢,他再度敲击惊堂木。

啪!

惊堂木的声音如一记重锤敲击着公堂上每个人的心脏。

欧阳实甫看向陆珂:“陆珂,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愿和离?”

陆珂手攥紧了裙摆,“陆珂……不愿。”

欧阳实甫:“好,有骨气。那本官就成全你。来人,准备烙印。”

原晔:“大人,法不溯及过往。大梁律法从未有过后嫁女子追溯刑期的先例。”

欧阳实甫冷看着原晔,一副老子今日就要办了你的模样。

欧阳实甫:“也没有清白女子嫁流放罪人的先例。既然没有,那就从本官开始。”

原晔:“大人……”

欧阳实甫:“放肆!本官乃大梁正四品提刑!你一个小小的流放罪人,敢质疑本官?来人,给我押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晏几道立刻起身:“欧阳大人,裕阳公主的驸马乃是培原李氏,其族人曾因妄议天子兴建拜月楼而全族获罪。公主也并未休弃驸马,照欧阳大人所说,难道公主也要烙印做两年苦工吗?”

应知轻描淡写道:“晏大人,裕阳公主何等尊贵,岂是一个小小陆珂可以相提并论的?”

晏几道:“律法之下,须得公正。如果欧阳大人实是要溯及过往,那么便当一视同仁。本官将会亲自书写奏章,上奏朝廷,将今日发生之事,全部上报,并询问皇上如何处置裕阳公主。”

应知:“那便等晏大人上报之后再说裕阳公主之事吧。今日我们要审的是陆珂。”

原本欧阳实甫已经被晏几道唬住了,但这会儿应知一句话又给欧阳实甫吃下了定心丸。

应家在,三皇子在,他相信晏几道的奏折上达不了天听。

欧阳实甫:“准备烙印。”

衙役将炭盆端了上来,炭盆之上放着烙铁,烙铁顶端是一个罪字,已经烧红。

衙役将烙铁拿了起来。

陆珂惊恐地看着那个烙铁,脖子一层一层地起鸡皮疙瘩,她仿佛已经能闻到烧火的烙铁将皮肉烫掉的味道。

“原夫人,得罪了。”

那衙役说了一句,左右衙役将陆珂挟住。

衙役手拿着烙铁一点点地靠近陆珂,陆珂闭上了眼睛。

嘶。

烙铁贴到了皮肉。

陆珂浑身一抖,睁开眼睛,却发现两边的衙役被推开,原晔整个人将她护在怀里。

烙铁边沿从他手臂上擦过,烫穿了棉衣,烫到了里面的皮肉。

原晔轻声说道:“别怕。”

欧阳实甫大怒道:“原晔,你放肆!”

应知身子向后一靠,戏谑道:“好一对苦命鸳鸯。”

“欧阳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岑平常带兵走了进来,麒麟营列队两侧。

应知勾唇一笑,来了。

欧阳实甫走下来向岑平常行李,应知仍旧悠闲地坐着,看戏一般欣赏着此情此景。

他身后的帘子掀开。

经略使吴新觉就坐在那里:“本官路过晖阳,来县衙做客,恰逢提刑审案,故而旁听,没想到,岑大人这么有空,带着麒麟营的人进了公堂,干涉提刑司审案。”

岑平常一双鹰眼锋利无比:“吴大人不在北安府躲着,居然跑到了这寸草不生的晖阳县,倒是奇闻。难道就不怕金军又打了进来,跑不掉吗?”

一个面对敌军除了会逃跑就是会逃跑的经略使,还要主管一府军事,对他们这些干实事的将领指手画脚,真是笑话。

吴新觉:“岑平常!你这是对本官的污蔑。”

岑平常:“好了,吴大人,咱们就别摆官威了,说说今天的事吧。”

应知:“岑大人,你是武将,和吴大人均主管军事。这陆珂一案可和军事无关,按理说无权插手。”

岑平常:“谁说无关?”

应知挑眉。

欧阳实甫行礼问道:“敢问岑大人,关在何处?”

岑平常走到陆珂身边:“陆珂,听说你精通牲畜饲养和病理?”

原晔放开陆珂,握住她的手,让她放心说。

陆珂深呼吸一口气,重新跪*好:“回岑大人,是,确实如此。陆珂自幼研习动物医学这块,颇有建树。”

岑平常点头:“麒麟营马场军马时有受伤疾病,正是需要你。你就跟本官去麒麟营马场做一个养马人。”

欧阳实甫:“不可。”

岑平常冷眼看过来:“有何不可?”

欧阳实甫:“她……”

应知看向吴新觉,吴新觉站起来,走到台前:“岑大人,她一个刚出阁的小女子,怕是连马都没摸过,说她会给马治病,岂不是贻笑大方。”

岑平常:“怎么?你们不就是想让她认罪做苦工两年抵刑期吗?今日我带她去养马场,做守马人,也是苦工,有什么区别?”

岑平常厌恶地一一扫过众人:“本官就直说了,就算她陆珂今日进了劳工坊,本官也有权将她调入养马场。”

吴新觉冷哼一声:“说调就调,岑平常,你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还是想造反?”

眼看吴新觉和岑平常,一个经略使,一个经略副使对上了,而岑平常又是个牛脾气,晏几道连忙过来劝架。

晏几道:“吴大人,岑大人一心为国,对陛下忠心耿耿,所思所量皆是为了麒麟营,下官相信,岑大人并无一丝半毫的偏袒之意。岑大人,吴大人身为经略使,是您的上级。

他公正严明,亦无私心,只是未曾见过原夫人的本事,所以心有疑惑。下官建议,直接让原夫人现场诊病,若是医术无疑,那么调入麒麟营养马场也未尝不可。”

岑平常官位比吴新觉低,但是打仗的好手,又是个牛脾气。吴新觉能压他一二,但真杠起来,也不可能真的拿他怎么样。

吴新觉哼了一声:“那就现场试。本官倒要看看,她一个小女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岑平常举起手,一个士兵上前,他吩咐道:“去养马场挑一只生病的军马过来。”

士兵:“是。”

应知起身,走到吴新觉身边,遮住唇,附耳几句,吴新觉点头,也叫了一个士兵,让他去养马场挑战马。

吴新觉:“岑大人,不介意本官也挑一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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