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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早晨下了会儿雨,这会儿有点微风,庭院中弥漫着淡淡的怡人的香气,朱虞的心情随之松快很多,突然想起什么,微微侧首:“我昨日想了想,你觉得沐光这个名字如何?”
男子抬了抬眼,暮光?倒是有些适合他,夜幕降临,光辉落尽。
“不管昨日历经什么,人还得往前走,我希望你走出暗夜,得沐光明。”朱虞又道。
男子一怔,原来是沐光。
他下意识抬眼望去,女郎因微侧着脸同他说话,他正好瞧见那道清美的侧脸,温柔却带着某种力量,像是渡了一层光辉。
朱虞久不见人应答,停下脚步侧首看来,声音轻柔:“你若不喜欢,可再换。”
猝不及防对上那双清亮而柔和的眼眸,男子飞快低下头,道:“奴很喜欢。”
朱虞收回视线,道:“好,那以后便叫你沐光。”
“是,多谢主子赐名。”
沐光声音低沉道。
马车已经备好,一行人缓缓往梧桐街去。
不知是太心急,还是怕朱虞使诈或是反悔,黄氏约她去梧桐街珠宝铺子商议,多半是存着当场交换契书的心思。
约莫小半个时辰,朱虞才到珠宝铺,她刚进门掌柜的就迎上来:“东家,朱二夫人到了,在二楼厢房。”
朱虞在收到黄氏传话后,就让人给掌柜的传了信;这任掌柜姓薛,是她重金许来的,此人行事稳重,对朱虞也是忠心耿耿。
“好,薛叔,今日歇业半日。”
朱虞道:“让其他人都先回去,劳烦薛叔留下。”
薛掌柜心知今日应是有要事,正色应道:“是。”
朱虞又道:“镇店之宝朱雀冠可准备好了?”
薛掌柜低声道:“东家昨夜传话,要的急,准备是准备好了,但经不得细究。”
朱虞:“无妨。”
“我先进去,薛叔依计行事。”
薛掌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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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湘茶楼,厢房中,慕苏靠在木椅上假寐,茶人煮好茶,起身恭声请示:“大人,茶煮好了。”
慕苏眼也未睁,只点头示意茶人退下。
茶人没离开多久,房门被扣响,慕苏睁开眼:“进来。”
来人推门而入,见慕苏懒散靠在椅背,漫不经心的盯着他,心中警惕,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慕少卿见*我何事?”
慕苏轻扯了扯唇,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按规矩,我该唤侍郎大人一声二叔,既是一家人,二叔何必见外,随意坐。”
来人正是朱二爷,朱正熠。
朱正熠沉色看了慕苏片刻,走过去在慕苏对面落座。
虽是他朱家的姑爷,但经了抢婚,回门两件事后,他心里很清楚,这位姑爷并不待见朱家,今日估计是来者不善。
回门那天,他有公务在身回的稍微晚了些,等回去才知府里闹了那么大动静,他对此很不赞成。
不过一个奴婢,暗地里处置了便是,偏要在明面上闹出那样阵仗,慕家得罪了,还叫婢子逃出了府,真真是一手好棋下的稀烂。
不过慕苏一介纨绔,尸位素餐,靠着周家的长公子扬名;慕大爷虽任皇城使,却整日游手好闲,醉生梦死,慕家这父子二人一个纨绔,一个窝囊,扶不上墙。
可这门亲不能白结,当初换亲他便是打了拉拢慕二爷慕三爷的关系,这两位也职位虽比不得长房,但胜在是干实事的,慕家又是百年底蕴,在京都脉络复杂,他只需踩着那两位爷,与京都权贵搭上关系即可。
所以,慕家大房在他眼里,没有多大价值。
“我还有公务在身,慕少卿有话直说。”
朱正熠没有饮茶,虚虚坐着,随时准备离开的姿态。
显而易见的敷衍,慕苏并没有放在眼里,他端起茶盏,浅饮了口,道:“这里的茶其实不比醴泉楼差,只是名气小些,便很容易叫人看不上眼,二叔不若试试?”
朱正熠皱了皱眉,作势要走:“若慕少卿只是邀我来品茶,恕不奉陪。”
“二叔别急啊。”
慕苏缓缓放下茶盏,似笑非笑:“既然二叔不想品茶,那不如看一看桌上的东西?”
朱正熠这才发现茶案旁边放着一个布包,他心中一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面上却并无变化:“这是什么?”
慕苏不答,只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打开。
朱正熠犹豫半晌,倾身打开布包,布包里是一只很寻常的小木盒子,可在看见盒子的一刹那,朱正熠脸色骤然大变,而后飞快打开盒子,只一眼,就猛地扣下盒子,抬眼盯着慕苏:“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苏无辜的耸了耸肩:“这不是二叔送到镇远侯府的礼吗,二叔不知道什么意思,反倒问我?”
木盒子里正是一盒黄金;盒子是朱正熠亲自挑选,十日前送到了镇远侯府,如今怎么会到了慕苏手上?
朱正熠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可没忘慕苏如今是何职位,贪污行贿,人赃并获时大理寺少卿有权当场缉拿!
虽然这盒黄金并非是他行贿,但事出有因,侯府不会认,闹大了只能他抗。
慕苏轻笑道:“二叔别这么紧张,我若真要拿你,此时便不是约你来这里了。”
朱正熠听了这话心头微松,难道,他要与他做什么交易?
如此想着,朱正熠定了定神,道:“这盒黄金证实不了什么,且不过只是经了我的手,与我无关。”
若真是有事相求,他便要握住主动权。
谁知慕苏并不吃他这套,缓缓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放到桌上:“这是二叔亲笔所写,和着黄金一道送至镇远侯府的,二叔应当还记得这封信。”
朱正熠当然记得,他脸色一白:“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慕苏淡笑不语。
朱正熠努力压下心头惊慌,道:“既然它在你手上,想必你也看了,知道这黄金并非是我所送,我不过代为转手。”
“我当然知道。”
慕苏:“朱家落魄到要抢一个孤女嫁妆,哪里有这样大手笔。”
“你!”
朱正熠闻言大怒,砰地起身:“慕少卿胡乱攀咬的本事可真是厉害,我朱家何曾抢过孤女嫁妆!”
“哦,不是孤女,我说错了。”
慕苏笑着道:“是朱二爷您的亲侄女,您的同胞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
这话讽刺意味甚浓。
朱正熠哪里听不出来,脸色顿时涨红。
“所以,你今日到底想做什么?”
慕苏扬了扬手中的信,不答反问:“你说,如果没有这封信,这盒子黄金会不会就是行贿的证据?”
朱正熠怒目瞪着慕苏:“你想栽赃我!”
“有何不可?”
慕苏笑着道:“这个木盒子是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