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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篱咬咬唇点头:“奴婢亦然。”

朱虞被二女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道:“哪这般严重,要你们赴汤蹈火,不过抢回本该是自己的婚事罢了。”

雁篱:“奴婢细想,是这个理,抢婚?谁又能说不是大姑娘抢女郎的婚?”

“对,正如女郎所说,应诺之事没有兑现,交易便不作数,我们合该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雁莘说罢,问:“女郎可已有了主意?”

朱虞沉思片刻,道:“或不完善,你们且听听,可有纰漏之处。”

二女正色应下:“好。”

_

寿宁堂。

“老太太,二姑娘病了,雁莘刚请了大夫去谨宁轩。”老太太刚用完早饭,绾青便进屋禀报道。

老太太面色微诧,竟病了?

莫不是昨日将人逼的太急。

到底是在身边养了几年的亲孙女,老太太又哪能半点不关心,遂起身道:“过去看看。”

正出门,撞见过来请安的黄氏,黄氏知晓谨宁轩请了大夫,面露关切:“怎会突然病了,不知可有没有大碍,儿媳随母亲一起去瞧瞧。” w?a?n?g?阯?f?a?B?u?页?ì????ǔ???€?n???????????????o??

老太太不轻不重应下。

一众仆妇女使簇拥着老太太黄氏到了谨宁轩,到时,大夫刚诊完脉,不必老太太询问,回禀道:“二姑娘这是气急攻心,近日万不能再受刺激。”

果然如此。

老太太微皱了皱眉头,吩咐人送走大夫才打帐去瞧,见那张小脸一片苍白,眼睫还挂着泪珠儿,心中不免一疼,坐在床边握着朱虞的手,叹息道:“你这孩子怎这么大气性,着实不愿舍嫁妆跟祖母商议便是,何苦同自己过不去。”

朱虞只虚弱喊了声‘祖母’,便一个劲的落着泪。

见她这模样,老太太愈发心疼,正要开口黄氏却凑近关切道:“这怎么一夜就病成这样,你这孩子也是,二叔母只是问你借,又不是白要去,怎就值得这般生气。”

“你要是不放心,请了官府来做个见证立个借条就是,何苦如此,快莫再气了,下月就是大婚,身子要紧。”

朱虞别过头,无声落泪不语。

老太太瞥了眼黄氏,板着脸道:“你既来瞧完了,就先回去吧,芝蕴大婚在即,许多事要操办,不必在这儿耽搁。”

黄氏颔首:“是,母亲,我也是不放心姷安,定要瞧一眼才心安。”

“慕家今日来人商议送嫁名单,儿媳这就去忙了。”

雁篱偷偷剜了眼黄氏,别以为她们听不出来,这不话里话外在提点老太太要嫁妆呢。

黄氏离开,老太太屏退下人,房里只剩祖孙二人,老太太扶着朱虞坐起来,亲自喂了药,有那么一瞬,似乎又回到了朱虞幼年最得老太太疼爱那几年。

直到看清老太太眼里的欲言又止的复杂,朱虞便清醒过来,曾经的温情,终究是回不去了。

屋里沉静了几息后,老太太开了口:“姷安,若非必要,祖母也不想委屈你,只如今朱家不比往日,想要在京都站稳脚跟,步步都得谨慎,与慕家的婚事断不能出任何差错,也不能叫慕家看轻了去。”

老太太顿了顿,握着朱虞的手继续道:“你还小,如今还不懂,等将来你便明白祖母的良苦用心,这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说女子出嫁从夫,可能不能在婆家挺直腰板,端看母族强不强大。”

朱虞眼中落着泪,心头却满是讥讽。

朱家的强大竟要靠她让出嫆宝轩,挖她桃林,舍她嫁妆?

真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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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恨不能将她吃干抹净的母族,将来能成为她的依靠?

谁又信呢。

“你父母去的早,如今唯有靠你二叔才能撑起朱家门楣。”老太太用帕子替朱虞擦去泪,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委屈,但将来祖母必然补偿于你。”

朱虞没有答应老太太的话,而是抬眼问道:“父亲母亲当真死于匪寇之手吗?”

老太太眸光微暗,隐隐有泪花浮现:“这个问题你问过数次,没成想到如今你竟还执念于此。”

“姷安,我最后再同你说一次,你的父亲母亲确实死于匪寇手中,那年,你父亲奉命押送赈灾粮,天公不作美,连日大雨阻路,听闻山间滑坡,你母亲放心不下,追赶过去,谁曾想竟与你父亲一同死于劫匪之手。”

“这件事当年闹得很大,后来朝廷出兵平叛,夺回了赈灾粮,可你父亲母亲合着几十兵卫却都留在了那场大雨中。”

第7章

这样的答案朱虞听了很多回。

但她一次也没信过。

“姷安,人要学着往前看,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老太太抹了抹泪,语重心长道:“今日你受的委屈祖母心中都明白,总不会叫你白受的。”

朱虞木然的落着泪,她曾经也一次又一次的信过,信祖母还是心疼她,信祖母会给她公平,可到了如今,她再听这些,心中已无任何起伏。

“祖母开口,孙女总归不能拒绝。”朱虞知道祖母最终用意,也不想再听下去,缓缓道:“祖母做主就好。”

朱老太太知她定会答应,闻言松了口气,放柔声音道:“他日,必然会如数还你。”

朱虞沉默片刻,道:“既要点嫁妆,那便索性一次性点了吧,我让雁篱和岑妈妈去一趟。”

朱老太太一愣,旋即就反应过来孙女应当是想保全剩下的嫁妆,倒像是怕她再要走什么似的,心中虽然不虞,却也知道她这么做并没有错,不过神色到底还是冷了几分:“好,那便一次点了。”

朱虞嗯了声,面露疲态,不再言语。

朱老太太又不痛不痒关切几句,便起身离开了,走出谨宁轩,她掺着绾青的手臂,驻足回头,低喃了句:“绾青,我总觉得,这孩子好似与我离了心。”

绾青垂首道:“亲缘血脉,不至于此。”

可当真如此吗?其实她也不确定,然作为下人,只能如此安慰。

朱老太太心定了定,重复道:“是啊,亲缘血脉,不至于此。”

待她将来嫁人生子,总会理解她。

“点嫁妆时你看这些,除去十六抬金银,该是多少,不能少了一抬。”

绾青应下:“是。”

当日,黄氏听说朱虞松口,生怕她反悔似的,赶*紧带人去点嫁妆。

绾青拿着施娘子留下的嫁妆单子同雁篱岑妈妈一一比对,点了足足一日,才算有个章程。

雁篱带着岑婆子回谨宁轩时,天色已经黑透了,瞧见屋外的常嬷嬷,岑婆子鼻孔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常嬷嬷脸色自然不能好看。

她是谨宁轩的掌事嬷嬷,今日这样大事本该由她前去,可女郎却点名叫了岑婆子陪着去。

远近亲疏,已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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