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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家具,这套房子依旧没什么人气,整洁得有些过分,就像某些昂贵小区的商品样板房,虽然精致漂亮,但没有生活的痕迹。

书房的门关着,监控录像显示戴林暄已经三天没进去过了。他每天回来都很晚,偶尔在客厅坐一会儿,大部分时间都在卧室。

厨房传来燃气灶拧开的声音,还有冰箱抽屉的推拉声,没过多久,饺子一个个地落入水中。

一,二,四……噗通,噗通。

赖栗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是饺子落水的声音,还是自己愈来愈急促的心跳。

他忍不住咬住指腹,以缓解心头萦绕不散的焦躁。

“过来吃。”餐厅传来呼唤。

赖栗这才回神,放过自己就没痊愈过的手指,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戴林暄了解赖栗的食量,一共煮了二十五颗饺子,并调了一份辣味的蘸料。他另外倒了一小碟醋,送到赖栗面前。

赖栗抓住他的手:“你别走。”

“我吃过晚饭了。”戴林暄抽了下手,“锅还没洗。”

赖栗没让他挣脱,抓得很紧:“我吃完洗。”

厨房有洗碗机,不过一个锅一个盘子而已,也没使用的必要。

戴林暄本想甩开赖栗的手,眉头却突然皱了下,感受到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剐过了自己的皮肤。他反抓住赖栗的手,捋开看了眼。

赖栗的指尖有道不足一厘米的咬伤,戴林暄一周前就见过,此时伤口仍然毫无痊愈的迹象,显然时常被主人光顾,周围的皮肤软塌苍白,向中间陷进去。

“为什么又咬手?”

“不小心咬的。”赖栗抽回了手,拿起筷子吃饺子,“——你今晚见到宋自楚了吗?”

戴林暄看了他好一会儿,走到水吧台倒了杯酒:“见到了。”

赖栗倏地偏头:“他和你说了什么?”

戴林暄端起酒杯喝了口,半阖的目光落在赖栗的脸上:“我需要把每天见到的男性、和他们说过的话写给报表交给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赖栗眉头紧锁,“你离他远一点,他不是好东西。”

“我也不是。”戴林暄撑着大理石台面,手指曲起,轻敲两下:“赖栗,我们是不是偶遇得有点频繁了?”

“……今天不是偶遇。”赖栗面无表情地说,“我就是去找你的。”

何况一点都不频繁,平均一周一次,已经是他极力忍耐的结果。

戴林暄摩挲着酒杯:“傍晚通电话的时候,我本来想,如果你还没吃晚饭就等我一起……挂电话之后,我才应了贺寻章的约。”

所以赖栗怎么知道他去了云顶?

宋自楚说没告诉赖栗应该就是没有,毕竟这是一个很容易拆穿的谎言。云顶其他人也可能报信,甚至于包厢里就有赖栗的朋友,但是……回国以来,赖栗撞见他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赖栗夹起一颗饺子,蘸了蘸酱:“我觉得让许言舟接近你的另有其人,所以一直找人盯着他。”

“盯出结果了吗?”

“暂时没有。”

许言舟仍然在江风做汤薛达的助理,每天两点一线,接触的人几乎只有汤家父子。

“把人撤了。”

“不可能。”赖栗毫不犹豫地说,“只要他还试图靠近你,我就不会放过他。”

戴林暄握紧酒杯,被赖栗气得头疼。

赖栗三两口吃完最后的饺子,端起盘子走进厨房,缓缓理着思绪:“哥,你允许他的靠近,是因为他有点像我,还是有别的目的?”

戴林暄微微仰头,喝掉最后一点酒,将杯子冲洗干净:“和你没关系。”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赖栗洗完碗出来,看见次卧的床上整整齐齐地放着睡衣、浴袍与毛巾,还有一条新内|裤。

主卧的门反锁了。

赖栗站了会儿,缓缓松开门把手。

他回到次卧,拿起衣服走进浴室。

或许因为戴林暄拒绝了他,或许因为今晚与宋自楚摊牌,浴室雾气升腾的刹那,他仿佛置身到了很多年前,又仿佛就是昨天,周围人头攘攘,喧闹癫狂,他们挥舞着双手,面部狰狞到扭曲,如嗑药一般亢奋地吼道:“站起来啊!弄死他!”

对面是与他一般高的宋自楚。

不,那时候还不叫宋自楚,他们没有名字。

赖栗一拳砸出去的瞬间,另一只手意识割裂地拧向冷水开关,刺骨的凉意快速驱散了雾气,也将赖栗浇得清醒无比。

他走出浴室,看到床上多了一盒消炎药与创可贴。

……

戴林暄睡得不太安稳,隐约感觉有什么爬进了自己的衣摆,像只老鼠钻来钻去,窸窸窣窣的,并用牙轻轻碾过他的腰腹,留下一连串麻痒的触感。

安眠药效让他难以睁开眼睛,只下意识做出驱赶的动作,然而刚碰到稍硬的毛发,手腕就被抓住按在了一边。

耳边是一道若即若离地轻唤:“哥……”

身体像被蟒蛇绞住一样,收得越来越紧。

戴林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猛得掀开被子。

赖栗俯在他腿|间,轻轻舔了下,随后抬起黑沉的眼眸,体贴入微地说:“哥,总吃安眠药对身体不好。”

戴林暄五指穿入赖栗发间,迅速提起他的脑袋:“你在干什么!?”

“还会失去警觉……”赖栗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往上跪爬了两步,凑到他眼前扬起一个笑容,“如果是别人,这会儿已经能拍很多张威胁你的照片了。”

刚吃完药不久,戴林暄头昏沉得厉害,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并不是梦。赖栗真撬开了他的房门,爬了他的床。

戴林暄指关节捏得咔嚓咔嚓响,因用力而发青发白:“又喝多了?”

“没有。”赖栗吐出舌头,冲他哈了口气以证清白,“一滴酒都没喝。”

戴林暄语气从未这么冷过,渗得人心慌:“那麻烦你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显而易见。”赖栗不顾头发拉扯的疼痛,将脸埋进戴林暄的颈窝,舔过垂涎已久的锁骨,“为了证明我没有开玩笑,你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找你?”戴林暄从侧面掐住赖栗的脖子,迫使他抬头,“找你风险才最大。赖栗,你是我弟弟,和别人上|床我最多是个同性恋,和你上|床那叫罔顾伦理,如果被外界发现,你觉得他们会怎么评判?”

这些话似曾相识。赖栗耳朵疼。

“哥,你对我这时有时无的道德感是怎么回事?”赖栗歪了下头,脖子往戴林暄掌心送得更深,“刚回国把寄吧塞我嘴里的人不是你吗?”

戴林暄这辈子就没说过一句脏话,几乎被赖栗这番堪称粗俗的言论冲击得体无完肤。他一时有种心脏骤停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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