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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煦起来拉开门,对他说:“我去接,坐僵了,我出去活动一圈。”
第29章
他为一中抛隐私、夺高分,谢恒什么都能答应他,更何况还是个苦力活。
只是边煦下了楼,宿管室里黑灯瞎火,方笑贻俨然已经被“释放”了。边煦一边放下心,另一边又莫名其妙的,有一点落空的感觉。除了边扬,他实在很少有想接的人,结果扑了个空。
等再回到寝室,他才看见3层的楼梯坎子上坐着个黑影,没玩手机,但也没发现自己上来了似的,在那一动没动。
坐着,睡着了?
边煦纳闷地敲了下栏杆:“方笑贻?”
“嗯?”方笑贻应得很快,他没睡,只是在走神。
“怎么还坐下了?”边煦想不通,“我出去也没多久吧?”
“啊?”方笑贻哪晓得他出去了,“我以为你去洗澡了。”
喊了会儿,没人理,扒门自己也幻听,一会儿像有声音一会又像没有,再一想边煦洗澡的时长,方笑贻就坐下了。正好,他也想静静。
边煦本来摸到钥匙了,应该去开门。但一听到这么灭绝人性的评价,又把钥匙扔兜里,过来蹲他面前了。
方笑贻已经撑着膝盖,起来了一截。结果他从上面往下一压,再起就得撞到头,方笑贻只好又坐回去了。
两人在漆黑里干瞪眼,呼吸若有似无地扫在脸上。
方笑贻有点不自在,说:“干嘛?”
边煦却很无语:“我不至于这么不管你的死活吧?”
一般不至于,但酒鬼是二般的。
方笑贻先前吵了架,肾上腺素分泌多了,这会儿可能还没用完,想也没想就说:“那谁知道。”
他语气没往上扬,其实也不呛。
但边煦就是不爱听,盯他道:“你凭什么不知道?我都专门下去接你了。”
方笑贻心里被什么撬了下似的,倏然愣在了夜色里。
接他?为什么要接他?他就,下个楼而已——
但动容非要往外冒,虽然只有一点,一点点。
方笑贻看着跟前的黑影,心里实在五味杂陈。
直播那会儿,他反应过度了。边煦又不是没朋友?事后回头看,他真是戏多到尴尬。
然后,宿管把他手机没收了,还叫他明天交检讨,他也不爽。
最后,他每次碰到边煦的破事,就会降智。
刚刚坐在这里的时候,方笑贻还在想:理论上,他应该离边煦远一点。
但是现在,他的嘴又在说:“行了我知道了,开门吧。”
但边煦没动,依旧盯着他:“你怎么了?宿管训你了?”
方笑贻在心里叹了口气,缘由自己都说不通,就让宿管背黑锅吧,他说:“嗯,把我手机收了。”
边煦心里就有点好笑:怪得不高兴呢,手机是他重要的敛财工具。
“那你先用我的,明天让高总给你拿回来。”边煦说着起身,把他也拉了起来。
但是方笑贻忽然用右手压了下他的膝盖:“等会儿,再唠两句。”
边煦就不动了,入乡随俗道:“唠啥?”
方笑贻是在结果出来前被抓走的,这会都还不知道结果。
“你赢了没?”他说。
边煦说:“应该赢了。”
方笑贻把手一摊:“手机拿来我看看。”
边煦解锁给他了,嘴上又说:“不能回屋里看吗?”
非要蹲在这里,有蚊子咬他。
方笑贻一边开他的D音,一边经验老道地说:“不能,进去就只能洗了睡,不能说话,一说就很容易蛐到半夜。”
边煦笑了一声:“不可能,我不跟你蛐。”
“放屁,”方笑贻说,“人性本蛐。”
边煦就又笑,自从他来了一中,笑点就变得不值钱了。
随后,方笑贻其实是随口问的:“直播间那个神经兮兮的号,是什么情况?”
因为他拉进度条的时候,不小心拉到了那个[你的诚]出现的地方。
但边煦迟疑一瞬,居然把他往右边推了推,随即坐在他左边,小声说:“那个号背后的学生叫孙骏诚,是我初一班上的一个同学,他也是孙竞东,也就是酒鬼的儿子。”
方笑贻听到最后,背上忽然没由来地一凉。
边煦好像,生活在一种复杂的生活环境里。
这一刻,他在向自己袒露他的过去。袒露了,然后呢?离他太近了,自己也会无所遁形。
可方笑贻的过去,也挺痛苦难堪的。
所以他不该听的,理智上。
可实际上,方笑贻很快听见了自己好奇的低语:“所以,这个孙骏诚这么发疯,跟酒鬼有关系吗?”
“有啊,”边煦扭头看着他,虽然也看不见什么,“孙竞东以前吃公家饭,挺体面的。现在却变成了你在四海看到的那个样子。你觉得作为一个孩子来说,这两种爸爸,对他的人生会有影响吗?”
“有,”方笑贻年纪不大,但他懂得个中分别了,因为老杨教过他很多。他说,“孙竞东有能力托举他的儿子,而酒鬼只能拖后腿。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除了唐悦和程慎,边煦真的,从没主动跟人说过这些。
但这个夜晚,除了方笑贻在网上那样咄咄逼人地维护他,边煦心里也一种本能驱使的直觉:自己应该告诉他。
他们总是在遇见,有种看不见的引力横在他们之间。
边煦说:“我觉得没有,但他和酒鬼都说有。”
方笑贻问他:“为什么?”
边煦说:“因为我妈曾经给孙竞东介绍了一个兼职,挺来钱的,他就把工作辞了,专门去干那个,结果越混越穷。”
方笑贻被他说懵了:“他把你拍成神经病了,你妈干嘛还要给他介绍来钱的兼职?哦?反过来倒是说得通,你妈先介绍兼职,把他搞破产了,然后他报复你妈,把你写得像神经病,报复你们家,是吗?”
他还挺会掰,边煦笑了会儿,才说:“不是,现实就是正着来的。”
很讽刺,也很伤人。
“他写了我的报道,我妈联系他删掉,一联系发现他心术不正,又很会挖掘别人的隐私,就委托他,帮忙找个不见了的人。”
方笑贻感觉自己有点听不懂汉语了:“心术不正为什么还要找他?委托他找谁啊?谁不见了?”
边煦沉默了好一会,才忽然侧身歪向他,把头塞进了他左肩窝里。
方笑贻肩膀一沉,耳朵和脖子都被他头发扫得发痒,正要抖他,就听见黑暗里幽幽地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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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
第30章
方笑贻动作一顿,所有的注意力,眨眼间全拿去头脑风暴去了。
边煦的爸,不见了吗?怎么会不见了?
然后,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