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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只父亲母亲是她心头多年的结,这么多年朱家没人主动同她提起父母,更何况素不相识的外人。

她这才失了方寸。

对面却久久无声。

朱虞正想再上前,便听那人道:“看见我,会死。”

朱虞的脚步生生顿住。

但同时她也确定,眼下对方对她没有恶意。

于是,她壮起胆子问:“你跟着我,是想作甚?”

良久后,才听那人低声道:“你便当巧合。”

朱虞皱了皱眉头,这么长一段路,会是巧合?

许也是认为她不会信,那人补充道:“若想好好活着,便当没有见过我。”

说罢,他便欲离开。

朱虞急声叫住他:“你到底是谁?与我父亲有何关系?”

那人停下了脚步,朱虞透过窗棂只能瞧见一片青色衣角,隐约感觉到对方在侧首看她,好一会儿,那人似叹息般道:“有些事不知晓也是好的。”

这话像是对朱虞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一瞬,朱虞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神秘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阁下若知晓些什么,还烦请告知。”

许是见朱虞情状不寻常,那人怔了怔,意识到了什么,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朱虞思忖片刻后,盯着那片衣角,如实道:“我想知道父亲母亲是如何死的?”

果然,果然如此。

那人低笑了声,叹道:“又一个被执念所困之人。”

之后很长一段时问都不再言语。

朱虞紧张地攥紧手指,眼也不眨的盯着那道影子,生怕一转眼他就不见了。

好在,那人虽沉默不言,但并未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开口:“当年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但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朱侍郎夫妇并非贼寇所杀。”

轰!

朱虞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一直在怀疑父母之死有蹊跷,却一直没有证据,也想过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直到这一刻,过往所有的怀疑都成了真。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如何得知?”

“当年那场雨很大,但以怒杨坡地势,还不至滑坡落石堵路。”那人声音越渐的低沉:“那件案子死的不止朱家和几十兵卫,还有人被牵连其中,家破人亡。”

朱虞心中一咯噔:“谁?”

她记得清楚,当年在怒杨坡死的只有她的父母和父亲手下几十兵卫,不曾再牵连他人。

“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朱虞急声道:“我不惧,请你将真相告知我。”

那人缓缓转过身,朝朱虞靠近几步,只余一张脸遮挡在墙边,但已能看出此人身形高挑,且是女子装扮。

朱虞心觉怪异,明明是男子的声音,为何着裙装?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当今世道,一介女郎又能做什么?”

朱虞压下心头疑惑,沉默半晌后,道:“明知父母死因有异,只因是女郎,就要捂住眼睛,心安理得过日子?”

“我做不到。”

“我只要活着一天,就要寻找真相。”

那人又沉默了。

就在朱虞耐不住性要开口时,才又听他道:“也罢。”

“我说过了,我知道的不多,当年落石拦路,有人负责接应粮草,可到时怒杨坡已是血流成河,偏那人愚钝,明知此事有异,案子被大理寺定为贼寇劫杀,还是放不下,竟暗中查探。”

说到这里,他似嘲讽般的笑了笑:“他倒也有些能耐,竟查到落石被人动了手脚,那所谓的贼寇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江湖中人,可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员外郎,竟不自量力与上头抗衡,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半年,他因失职之罪于午门斩首,他的妻子,儿女罚为乐籍,好好的一个家支离破碎。”

“你说,值得吗?”

朱虞动了动唇,一时问说不出话来。

这是她从未听过的真相,可她直觉认为,他没有说谎。

他的语气中充满着悲哀。

“那位员外郎,是你何人?”

话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阵躁乱。

朱虞初时只一心等着一墙之隔后的答案,可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清晰。

“杀人了!”

,死人了!”

墙后的人却半点不显慌乱,还慢条斯理抬手理了理衣袖,也是在这时,朱虞看见了他衣袖上的血渍。

朱虞登时惊疑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却是知道她真正想要问的是什么,声音淡淡道:“死的是肃国公府的金尊玉贵的小郎君。”

“我杀的。”

朱虞瞪大眼,

“你疯了!”



“你若敢叫,你也要死。”

发不出来了。

“真没用啊,竟才发现。”

那人叹息了声,突然道:“他是我的父亲,曾经户部的员外郎,吴耕。”

“哦,我忘了,你是大理寺少卿夫人,按理,你现在应该举报凶手,我不让你说话,倒是有些为难你了。”

朱虞却没有再动。

她已经打量过了,这段红墙没有过道,他暂时无法靠近她,他的手中没有利器,但不排除他能徒手打破这扇窗棂。

但更重要的是,她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对她的恶意。

不过,她还是不敢去赌自己的直觉,他不让她离开,想必还有缘由。

慕苏今日在宁王府,或许她能等到他来。

理通思绪,朱虞试探问道:

“你为何杀他?”

“你的夫君想必应该已经查到了。”

那人轻声道:“若还没有,那就很是无能。”

“我不杀你,你陪我说说话就是。”

似是为了安抚朱虞,他补充了句。

朱虞对此很不理解:“他们已经发现了,你为何不逃?”

那人轻嗤道:“这是宁王府,逃不掉的。”

朱虞皱眉:“为了杀他,不惜葬送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我同你讲个故事吧。”

那人并不回答朱虞的话,突然道。

朱虞没有拒绝,眼下,她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蜀地有一位女郎,父母恩爱,阖家幸福,她有两位兄长,一位年长两岁,一位龙凤胎哥哥,她自小生的冰雪可爱,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疼爱,所有人都以为,有父母,兄长护航,她往后的日子必是一帆风顺。”

朱虞眼神复杂,她有预感,这个故事一定很不好听。

“可天有不测风云,突有一日,家门蒙难,父亲被斩于午门,母亲病逝于流放途中,长兄失踪,仅剩一位龙凤胎兄长,与她相依为命。”

那人顿了顿,继续道:“娇生惯养女郎被贬为乐籍,其中苦楚可想而知,可是,明明病曾经那样娇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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