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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忙碌的三人。
锅已经安装好,他们各司其职,刷油开锅,收拾残渣,洗菜,配合的极为默契。
卫黎抬头向万里无云的蓝天。
除了办那场丧事外,这方小院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这些年他在这里住的并不安心,他从一开始便觉得他不属于这里,最初那几年没有想起太多过往的片段,内心还算平静,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越来越不安。
他想回到属于他的地方,他隐约觉得那里有人在等他,可无里。
今日看到他们的那一瞬,心中那股不安突然就消散了。
,他就知道,他们是来找他的。
“我的哥哥是怎样的人?”
朱虞斟酌了下说辞,回道:“您的皇长兄,是一位喜欢坐在临儒雅公子。”
卫黎微微蹙眉看着她,朱虞知道他的疑惑,开始,先皇便瞒下了双生的真相,时至今日,大邺陛下只能有一人,史书之上,。”
从找到卫黎的那一刻起,赵黎便注定要被世人遗忘,从此以后,世间再无赵黎。
卫黎脑海中又闪过了那个画面,只不过这一次他看到的更多。
‘阿黎’
那人循声回头,眉眼间带着笑意,他折身快步走近,温声道:‘母后,阿翎,你们来啦’
那位雍容华贵的女子怜爱的看着‘阿黎’,柔声道:‘阿黎有没有哪里不适,阿翎怕你在地宫难受,刚下学便要来换你出去’
阿黎笑着望向他:‘我才住半日,能有什么事,阿翎就是太紧张了’
他却神色严肃道:‘兰姑姑说,皇兄今日又不肯喝药’
阿黎的脸立刻就皱了起来:‘好啦好啦知道了,都求兰姑姑不许告诉你们了’
‘你呀!’母后轻点了点阿黎的额头:‘你还不了解你兰姑姑和弟弟?兰姑姑哪里舍得告你的状,定是阿翎发现异常威逼出来的’
他和皇兄的性子截然不同。
他自小沉稳严肃,宫人都怕他,而皇兄性情温和,因身体缘故养的娇贵,寻常最爱拉着父皇母后撒娇,近身伺候的宫人无一不真心喜爱疼爱皇兄,但凡皇兄想要的没人能狠心不给,他也不例外。
只是阿黎想要的太少了。
偏偏就那点愿望最后还没能如愿。
是啊,他们的性子截然不同。
他永远不会有皇兄那样的笑容,他怎么会认为那张带笑的脸就是他的呢。
皇兄与他不过是先后出来,没早多久,按理,他也能当哥哥,只是皇兄偏要当哥哥,说要保护他,可身子虚弱的皇兄哪里能保护他,但皇兄想要的,他自然不争。
他一直觉得是他的原因才让皇兄生来体弱。
他曾发誓一定要保护好皇兄,让他过他想要的生活,可到最后却是皇兄替他分担,替他守着江山,直至油尽灯枯。
最后,化作一抔骨灰,史书无名。
到死,都还在为他谋算。
‘我是哥哥,我会保护好阿翎的’
‘要是我身体无碍就好了,就可以为阿翎分担’
‘还是算了,阿翎啊,我今日听老师讲了半刻钟史书就睡着了,更别说习武了,我往那一站就要晕,算了算了我身体不好,文武都废,还是心安理得做个闲人吧’
“陛下……”
卫黎回过神来,才感知到脸上的湿润,他转过头,道:“无妨,想起一些过去。”
朱虞见他久久未语,便安静地等着,却没想到竟看见他落泪,犹豫再三,才担忧的唤了声,听到这话,她内心一喜:“陛下能想起过往,便是好兆头,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恢复全部记忆了。”
陛下能恢复记忆便是再好不过,否则到了京都两眼一抹黑,更难与太后抗衡。
隐隐有菜香飘来,卫黎抬眼望过去,只见厨房炊烟寥寥,以往这些在他眼里并没什么特别,可现在,却好像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你说,哥哥他喜欢看人间烟火。”
朱虞点头:“是。”
“您的皇长兄曾隐瞒身份与宁王,公爹,施家二舅舅,曾为京都四公子,分别以风花雪月代称。”
卫黎微微怔了怔道:“哥哥叫什么?”
朱虞垂首恭敬回道:“化名遥风。”
“京都四公子情意真挚,彼此扶持,亦对彼此有过承诺,若有一日,一方出事,其他人需得护住他的至亲至爱。”
“如今,他们都已践诺。”
卫黎隐有些不解:“你乃你二舅舅至亲,慕泽兰乃慕家主血脉,那么哥哥呢?”
他们如今又护了哥哥的何人?
朱虞沉默片刻,道:“陛下亦乃您的皇长兄至亲,多年前公爹救了陛下,如今,公爹在临死前,与宁王,二舅舅便已谋划妥当,保下皇后娘娘。”
卫黎低喃:“皇后娘娘……”
“是了,多年过去,哥哥该是娶妻了,皇嫂是何人?”
朱虞神情复杂的看着卫黎,卫黎对上她的视线,猛地明白了什么。
她从头到尾一直不曾称呼哥哥为陛下,可现在却称呼皇嫂为皇后娘娘,只有一个可能。
那是他的皇后。
“难道,她……”
朱虞微微颔首:“臣妇曾听街坊邻居提及,陛下失忆后记得自己有未婚妻,当年陛下被迫离京时,太子妃已定,众人皆知陛下与娘娘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那时本就有双生子的传言,当下时局,您的皇长兄只能迎娶你的未婚妻为皇后。”
卫黎还未作声,朱虞便解释道:“但据臣妇所知,皇后娘娘一直不曾圆房。”
“他深知那是陛下心悦之人。”
她也不知为何解释。
大约是因他们被迫分离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要重逢,不想他们之间再起隔阂。
然朱虞不知,卫黎听罢心头却隐隐作痛,许久后,他才低喃了句:“太苦了,阿黎。”
他来这世上一遭,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不留痕迹,就连妻子也不是心爱之人。
声音低沉,听得人有些窒息。
朱虞按下喉中的酸涩,轻声道:“如今陛下即将回宫,若他泉下有知,必然是欣慰的。”
之后许久都没人再开口,直到慕苏过来请卫黎用饭。
“陛下,饭菜已做好,请陛下移步。”
“嗯。”
卫黎与朱虞走向饭厅。
说是饭厅,其实就是堂屋里放的一张木桌,从色泽看,应该有好几十年了。
卫黎坐下,见众人都立着,便道:“都坐吧,无需拘束。”
沐光言瑞看向慕苏,慕苏颔首应下:“谢陛下。”
几人这才依次落座。
卫黎没动筷,其他人也不敢动,卫黎大约意识到什么,拿起筷子随便夹了菜。
菜入口,他脸色一滞,而后不动声色的吞咽。
其他人这才动筷,但除了言瑞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