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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扶他。
德福公公重新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跪地道:“请陛下息怒。”
皇帝:“息怒?朕要如何息怒?那可是朕的亲儿子!”
从太子自尽开始,皇帝就已经开始怀疑谋反这件事情的真伪了。只是,人已经死了,又没有证据,案子也不了了之。
他一边恨原家撺掇太子谋反,一边又恨原家全部都是废物,如果太子是冤枉的,竟然无法为太子脱罪。
所以,他将原家全部流放。
所以,信件一出现,他就立刻相信了。
皇帝手抖动着抓住茶杯,杯盖因为颤抖而不断跳动,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温热的茶水入胃,皇帝问道:“除了这些信,可还有人证?”
谢植:“陆珂失踪是在养马场失踪。自她失踪后,麒麟营统制薛鹏飞便一直着手调查,却意外发现麒麟营前副将现守马官康联,与金国完颜弼勾结,将麒麟先锋营的作战计划泄漏给金国,导致麒麟先锋营全灭,并伪造书信,藏于魏英卧房之中,陷害魏英,意图将太子拉下水。这之后,又蛰伏于养马场,协助完颜弼绑架陆珂。”
皇帝:“押上来。”
谢植:“老臣领旨。”
谢植出去不到一炷香,康联便被押了上来。
如上次魏英审问他时一样,他将自己于金国公主的一切和盘托出。
他已经不想活了,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皇帝手抓着心脏的位置,这里像被生生剜去了一块肉。
那可是太子啊。
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太子。
是他最看重的儿子。
太子活着时,是皇权的威胁,皇帝忌惮胜于亲情,如今太子已死,还是用最惨烈的方式自尽以证清白,时隔多年,没有了对皇权的威胁,亲情又再度占据上风。
皇帝流下泪来。
他站起来,取下挂着的尚方宝剑,抽出剑,一步一步走向高台,剑指康联:“说,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康联低垂着头,毫无生气:“还有养马场药材贪污案,罪臣曾经受命灭口吴新觉。给罪臣发消息的是晖阳州知州应知。”
原晔他们有怀疑的对象,但是没有证据。
在康联说的金兵留讯息的点等了半个多月也没有等到任何人。
但是不妨碍将脏水泼应家头上。
不妨碍他们将显而易见的真相揭露出来。
当初他们是这么捕风捉影陷害太子的,如今他们自然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康联说道:“吴新觉贪污的养马场的药材费,每年会分给臣一百两银子,其余的三成上供给殿前太尉胡须帷,吴新觉再拿一成。剩下的罪臣便不知了。
应知州当时在晖阳,吴新觉被岑大人严密看押,他派了几波杀手都没有成功,便想到了罪臣,只是可惜,罪臣也未能成功。”
皇帝:“应知为何要杀吴新觉灭口?”
康联:“罪臣不知。”
皇帝:“混帐东西!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敢干出这等诛九族的大罪!朕的太子,太子啊!他竟然死在你们这些吃里扒外,背主叛国的狗东西手里!”
皇帝手中锋利的长剑划过康联的咽喉。
鲜血喷出。
康联死了。
皇帝以剑为杖支撑着老迈的身子,嘴里不断地念着:“太子,太子……朕的好太子……”
浑浊的泪水落下。
是迟来的悔恨。
皇帝:“太子,朕对不起你,朕不该听信谗言,不该不信你。朕无用,朕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先皇后。也没有保护好朕的孙子!”
皇帝身子摇晃,德福公公连忙扶着他重新坐回轮椅上。
谢植忽然说道:“皇上,老臣有罪。”
皇帝摆摆手,似乎心灰意冷,不想再听。
谢植却并没有识趣地告退:“皇上,小皇孙,老臣找到了。”
皇帝猛然坐起:“什么?他在哪里?”
谢植:“太子死后,小皇孙屡次遭人下毒,谋杀,后又被关于房中放火,老臣的学生的一个亲戚,当晚在太子府值班,念及太子仁德,便将小皇孙救了出来,一路北上逃亡。近日,老臣托此学生查当年之事,他看到了希望,便将小皇孙带了回来。”
这话当然有问题。
皇帝也不会轻易相信。
但是,不相信,也不代表会怪罪。
毕竟,私自拐带小皇孙是死罪。这中间参与的人不敢说出实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皇帝也不追究其中内情了,只让谢植赶紧将小皇孙带回来。
要从郊外回京城,再入宫,皇帝这一等就等到了黄昏。
随着一声清脆的皇爷爷,小皇孙一路小跑,跑了进来,扑进了皇帝的怀里。
小皇孙哇哇大哭:“皇爷爷,孙儿……呜呜呜……孙儿好想你。”
第88章 结案
◎她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坏女人。◎
听到孙子撕心裂肺的声音,皇帝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皇帝将小皇孙抱到大腿上:“朕的好孙子,好孙子,你可算回来了。”
小皇孙泪眼汪汪地看着皇帝:“皇爷爷,爹爹和你的误会解除了吗?我是不是能回家了?”
一说到这个,汹涌的愧疚在皇帝心里一浪高过一浪。
皇帝连连点头:“回家……以后皇爷爷这里就是你的家,皇爷爷就是你的依靠,谁也不能再欺负皇爷爷的好孙儿。”
小皇孙搂着皇帝的脖子含着眼泪点头。
过了会儿,小皇孙累了,窝在皇帝怀里睡着了。
德福公公上前道:“皇上,奴才带小皇孙去寝殿休息吧。”
皇帝点点头。
待小皇孙离开,皇帝这会儿已经从情感的浪潮中恢复了。
他开始仔细思量康联临死前的话。
吴新觉是在入京后受审前于刑部自尽。
照康联的意思,养马场药材贪污一案是殿前太尉胡惟庸主使,指使康联在晖阳杀人灭口的又是应家。
应知之父,应政昊乃吏部尚书。
应政昊和胡惟庸是姻亲,暗中勾结也不是不可能。
应政昊多次在朝堂上为三皇子说话,胡惟庸身为殿前太尉,看似公允,但在太子一案中,十分沉默。
皇帝忽然脊背发凉。
难道,朝中两大重臣已经私底下联合起来,以他家三儿为尊,而他这个皇帝居然不知道?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皇帝此时再在回忆中细想,不管是可疑的还是不可疑的一系列细节,都变成了细思极恐。
皇帝让人将谢植叫了进来。
如今谢植年岁已高,早已有退隐的打算,因而皇帝对他比较放心。
谢植跪在地上,皇帝连忙让他起来。
皇帝:“你说,太子的案子,你怎么看?”
谢植:“老臣惶恐。虽然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