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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的泥点子抠掉。
“没事没事,就一点点不碍事,我给你弄掉就没事了。”
江临舟一下子将衣摆从他手里抽走,“滚后面去,我骑马。”
“好嘞!”
江策川飞快地下马又上马,其实刚才他就不认路了,只是害怕说出来江临舟揍他,所以一直装模作样带着人瞎跑。
如今江临舟骑马倒是他得到了大赦一般,从后面紧紧抱住江临舟的腰,生怕被甩了去。
换成江临舟的骑马后,两个人很快就到了这朱漆大门前,汪故一袭绛紫锦袍,腰间玉带缀着十二颗南海明珠,一副老子很有钱的模样。也学别人装模作样的执扇而立。
他本就瘦巴巴的,颧骨突出,嘴唇发白,个子也不高,一看就是一副体虚的模样,穿上这价值不菲的华贵衣袍,更像是金锣绸缎裹着的一段枯木一样可笑。
他原本满脸笑意地在那里迎客,目光掠过江临舟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艳:“江公子今日这身月白锦袍,倒衬得这满园春色都失了颜色。”
江策川握着刀柄的手一紧——那锦袍是他今晚亲手为主子更衣时选的,此刻被汪故这般品评,仿佛自己的心意被旁人染指。
江临舟却只是淡淡颔首,玉冠下的眉眼清冷如霜:“汪大人谬赞。”他抬袖时,袖口暗绣的银丝云纹在清冷的月光下流转。
汪故的折扇“啪”地一收,忽然倾身凑近:“今晚有珍贵难得的瑶风琴,不知江公子今夜可否赏脸,为本公子抚一曲?”
江策川的刀已出鞘半寸,却被江临舟一个眼神止住。他看见主子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汪大人说笑了,在下只会杀人,不会抚琴。”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江策川见状也连忙跟上,一边跟一边骂,“他算什么东西,还让主子你去抚琴?”
江临舟已经见怪不怪了,说是名门贵族,世家大族,其实更是蛇鼠一窝,十分龌龊下流,他见过许多借着兄弟名义勾搭在一起,哪怕他家中还有年轻的妻子和尚在襁褓的孩子。
“是啊,他们算什么东西?”
第16章 一把拽住江临舟的手
“你要是不高兴,我就杀了他。”
江策川看着江临舟表情就知道他主子已经不爽了。
江临舟抬起两指,“不必。”
他们今日是来赴宴的,不是来找事的。
琉璃灯将夜宴照得恍如白昼,九曲回廊间悬着金丝穿就的百花帘。江策川拿着就酒杯靠在江临舟身上,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琉璃灯下,他见江临舟月白锦袍上绣的银丝鹤影在灯下像是活了一般。
“这八宝鸭可比咱们阁里的厨子强。”江策川撕下鸭腿咬得满嘴油光,顺手将荷叶包着的玫瑰酥递到江临舟嘴边。
江临舟用手推开他怼到自己嘴边的吃食,眼见着鎏金盏里的酒已空了三壶,便向江策川递投来不悦的眼神。可惜江策川喝的正开心,压根就没有看他。
江临舟看着他就觉得头疼,又想到他在藏云阁压根碰不到酒,纵容他一次也不是不行……索性不再看他,而是在人群里寻找贺兰慈的身影。
怎么还没来?他皱眉道。
此刻门外忽起骚动,汪故眼看着十二名赤膊力士抬着镶满夜明珠的步辇踏月而来,贺兰慈正裹着孔雀翎织就的大氅斜倚其中,身边是他坐的板板正正的暗卫。
他的指尖挑起垂帘,看见汪故的痴呆模样,下了车笑意盈盈地在门口喊了一句“汪兄。”
汪故连忙把人请进去,“哎呀,贤弟!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贺兰慈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江临舟,可惜他身边已经没有位置,贺兰慈只能另寻别处。
汪故此次设的宴跟以往的宴会一样无聊,珍馐美馔上来之后就是看美女跳舞。
只见这些舞女肤若凝脂,身轻如燕,像是被风纠缠,自由随性的轻纱。座上弹琵琶的姑娘脸上个个罩着面,手抱琵琶,倒真是有种欲语还羞的美感。
江临舟眼皮一低,不愿意再看一眼,反倒是旁边的江策川看得入神。
江临舟见他脸色红润,已经被酒泡软了骨头。
“看上哪个女人了?”
江策川闻言,想定睛一看,结果发现有好几个穿着舞衣,一模一样的美人在眼前头转圈,根本看不清楚,只乱嚷嚷道:“都好看!”
江临舟又问:“你想睡哪个?”
睡?谁睡?江策川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努力思考江临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死侍饮酒是大忌,有的死侍到死都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所以江策川酒量差得很。
他看了看一模一样的女人,又扭头看了看脸上微红的江临舟,哪个好看他还是分的出来的,不知死活地摸着江临舟的脸说道:“想睡你……”
他说的非常小声,话也含糊不清的,但是江临舟却都听清楚了,此刻脸上正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的,好不精彩……
最后也只是把江策川的手拿下来,道:“你喝醉了。”
人喝醉的时候,最喜欢胡言乱语,说胡话而已,又不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江临舟能原谅他。
酒过三巡,座上众人该客套的也都客套完了,雅的过去后就是些俗的了。那些披着人皮的世家公子也都不装了,把美人揽在怀里,逼着她们唱些没脸皮的艳曲来助兴,还有更不要脸的竟然爬上去拉扯别人的裙摆,就差解了裤子提枪上阵了。
晦气东西。
江临舟不屑参加酒色宴,但是几乎所有的宴会都会跟这两个字相关联。
酒香钻进人的鼻腔,熏的人迷迷糊糊的,耳边听着一个拍子接着一个拍子的击打声,还有闷闷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汪故那小子竟然难得做了回君子,可江临舟转念一想,他威风不再,哪里还有脸面再做出些出格之举。
只见他破天荒地说道:“还有贵客在这里,诸位稍安勿躁。”
江临舟出身商贾之家,这贵客自然说的是贺兰慈。
但是几壶酒下肚,平日里撒泼惯了的人哪里管他贵客贱客,喝了几杯驴尿就不知道姓甚名谁了,竟然径直走到一旁的贺兰慈身边,哈哈大笑起来。
“久闻姑苏玉观音大名,今日得见,真可谓是色如春花。就连那‘秋娘’也不及我们玉面观音三分颜色。”
一边说着一边竟然要去摸贺兰慈的脸。
秋娘是花楼里妓子常见的名字,如今竟然拿她们跟贺兰慈相提并论,江临舟眼睛一转,看到贺兰慈不善的脸色,就知道他要发作了。
他一个转眼的功夫,一个兜着酒水的杯盏冲着刚才出言不逊的人的脸面砸来。
只见贺兰慈身边的暗卫出言道:“对不住,失手了。”
就这么迎面直直撞过来的酒杯怎么可能是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