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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的白花香。
说来也是古怪。
从前沈玉玹使用沉水香时,明心便总觉他身上的沉水香更腻人,这放在沉清叶身上极为清澈的白花香味,此时落到他的身上,也显现出一股极为甜腻的感觉来。
明心微微蹙起眉,到底停了念往生经,睁开眼看向他。
却见他正靠她极近。
他双手撑地,似是本身就来的太急,他发丝都还没来得及梳起,穿白衣,带丧冠,一双凤目含着难以言喻的娇柔。
苍白的面上还染着不大正常的绯色。
“......沈玉玹?”
明心不知为何,感到极度的恐慌,总觉得沈玉玹变得极为不正常,恍似这么多日以来的“正常”都在这瞬间土崩瓦解,他双手撑地,一点点朝明心爬过来,越爬越近,又压低了身子,从下往上的直勾勾盯着她。
他才哭过的缘故,眼角都是红的。
“乘月,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呢。”
他说的不错。
这殿内,便连宫奴,都在方才被沈玉玹遣出去了。
只还剩下正中崔皇后盖了白布的尸身,与崔皇后殿中供奉的金身佛像。
“那又如何?”
他的靠近,要明心颇感不适,要往后退,却被沈玉玹楼抱住,动弹不得。
“沈玉玹!”
他倒在她怀中,发出笑声来,笑得极为甜腻,又起脸望着她,“乘月,你想不想与我合为一体,彻彻底底?”
“什......”
“与我彻底交融吧?乘月,我想要与你彻底交融,就在这里。”
“没有人会知道的,若是被人发现,”他对明心笑得眼睛弯弯,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我便将那人杀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他阴美的一张脸凑上前来,散着极为腻人的白花香气,“乘月......”
“你疯了吗?!”
明心只想挣脱,他亲蹭她的唇,宛若蛇一般舔舐她的唇,脸,脖颈,“没有啊,怎么会?”
“我比谁都清醒。”他始终笑弯弯的。
明心已然被他压到在地上,他骑在她的身上,墨发散落满身,指尖勾着明心的衣领,明心看着他,只觉寒气森森,“沈玉玹,你很开心吗?”
他勾住明心衣领的指尖一顿。
“皇后娘娘死了,你为何还会这样笑?”明心慌忙敛起自己的衣领,质问他,“这件事,与你有关系吗?”
明心问出这句话,只眼见着沈玉玹面上原本的躁动与喜悦荡然无存。
他盯着她,面上一时竟只剩烦厌,“你怀疑我?”
明心速速往后退,坐起了身。
她一点点攥紧了自己的指尖。
她想要得到沈玉玹的信任。
如过往一般,对她深信不疑。
“抱歉,知瑾,我只是思虑过重了些。”
“皇后娘娘崩了,又崩的这样忽然,你才该是最惶恐不安的,”明心凑近,手抚摸上他的发,她望到他僵愣的视线,不免垂下眼睫,浅浅弯了弯唇,“从前我没有好好陪你,此次,我终于能陪在你身边了。”
明心不擅长说谎。
这一番谎言,哪怕是她自己听在耳中,都觉得漏洞百出。
面上的笑容,更是僵硬无比。
却没想到。
沈玉玹双手交拢,将她紧紧抱住。
明心听到了他发颤的呼吸声。
她不禁浑身僵住。
“你终于又喊我知瑾了,你终于又对我笑了......乘月......”
她感受到了几滴冰冷。
落于她的脖颈一侧。
那是沈玉玹的眼泪。
*
明心没有想到,得到沈玉玹的信任,竟如此容易。
他好似得到曾一度失去的珍惜之物般,对明心百般依赖顺从,听她的一切话语。
但偶尔,他直直盯着她的视线,时常要她心中不安。
每每问他在看什么,他便只笑,不语,过许久,又缠着她要她再喊他几声知瑾。
将夏的时节,明心提议将笼中一直被关着的孔雀放入更广阔的皇家山林。
那是明心许久以来第一次外出,她与沈玉玹乘坐同一辆马车,沈玉玹靠在她身边,她却只望着走远的孔雀那雪白的身影。
第79章 信
沈玉玹变得太黏她。
虽每日公事繁忙, 但每每结束公事,他定会来她的身边,如幼时一般,给她带吃的, 玩得, 穿的, 用的。
“这绣鞋底是春麻的料子,鞋头又坠了东珠翡翠玉, 便是宫里的妃子都没得一双穿的。”
送来绣鞋的宫奴说着话, 对明心展示这双鞋, 明心只看见这双美丽绣鞋上头坠的明珠玉石,哪哪都如此美。
“奴来为太子妃穿上——”
如今,虽因皇后才逝,无法成亲, 但伺候明心的宫奴早已唤明心为太子妃了。
若是不唤, 沈玉玹会不高兴。
“我来便好。”
他一切都如此喜欢亲力亲为。
明心虽有些难言,却也只能看着他蹲下身来, 他身上的太子服饰还没脱, 最近沈玉玹瘦了许多, 反倒是盯着明心吃饭盯得很紧,他喜欢给明心一勺一勺喂饭,也喜欢给她梳发,料理她的一切。
与幼时一般, 又比幼时更要亲近。
他亲手将绣鞋给她穿上,又轻摁着鞋尖对比,“嗯,刚刚好。”
“乘月喜欢吗?”
这鞋子太美。
美到不适合走路, 走久了,恐怕都只会觉得重。
明心懒得理会他,只是轻点了下头。
“喜欢便好。”
他笑,将一双鞋都给她穿上,格外满意的样子,又坐到明心的身侧,侧躺在她的腿膝之上。
宫奴见此,忙忙退下。
这好似会要他颇为安心。
“近两日,父皇身体不好,我大抵要偶尔过去守夜,不能一直在你身侧了。”
天子抱病,此事明心也略有耳闻。
天子行辟谷之举,按理来说,能撑到如今,已是难得,如今宫内住了更多道士,每日都去天子寝宫,不知在做些什么。
沈玉玹不能过来,明心也松了口气。
他虽不知为何,从没对明心做过什么,但他夜夜抱着她,看着她,这更要她心觉不安。
总觉得,一切都好似回到了幼时。
她还似幼时一般无力,整日等着他过来,他每日最期盼的便是到她的面前,与她说话,送她东西,只是与幼时不同的是,沈玉玹不会再离开,他会整夜陪伴在她身边。
明心厌恶他,甚至不想看到他,每夜,她总能感觉沈玉玹紧紧抱着她,就像是生怕她会离开。
“无事。”
见他不再说话,明心望着他的侧脸道,“知瑾,我忧心祖母的身体,可以偶尔回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