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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当笑话讲了好久,只是不会当小孩面说这个。
“之前接生婆错把五哥儿认成男郎,就是你阿娘我在满月酒上发现了五哥儿藏在眉毛尾的哥儿痣……”
卢大郎恍然大悟,原来这般啊。
“那这样不怪阿娘你,五哥儿是哥儿还是男郎生下来就定好了,汤伯伯怪谁也不该乱怪人。”
“吃饭不许说了,都过去了。”卢父板着脸说。
他家以前和老汤关系还是很近的,自那以后,老汤先是不理人半年,后来遇到了就是皮笑肉不笑,再后来就是客客气气不上门。
汤家院子,天还亮。
汤显灵喊吃饭,蒋芸擦洗擦洗手出来了。
四四方方桌上,三个菜,一盘子蒜蓉绿叶子菜、一盘子醋溜土豆丝、一大盘子红烧鱼,一窝子蒸的香喷喷的米饭。
绿叶子菜翠绿,半点都没买回来时的蔫吧,也不知道怎么炒的,颜色很是鲜嫩漂亮。
土豆丝是用蒜苗炒的,汤显灵还下了几颗花椒炝了炝锅,切得细细的土豆丝先焯水十秒,捞出来过冷水,猪油、热锅,下蒜苗、花椒,倒入土豆丝,放醋,这一通下来要速度快,炒出来的土豆丝很漂亮不说,味道酸酸的带着一点点花椒麻味,让人食欲大开。
不敢想有多下饭。
末世之前,汤显灵在宿舍,有个舍友喜欢健身撸铁,还说土豆丝配米饭,那是碳水就碳水,不健康,可汤显灵就喜欢炝炒土豆丝,酸酸辣辣带点点花椒味,他能干半碗饭,剩下半碗还要配别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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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现在没辣椒,那一盘子土豆丝就很香了。
压阵的大菜当然是那盘子鱼了,鱼有三斤重,倒入花生油,他没放猪油,荤菜用素油,素菜用荤油。
大火先煎的鱼定型,两面焦黄,锅铲在鱼身上能刮出‘噌噌’响声来,盛出来,不用倒油,直接下调好的料:自己做的五香粉、花椒、姜丝、蒜头、黄豆酱,一点点糖提味,炒香,添热水下鱼咕嘟咕嘟烧开。
汤汁浓郁,鱼皮金黄脆,鱼肉嫩,火候整整合适。
东屋汤父闻到香味都急了,喊饿。
汤显灵:……
当听不见。
“五哥儿你吃你的,我盛一些喂你爹。”蒋芸说。
汤显灵:装聋失败。于是撸袖子,往东屋去。蒋芸一看急了,害怕五哥儿揍丈夫,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这儿,反正跟着五哥儿屁股后跑。
“娘,搭把手,咱俩扛着他去院子外头一起吃。”
蒋芸闻言猛地松了口气,“这样啊。”
汤显灵:???那不然?
床上汤父,前一秒嘴硬大骂‘你想干什么’,眼神却带着害怕来,也是怕五哥儿发疯揍他,下一秒也哑火了。
汤显灵对上汤父的神色,啧了声。
“看在五哥儿面子上,不然——”
吃俺双拳!
汤显灵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心态,他占了五哥儿身体,即便看不惯老汤头,只要老汤头别惹他,别把歪主意打在他身上,他还是能照看一下。
但是让他伺候汤父吃饭,当个孝子那是不可能的。
汤父能坐起来,只是坐一会往下溜,身体没劲。蒋芸在椅子旁塞了被子裹住了,照汤显灵看,其实可以拿绳子绑着——
显然蒋芸是不敢的。
饭桌上,干饭第一名的汤显灵先动了筷。
汤父一看瞪眼睛,意思他这个长辈还没吃——
“你要是不饿,就继续回屋躺着。”汤显灵不惯毛病,“这家,现在我当家,吃饭!”
蒋芸害怕,手上却胆子大,一勺米饭喂到了丈夫嘴里,声音怯懦打圆场:“别吵别吵,吃饭吧老汤。”
汤父一嘴米糊着,哼哼唧唧半个字发不出音。
汤显灵已经沉浸式干饭了。
香喷喷!
他真是个做饭小天才,嘿嘿。
第12章
八兴坊三巷子崔家。
崔大宝今年二十八,是家中独子,上头有个近五十岁的老爹,因他阿爹早逝,父亲疼爱,从小长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头。
崔父鳏夫带儿子是很惯孩子,崔大宝七岁时,崔父送儿子进私塾识字念书,念了没三年,崔大宝坐不住,去私塾路上一路吃喝,下午放学不回家,就爱沿着正街绕一路才回去。
吃的一张脸都油油的,买纸墨笔砚钱全买吃的了。
崔父见状,只会夸说:我儿会吃,不怕饿到肚子。
崔大宝到了十八岁,按年岁该相看亲事,崔父找媒婆,务必给他家大宝挑个好的。
崔家在八兴坊还算是家底殷实人家,虽然崔大宝不上进,整日游手好闲,往各坊间正街、东西两市扎,一扎就是一天半晌不回家,但崔家有钱啊。
媒婆给各姑娘、哥儿家说起崔家来。
“八兴坊间三个大院子,光是一年靠着租赁院子,啥都不干,坐着就将钱赚了,能有近这个数。”媒婆张开手掌,晃了晃五根手指头。
一年五十两银子啊。
“更别提,崔家门户清静,嫁进去没个婆母阿爹管着,直接就是当家做主的。”
崔家这样的条件,放在奉元城那真是也算可以的——比上自然不敢比,咱们平头老百姓什么条件还是知道的,往下比,那崔家强太多。
心动的人家自然有,媒婆一趟趟往崔家跑,择了机会,两家孩子‘意外’见一见,寻常百姓男女、哥儿没那么大防,大家都要讨生活糊口,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上街的道理。
结果崔大宝挑的紧。
不行、不喜欢、不娶。
一趟趟下来,媒婆能跑坏一双鞋,哭笑不得说:“我的大爷祖宗诶,那您说说想找个什么样的?”
崔大宝说不出来,闹脾气,犯浑跟他爹说:“爹,我不成亲了,你要是喜欢你娶,你给我生个弟弟,或是妹妹,我是不嫌的。”
崔父老脸挂不住的尴尬。
“你个混账小子说甚话呢!”崔父当着媒婆面凶了儿子一句。
崔大宝当即是‘离家出走’——跑到了西市住了三日,也没寻花问柳往那青楼待,寻了家客栈,吃了三日,他倒爽快了,崔父在家后悔,抱着早逝夫郎灵位哭的抽抽搭搭。
不该凶儿子、不成亲就不成吧、你拿命留下这么一个孩子我何苦委屈他了。
最后结果是崔父亲自去西市找儿子,父子俩抱头痛哭。
崔父说不逼你啦,你想作甚就作甚。
此事真是稀罕,做老子的还跟儿子赔不是了——在时下那是少有,因此传开了,崔大宝的名声也响亮,自那以后得了个‘崔大爷’的外号。
崔大宝对此也没甚排斥,甭管是大爷还是大宝,都不碍着他吃喝。
一直到崔大宝二十五岁时,因缘巧合一见如故了一位小哥儿,那小哥儿长得寡瘦寡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