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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这么多门户不去,偏跑来我家,还早不来晚不来,你一来它就来,嘶,莫不是你命中带贵,带来的?’

他那时什么都不记得,只隐约知道自己要来江南,可来这里做什么却没一点印象。

可不论如何,那般落魄也谈不上贵。

卫伯走后,他们一*人一猫就这么相依为命的凑合活着。

“真是几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妇人见他油盐不进,也没了法子,眼神木然的看着夕阳。

也不知道这夕阳有什么好看,值得他每日都要在这看到天黑。

吃完手中的瓜子,妇人起身拍了拍衣裙,去拿院里的扫帚:“算了,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这事我替你善后,以后记得,救人就救人,可千万别惹这桃花债了。”

说完,抬头就对上卫黎冷淡的视线。

她烦躁的翻了个白眼儿,就这张脸,哪怕是不近人情也能叫人心弦躁动,若她年轻十岁或是丧了夫,也定是要千方百计缠到自己家的。

更何况那些小姑娘。

收拾完瓜子壳,妇人就径自离开了。

离开前朝屋顶的玄猫喊道:“喂,猫,这两日我家里又闹老鼠了,你晚上来走一趟,给你条鱼干。”

之所以叫'猫'而没有名字,一则卫黎懒得取,二则,他恍惚中记得她已经给他们未来要养的猫想好了名字,但是什么,他不记得。

玄猫看了她一眼,就又慵懒的闭上眼。

妇人哼了声:“人和猫一个德行!”

妇人离开后,卫黎又坐了很久。

近日来他逐渐的能回忆起一些画面了,还经常梦见一些从未见过的人和地方。

那里富丽堂皇,巍峨雄伟,他听见有人在唤他,却又听不清唤的什么。

但他确定,不是‘阿黎。’

他们神态恭敬,衣裳华贵,与他在这里所见的全然不同,更不知那是何地。

有时也会梦见被人追杀。

卫黎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他到底,是谁?

他要来江南,做什么?

第98章

周家

宽敞明亮的房间内,弥漫着浓浓的药气。

红纱帐中,姑娘闭着眼好似沉睡。

周策走到门口,正好碰见端着药要进屋的女使,他伸出手:“我来吧。”

女使恭敬的将药交给周策,退至门口候着。

待周策进屋,她才抬起头,神情复杂的望里看了眼。

郎君许多年不回府,自也说不了婚事,刚回来不久时,夫人便张罗着给郎君议亲,可不论说哪家姑娘,郎君都拒绝了,原以为郎君是都没有瞧上,不曾想竟是已经有了心上人。

可这位被郎君带回来的姑娘,身受重伤,已昏睡多日,她不像京中闺秀,也不知是来自何处。

而周家的大少夫人不说门当户对,也要身世清白,不可能娶身份不明的姑娘,可不论夫人怎么问,郎君始终不肯说出她的身份,甚至连名姓都不肯透露,还坚持将人留在自己房里,但凡回府,便要在屋里守着,好像生怕人姑娘会跑似的。

这若是传出去,不仅损姑娘名节,也于郎君婚事无益。

不过郎君虽然什么也不肯说,夫人还是猜到了一些,郎君突然投靠太后多半与这位姑娘有关系。

周策端着药缓步走到床前,如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将药给昏睡中的人喂下,轻轻擦去溢出来的药渍。

做完这一切,便坐在床边看着那张昏睡的容颜。

每次只要这样看着,他才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还在,还活着。

她在安王府受了很重的伤。

那一日,她潜进安王府刺杀,伤了安王世子,安王震怒,将她关押在地牢,施以严刑,逼问幕后主使。

他去时,她满身都是鲜血,已没有多少进气。

多年前的那股无力又将他淹没,他甚至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将她带回来的。

他只知道,她不能死。

羁押慕家,是因太后以她的性命威胁,他别无选择。

而她如今还需要宫中的药,他便不得不向太后低头。

他要救她,必须救。

几年前他没能救下杨家,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她。

明枝也好,湜月也好,都要好好活着,明媚张扬的活着。

若她有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手指触碰到柔软的肌肤,猛地拉回了周策的思绪,才发现他的手竟不知不觉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周策飞快收回手,低头掩去眼眸中的暗沉。

她是杨家妹妹,是杨明樾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妹妹,也只能是妹妹。

她是杨家获罪时藏下来的孩子,哪怕那一脉在最后关头被划出族谱,可明枝是在那之前对外宣称病死换出去的,一旦身份暴露就是欺君之罪,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难保不会有性命之危。

而周家万众瞩目,多出一位管家,身份都会被挖的透透彻彻,更何况是大少夫人。

所以,她只能是妹妹。

而太后早已经知晓她的身份。

不论是为了救命的药,还是要瞒住她的身份,他如今都只有一个选择。

周策替杨明枝掖好被角,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案前。

将明枝带回来后,他就在屋里放了一张书案,一张小塌。

他已经将她置于险境一次,断不能再有第一次,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放心。

墨磨好,提起笔,却迟迟不落。

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写了,又该寄往何处。

罢了。

周策最终还是放下笔,将信纸收起。

_

正如施一爷所说,沿路各个城门口都守卫森严,尤其对出城之人的检查格外严格,还有官兵拿着画像与人比对。

“是郎君和夫人的画像。”

城墙不远处,一位女使打扮的人压低嗓音道。

即便有所掩饰,还是能听出这是男子的声音,而在他旁边还有两位身形很是高挑的女使。

旁边有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女郎听得声音掀开车帘,露出一张娇艳的脸庞,明眸皓齿,衣着华丽,贵气逼人。

“怎么了?”

离马车最近的女使压低嗓音道:“城门口有我们的画像。”

这女郎与三位女使正是乔装后的慕苏朱虞,言瑞沐光。

这是施一爷的安排,城门口检查的年轻夫妻和护卫,但若是女郎与女使,自然不会惹来注意,且因三人身形高大,扮作粗使女使也很合适。

朱虞抬眸看了眼城门口,只,那对夫妻约摸四十,却还是被细细检查,甚至还查验脸皮是否为真。

“一舅舅果然有先见之明。”朱虞心惊道,若按她的想法,多半会是扮作中年夫妇。

慕苏看了片刻,拿出怀里的药分。”

,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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