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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勉的脸,突然一骨碌爬起来:“哎?你是不是、是不是……”

何岭南屏住呼吸。

“纪托!?”大叔欢喜道。

好好好,不愧是病人。

何岭南挡在秦勉身前,问大叔:“你早上是不是忘吃药了?”

“哎?”大叔挠挠头,被问题逮走全部注意力,“没有吧?哎我咋没印象,我回去问问护士。”

在室外不明显,现在站在秦勉身边,何岭南清清楚楚嗅到一股馊味——从秦勉身上传来的馊味。

一个洁癖,闻起来居然是馊的。

可乐提起过,秦勉刚见到花花时,花花被人戳瞎一只眼睛,脸上血肉模糊,还有严重的口炎,全身上下脏兮兮的,一股腐烂的馊味。

理智知道秦勉这么大的人就算流浪也不至于像花花那么惨,不说别的,地球八十亿人,秦勉不说是这八十亿人里最能打的,也能排前十。

“饿。”秦勉忽然开口,“哪里能吃东西?”

医院附近有一家顶好吃的牛肉面。

何岭南领着秦勉出了医院,马路对面就是那家面馆。

风照之前小不少,雪倒是更大了。

这天气,进屋第一件事就是赶忙儿关门,关慢了风潲着门口食客,人家得拿眼珠唰唰你。

何岭南熟悉章程,奈何秦勉是个没眼力见儿的,没反应过来到门口得快走两步,愣是让前边儿开门的何岭南抵着门等他好几秒。

何岭南顶着门口食客唰唰他的目光,走到离窗口最近的位置,坐下了。

老板立即端着菜单走过来,何岭南稍稍一想,跟老板说:“他点。”

不识汉字的秦勉皱了皱眉,下意识要推开菜单。

“这是乌城,”何岭南在桌上叩了一下,“你再看看。”

菜单是用外古语写的,即便像何岭南这样不认识外古语的也没事,名字上边还有图呢。

秦勉重新低下头,望向菜单,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拉面店老板,试探着用外古语说了话。

老板也没露出什么稀奇表情,同样用外古语开始飞快地叽哩哇啦。

何岭南猜老板在介绍每种面的特点。

点好了,牛肉面上来得也快。

里面加了肉,热腾腾的香气顺着鼻腔钻进去,从心肺到脚底板,感觉都暖和过来,活血化瘀。

短短几个小时里,第一次看秦勉穿沾着酱汁的脏衣服,第一次看秦勉不刮胡子,第一次嗅到秦勉馊了——以至于何岭南第一次看秦勉吃东西脑袋都快掉盘子里时,已经没有心力惊讶了。

短视频里刷到过一只猫,饿坏了,用嘴铲着猫粮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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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勉也和那猫差不多,没有停下来嚼一嚼的过程,就是不停往嘴里扒面,酱汁糊到脸上,无知无觉,只顾着吃下一口。

何岭南怕他噎着,倒了一杯温水,放在秦勉手边儿。

秦勉额头鼻梁下巴尖儿都冻得红彤彤,皮薄,现在都没缓过来。

老板忙活完,坐到他们旁边的空桌上,点了一颗烟,何岭南招招手,老板眼睛笑成缝,也给他递来一颗。

何岭南站起来接过烟,打算等老板用完打火机递他,斜对桌一个中年男人忽然拧着眉毛看向老板。

老板连忙把烟掐了,朝对方嘿嘿赔笑作揖,何岭南也缩回手,原样坐回去。

拉倒吧。

但烟都叼上了,也不好还给老板。

何岭南咬着滤嘴,咂摸着淡淡的烟叶味儿,看着秦勉开始吃第二盘。

看着看着,心里惭愧起来,以为秦勉离开外古,就能再也不挨饿受冻呢。

这事儿整的。

秦勉那头发,是之前头上受伤,在医院被剃掉一小片之后再就没修过,所以头发才长的一边长一边短。

何岭南实在看不上秦勉那头流浪汉发型,找了个十元店给秦勉剃匀了。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上了车,师傅问去哪儿,何岭南瞥向和他一起挤后座的秦勉:“你住哪?”

“……还没找地方。”秦勉说。

“哟,我知道一家民宿,评分可高了,”师傅插话,“就在这附近!我带你们过去?”

何岭南知道这怎么回事,出租车师傅把客人送到民宿能拿提成,民宿真实情况也不知道啥样,秦勉不缺钱,还是远点住酒店吧。

“好……”

秦勉刚应出声,何岭南把话岔过来:“还是去市区酒店吧。”

“住民宿。”秦勉重申,“护士说,你晚上得在九点前回医院,我想住的离医院近。”

最后还是按照秦勉意愿,住进师傅口中的民宿。

虽然说不上多好,但胜在干净。

秦勉一路外古语畅通无阻,服务生跟着他们进了房间,帮着打开电视,写下wifi密码,还用外古语巴拉巴拉说一堆话。

秦勉有点魔怔,可能以为自己真在外古,掏出二十块纸币要给小费。

服务员没看懂。

就在秦勉端着二十块钱和服务员僵持之际,何岭南冲上去,拽住秦勉手腕撤回二十块小费。

“屋里能不能抽烟?”何岭南见缝插针问。

“能。”服务生切换成中文,抬手指指茶几,“烟灰缸在那里。”

何岭南顺着回头看一眼:“谢谢啊。”

服务员迷迷糊糊看了看秦勉手里的二十块钱,走出房间,从外面关上门。

门一关,少了过堂风,屋里热得穿棉服冒汗。

何岭南脱掉外套,跟秦勉搭话:“他说什么说那么久?”

秦勉:“说这片是新楼,地暖足,在屋里太热可以开窗。”

“哦,是挺热。”

搭完话,何岭南掏出藏起来的烟,里面还剩最后两颗,和何小满以前给过他的烟一样。

他答应过何小满,抽点好的,但抽好烟有个坏处,再回头抽便宜粗糙的,就咽不下去了。

烟灰缸旁边摆着一把打火机,拇指拨动齿轮,火苗蹦出,点着他嘴边的烟。

抽上烟,何岭南百无聊赖地四处乱看,目光落到秦勉的背包上,背包两颗拉锁紧紧依偎在一处,锁着鼓鼓囊囊的大背包。

发现他看,秦勉偷东西似的把背包扯远了些。

何岭南觉得蹊跷,一个猛子扑上去,趁秦勉没防备拽住背包,拉链撕扒时划开,馊味顿时冲出来。

这味是衣服还没晾干就塞在背包沤出来的。

“我……抱歉……”秦勉躲他的目光。

他有生之年就没见过秦勉脸上这么窘迫的表情,在福利院里被保育员端着高压水枪欺辱时没有,甚至跟狗抢蛋糕时也没有。

他转身面向秦勉,扒开秦勉羽绒服,凑上去嗅了嗅里面穿的衬衫,一模一样的馊味。

气不打一处,何岭南斥道:“有霉菌的!还不如不洗,你也不怕得皮肤病!”

秦勉目光越发涣散,像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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