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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上,但我现在也没空。”
邹飏点头。
“你到底要干什么?”吕泽忍不住了,大概是发生了太多事儿,这会儿又还是在过年,他控制着没发火。
“樊均在哪儿。”邹飏看了他一眼。
吕泽愣了。
“他新换的工作在哪儿?”邹飏又问。
“我不知道。”吕泽回过神来。
“樊均不让说是吗?”邹飏看着他。
“人家的私事,我不方便说。”吕泽皱着眉。
“没关系,”邹飏说,“我放假呢,我天天来都行,八点半开门是吧?”
“你有病吧?”吕泽急了。
“就是有病啊,”邹飏说,“刚从医院心理科门诊出来。”
吕泽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你中午怎么吃?”邹飏问,“回南舟坪还是自己吃?”
“什么?”吕泽看着他。
“午饭啊,你请我还是我请你。”邹飏说。
吕泽拧着眉,盯着他的眼神说不清是想发火还是无语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很复杂。
“樊均在哪儿?”邹飏接着问。
吕泽还是盯着他,眼神复杂。
“想打我的话避开肋骨,”邹飏往训练椅上一坐,“好是好了,但可能还有点儿脆……”
“你是不是在耍无赖?”吕泽问。
“看出来了?”邹飏笑了笑,“我没办法了,总不能去跟吕叔耍无赖吧,他是个长辈。”
“没错,所以说送长辈就这个的喻意最好了,还不俗气,”何川在店里打着视频给人介绍新带回来的货,“你家院墙上就还是刚那个窗户,我给你修复好……但是得挂在屋檐那边儿啊,不要淋雨……”
樊均靠在窗边的躺椅上,左手拿了个哑铃,一下一下地曲着肘。
他们带着货回来的当天晚上,何川就把不少东西拍了照发到了朋友圈,今天刚开市,生意就开始来了。
有何川在的时候,樊均基本就什么事儿,再有客人进来,他就招呼一下让人喝点儿茶等着就行。
这会儿太阳还没照到门口街道上,窗缝里透进来的空气清凉中带着硝烟味儿,还是很浓的年味儿。
靠在这儿能看到一溜屋檐上方的蓝天白云,今天天气很好。
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从他余光里走过,待时间长了,他能看得出来哪些是会进店的,哪些只是扫一眼。
比如这个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还拿起外面放着的屋脊兽看了看的人,就有可能会进来。
果然这人慢慢往前走了几步,推开门进了店。
何川打完了电话正在给几个比较牛逼的货拍照,听到有人进来,打了个招呼:“过年好,慢慢看啊,里边儿还有。”
进来这人也没说话,转身直接往樊均这边儿走了过来。
后院的小白突然很大声地哼唧了起来。
樊均猛地拿开了搭在眼睛上的胳膊。
他坐着的位置是里间,跟门那边有一个半帘挡着,他只能看到这人的腿。
虽然只是很常见的普通的黑色休闲裤和板鞋,但他还是因为紧张而开始有些眩晕。
没等他再多想,这人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了他面前才停下。
是邹飏。
樊均把手里抖得有点儿握不住了的哑铃往地上放,但没注意高度,哑铃在地板上砸了一下。
“我地板啊!”何川喊,“都老砖啊当心点儿!”
他慢慢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看着邹飏,想要确定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想要确定什么。
只能确定眼前这个人是邹飏。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樊均才开口:“嗨,帅哥。”
第64章
“嗨,帅哥。”邹飏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沙哑的。
站在窗外看到躺椅上靠着的樊均时,他以为自己那一秒就要流泪,但没有。
为了稳定情绪,他拿起窗外那个跟大黑很像的石头小兽的时候,也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哭了,但还是没有。
然后他走进店里,看到何川,再走进里间,看到樊均……
半年来所有的情绪,好的坏的,期待的落空的,酸的恨的,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声带都挤哑了。
但他没有哭。
听到樊均那句“嗨,帅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他一直没觉得自己哪儿绷着了,但这一秒,他真实地感觉到了放松,松了一口气的那种放松,悬着的一切都落了地的那种放松。
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从吕泽那里磨到了樊均模糊的工作地址,商贸城的某一条街上,何川开的店,卖老物件儿的店。
然后一路过来,转了四条街,最后找到了这条看上去有些怀旧的街。
历时三个半小时。
这么长的时间里,他脑子里完全是空的。
什么都没有想过,没有想过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更没想过见了面要说点儿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门被撞开的声音。
“小白!小白定!我的货……小白!定!”何川的声音绝望而坚定,“小……樊均!樊均!”
接着就感觉身后一阵风,伴着帘子被扯开的声音。
邹飏回过头的时候,小白几乎是站着跑进来的,一路哼唧着,带着几声失控的吠叫,听着像是在哭。
虽然邹飏已经不害怕小白,但小白站起来跟个头实在是很高,冲到面前时还是很有压迫感。
他在惊恐和看到小白眼睛时的震惊心疼中来回翻滚着,整个人都凝固在了原地。
“小白!定!”樊均赶紧给小白下了指令。
但小白没有听,更大声地喊了起来,像是在撒娇,又像是要说点儿什么。
这是邹飏第一次看到小白还有不听话的时候。
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安抚小白激动的情绪,小白已经扑到了他身后,就像是要抱住他一样,八九十斤的狗就那么往他身上一扑。
邹飏这一瞬间也没法摆出什么应对姿势,被它推得撞在了樊均身上,他下意识地也推了樊均一把想要稳住。
樊均身后就是躺椅,腿都没法后撤支撑,被他这一推直接就往后倒了下去,伸手抓了邹飏胳膊一下像是想要借力,但最后大概是怕他身上伤还没好透,于是没使劲,哐一下躺回了椅子上。
“小白!”他指着小白,“疯了吗!定!”
小白还是哼唧着,激动地在邹飏背上又拍又抱,在他衣服上疯狂舔着。
邹飏半扛着它,不太敢动,只能一手撑着躺椅扶手,一手背到身后,在小白背上拍着:“好小白,好小白。”
但说实话,安抚得稍微有些敷衍。
他一直在看樊均。
樊均瘦了很多,有些憔悴,脸上又多了一条疤。
看上去比以前更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