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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平常:“吴大人是信不过本官?”
吴昕觉:“本官只是怕有人欺上瞒下,骗了岑大人。”
吴新觉到底是岑平常的上级,官位压在那里,他想挑战马,他也阻止不了,于是只能罢了。
过了约莫一炷半香,岑平常派出的士兵回来复命了。
士兵:“大人,养马场守马官裴彻已经候在门外。”
守马官五品,是正儿八经的官员。
岑平常和吴新觉都派人来了养马场,他自然坐不住,也跟过来了。
裴彻身披红色战袍,剑眉星目,一身英武。
他走上公堂:“吴大人,岑大人,小将已经按照两位的要求将战马挑好。敢问,哪位大人先?”
裴彻语气中带着傲气和怒火。
身为士兵,战马是他们同生共死的伙伴。
他更是爱马如命,而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居然拿他心爱的战马打赌!
简直岂有此理。
要是这两匹马今日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这两个人。
吴新觉此刻已经重新坐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岑平常:“既然是岑大人的提议,那就让岑大人先吧。”
岑平常懒得搭理吴新觉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抬手让裴彻将战马带上来。
战马被牵了上来。
吴新觉好整以暇地看戏,他压根儿不相信陆珂真有这给马治病的本事。
这分明就是岑平常的借口。
欧阳实甫,应知,晏几道也各回各位。
原晔陪着陆珂。
陆珂绕着马检查,马儿高大,健壮,但此时并没有什么精神。
陆珂走过去,掰开战马的嘴巴,往里看,又抬手摸了摸战马的耳朵。
欧阳实甫嗤笑一声:“装模作样。”
裴彻牵着马,也对陆珂目露质疑。
陆珂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颌下动脉,这个地方位于下颌骨内侧血管切迹处。
裴彻挑眉,位置竟然是对的。
这姑娘莫不是真有几分本事?
陆珂把脉结束,又绕到马后,将手指放到尾根腹侧中线位置,去测尾中动脉。
陆珂眉头深皱。
应知调笑道:“原夫人,若是检查不出什么,可以认输。本官看在璎璎的份上,可以免你烙印的惩罚。”
陆珂:“不必。”
陆珂又走回马头位置,对着战马的脑袋狠狠拍了三下。
裴彻:“你有病啊?”
心爱的战马被打了,裴彻自然心急如焚,他立刻伸手去抓陆珂,原晔抬手拂开,“裴大人且不要着急。”
陆珂凝眉看着战马。
马儿被打了三下,忽然开始噗噗打喷嚏,然后咳嗽,最后竟然吐出痰来。
陆珂问:“军医怎么说?”
裴彻一张脸线条冷硬:“说是风寒。”
陆珂摇头:“不是风寒。”
裴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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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陆珂从上到下扫视一遍,眼底深处全然都是不信任。
裴彻:“那你说,不是风寒,是什么?”
陆珂:“是肺寒吐沫之症。”
裴彻:“什么?”
这种病他从未听说过。
军医诊治战马,一般就是风寒,着凉,吃错东西,肚子疼,外伤。
陆珂转身看向已经落座的岑平常:“回诸位大人,此战马,心经伏热,舌上生疮,津液气结,化痰,是肺寒吐沫之症。”
裴彻:“军医说是风寒,症状与你所说相似。你有何证据证明你说的才是对的。”
陆珂笑了,涉及到她的专业,她自然有足够的自信。
陆珂说道:“这位大人。”
裴彻:“裴彻,我叫裴彻。你叫我名字就是。”
陆珂:“裴大人,我请问你,这匹战马所在的马厩,拴系它的木桩和吃饭用的食槽周围是不是遍布白沫,如丝绵一般。”
裴彻震住了:“是,这位夫人说的是,便是如此。只是你未曾见到,怎么知道得如此准确?”
陆珂摸了摸马儿的脑袋:“是它的症状告诉我的。”
应知坐直了身子,微眯着眼睛。
未曾听说过京城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网?阯?f?a?B?u?Y?e?í????ū???e?n?②???????5?????????
陆家二小姐?有点意思。
欧阳实甫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倒还小瞧了这个丫头。
裴彻才不管什么官员之间的争斗,他只关心自己的马,于是急忙问道:“怎么治?这匹战马已经吃了三日的药了丝毫不见好转。”
陆珂:“我猜这马应该是奔行饮急伤到了肺部,一般的风寒药物自然是无效的。它脉沉唇白,口鼻俱寒,痰重唇沥清延,首先要做的是清痰,清痰最好的药便是半夏。
如果是我,我会用半夏,升麻,防风,飞矾为主药材,再搭配荞面一勺,蜂蜜一两,生姜一分,酸浆水一升。”
裴彻:“我这就让人按方抓药。”
“等等。”陆珂叫住裴彻:“抓药可以,但是药物治疗只是一部分。如今天寒,最好将生病的战马移居室内,并保暖,少饮冷水,解开它的缰绳和马鞍让它自由活动,会有助于恢复健康。”
裴彻:“好。”
裴彻将马牵到院子里,让手下小兵去抓药,喂给马吃下。
欧阳皇甫嗤道:“谁知道这药到底有没有效果,是不是胡掰的。”
晏几道:“是不是瞎说的,过几日便知道了。”
欧阳皇甫:“拖延时间罢了。”
吴新觉放下手里的茶杯:“欧阳大人说得有道理,总不能就由着几个流放的犯人拖延时间。依本官看,须得治几个立竿见影的病症才行。”
岑平常警惕地看了吴新觉一眼。
应知打配合问道:“不知吴大人有何高见?”
岑平常递给手下一个眼神,对方飞速退下,很快和裴彻一起抬了一匹马上来。
那马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神情哀痛。一只脚受了伤,垂在担架边沿。
相对于岑平常只挑选了一只生小病的马,裴彻更厌恶吴新觉这种丝毫不将战马的命当命的做派。
这匹马跟着士兵冲锋陷阵不知道多少次,立下无数功劳,如今一条腿被金人的弯刀砍伤了韧带,这种伤,从来都没得治,都是等死的,裴彻只想让它安享最后的日子,然后闭上眼。
而如今,受伤的战马,立下赫赫功劳的战马,却因为他们这些人的私心被抬上来,还要受尽侮辱和痛苦。
裴彻蹲在战马旁边,轻轻地抚摸着它,眼眶泛红。
岑平常板着一张锋利无比的脸,看向吴新觉:“吴大人真是挑得一匹好马。所有人都知道,这种伤是不治之症。”
吴新觉:“这怎么能是不治之症呢?一个流放的罪人,要想获得恩赦,自然要有超越普通百姓的功劳,否则律法还有何震慑之力?”
欧阳实甫:“吴大人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