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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什么,问他:“为什么?”
猝不及防的一个问句,傅霁行当然不知道:“什么为什么?”
“就,你为什么现在才告白。”逢昭抠着睡衣纽扣,组织着语言,问他,“你不是很早就喜欢上我了吗?而且迟径庭也说了,你高中的时候就打算和我告白,虽然被我变相地拒绝,但是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我,那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告白?”
问完,逢昭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
说不清楚她想要什么回答,但是她潜意识里觉得,傅霁行给出的答案,会令她满意。
傅霁行笑了声,不紧不慢地说:“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放风筝。”
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起这事,逢昭虽有疑惑,但没打岔,耐心地听他往下说。
“第一次放风筝的时候我不得要领,只想着风筝飞的越高越好,比其余人的风筝都要高,可是没一会儿,风筝线就被风吹断。后来爷爷和我说,得慢慢地放线,得让风筝保持在一个高度,太高了,风筝线会断,它会一直飘一直飘,最后,飘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我其实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可是你很喜欢放风筝,所以后来我就成了个有耐心的人。”
“我希望你能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但我又害怕你飞得太高太远,飞出了我的世界,所以我只能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你去哪个学校,我就去哪个学校,你不参加高考,我也放弃高考。”
“我就像放风筝的人,一直拽着你。当你身边出现不怀好意的男的,我就会立刻将风筝线收紧,想把你收回来。可是收线的动作太快,我的手心被线缠出血丝,我不得不忍痛地把线松了——毕竟,那些人都很优秀,他们也配得上你。”
“是吗?”逢昭弯了弯唇角,“那你应该大度到底,一直不和我表白,把喜欢藏在心底。”
“让风筝飞走吗?”傅霁行说,“第一次放风筝的时候,风筝不就是飞走了?然后呢,然后你那天哭了很久,我拉着你重新去买新风筝,你都不愿意,还是哭。你和我说,‘阿行哥哥,这个风筝和那个风筝不一样。’”
逢昭其实早已忘了这件事,但这话确实是她会说的。
对她而言,所有的东西都是具有唯一性的,是无可替代的,哪怕是一模一样的流水线产品,也没法取而代之。
她莞尔道:“多少年前的事,你怎么还记得?”
傅霁行说:“和你有关的事,我一件都不会忘。”
逢昭问他:“我在你眼里,就是风筝吗?”
“不是,你当然不是风筝,你是自由的,逢昭。”傅霁行的声音低了下来,有着低声下气的卑微,“是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你为什么现在和我告白?因为许明桥的出现,带给你危机感吗?”
“他并不重要,毕竟一直以来我都挺有危机感的。”
逢昭笑了:“我当你在夸我。”
傅霁行:“我就
是在夸你,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夸你。”
隔着屏幕,逢昭轻点头。
傅霁行说:“为什么现在才告白?因为忍不住,因为害怕失去,因为害怕你不需要我。总而言之,理由很多。”
逢昭微怔。
傅霁行说:“告白前,我有想过结果的,想过最多的,就是你拒绝。”
逢昭歪了下脑袋,闷声道:“拒绝会是怎么样?风筝线断了吗?”
傅霁行:“嗯,断了。”
逢昭想到他说的“陌生人”,说:“我们不会再有联系。”
“风筝线断了,所以我得不断地跑不断地追,等到风筝从天上坠落,我再捡起它,然后把断了的线重新打上结。”傅霁行说,“我不会再放风筝了,我会把它放好,放在谁也碰不到的地方,好好地保存着。”
逢昭攥的手指指骨发白。
傅霁行说:“你这么聪明,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逢昭瓮声翁气道:“不是陌生人,但也和陌生人没差了,就像今天晚上的我和你。”
看似是朋友,看似出席同一场聚会,心平气和地坐在相邻位置,但是不会再看对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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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昭总算知道,为什么回家的时候,他站在廊道里低头开门的动作,令她有种他背对着自己落泪的绝望感。
她深吸一口气,纠正他的说法:“我和你之间才不是风筝与放风筝的人的关系,还记得结绳记事法吗?我和你有着相同的时间线,而这个时间线被打成一个死结,我们的人生被牢牢地绑在了一起,环环相扣。”
“你说你不想和我只是青梅竹马,可是傅霁行,只有青梅竹马才能拥有相同的命运。”
第51章
-
结绳记事法。
用来记录重大事件、进行传播的手段之一。
傅霁行没有想过逢昭居然会用结绳记事法,记录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未免太大材小用。
傅霁行的神色稍愣:“感情也能用结绳记事法吗?”
“为什么不可以?”逢昭笑意温和平静,“非得是重要大事才能被记录吗?可是傅霁行,你要知道,我人生里所有的,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你都有参与。”
用结绳记事法记录人与人的初识,或许有种情爱在人生里占比巨大的荒诞感。
可青梅竹马的意义就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因为他们的人生难以分割,因为他们始终参与着对方的人生,因为对他们而言,不是路人甲乙丙丁,而是陪伴着对方前行的人。
电话两端兀的沉寂了。
窗外的蝉鸣声都轻了许多。
在这突然的沉默里,后知后觉的羞赧浮上心头。
她好像。
过于主动了。
傅霁行只是稍微表个白,而她的话,像是不仅要和他前半生有交集,后半辈子也要用结绳记事法把彼此的命运绑在一起。
逢昭摸了摸头发,有些不自在地出声:“我刚洗完头,还没吹,我先去吹头发了。”
“嗯。”那边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那我去洗澡。”
挂了电话,逢昭进了洗手间吹头发。
她发量厚重浓密,过胸长度,因此,把头发吹干需要不少时间。等她吹干头发,刚出洗手间,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半疑半惑地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傅霁行,他肩上还带着条毛巾。
逢昭更疑惑了。
她打开门。
傅霁行垂眸看她:“吹完头发了?”
逢昭点头:“你……”
傅霁行眉梢轻扬,语调闲散地说:“来你家借个洗手间洗个澡。”
逢昭想起之前他也来家里借过洗手间,于是边侧身让他进来,边随意地问:“你家热水器又没用了?”
“没。”
“啊?”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