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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吐了血?你说得可是真的?”

柳嬷嬷连连点头:“都是老奴亲眼所见,镇国侯府大约也没想到,宋世子会突然梦魇吐血,也是吓了一大跳,宋老夫人更是惊吓过度,当场就晕了过去。”

虞老夫人连忙阖上了眼睛,手上捻着佛珠,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念叨完了,又睁了眼睛,连忙问:“胡御医是怎么说?”

柳嬷嬷回道:“胡御医给宋世子用了十救丸,说宋世子暂时没有性命之危,但若是一直不醒,就不好说了,看样子,宋世子的情况,不容乐观。”

虞老夫人心里也不好受:“连保命的急药都用了!”

旁的话也不好多说了。

柳嬷嬷继续道:“老奴自作主张,告诉镇国侯夫人,宝宁寺有一位慧通大师,尊药师佛,医术十分了得。”

当时的情形实在太吓人了。

她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也是打心眼里瘆得慌,眼见镇国侯府惊乱了一团,想着走了这么一趟,总得帮一把才是。

老夫人常年礼佛,对宝宁寺知道的得比旁人多,慧通大师虽然名声不显,却也知道他精通医术。

虞老夫人连忙道:“药师佛济人救世,便是说了名号也不打紧,若宋世子真的是……确实该让宝宁寺的高僧瞧一瞧,就算不是中邪,慧通大师精通医术,也能帮忙治一治。”

柳嬷嬷松了一口气:“老奴也是这样想得。”

虞老夫人阖上了双眼,不停地捻着佛珠:“阿弥陀佛……”

到了下午,虞府就接到消息,镇国侯夫人亲自去了宝宁寺,将慧通大师请进了府里。

慧通大师为宋明昭用了药。

宋明昭不吐血了,但梦魇不断,烧、退不停。

慧能大师闭目盘坐在宋明昭屋里诵经。

镇国侯府的消息,不停地传进虞府里,连虞府也是一片凝重。

不过这一切,都和虞幼窈没有关系。

时至八月,莲湖里的莲花,开了一荏,落一荏,湖里头已经结了不少莲蓬,正午天气最热的时候,虞幼窈拿上书册,便泛舟湖上,到荷莲深处去歇荫,顺便采莲蓬,让丫鬟们剥莲子,将莲心挑出来。

莲心虽苦,但做成莲心茶,却是好东西。

秋季气躁干热,莲心茶清心火,平肝火,泻脾火,降肺火,养心益脑,最适合像祖母年岁大的老人吃用。

表哥每日喝一些,也能宜养心神。

而此时,正被虞幼窈牵挂的殷怀玺,却悠闲地坐在营帐里,拿着一块比成年男子手掌还要大的红丝石,正在刻砚。

朱公公瞧得直唏嘘,这块红丝石通体血红,宛如鸡血,红丝映带,鲜艳逾常,质古如玉。

是出自山东青州黑山红丝石洞。

历年上贡给皇上的红丝石,都没有这样好的品相。

心里想着,嘴里也少不得要恭维几句:“青州红丝砚,即负盛名,誉为诸砚之首,胜过端砚,这块红丝石经世子妙制,真正是华缛密致,皆极其妍。”

唐代的柳公权在【砚论】中说:“蓄砚以青州为第一,绛州次之,后始论端、歙!”

后世亦有不少文豪评:“红丝砚第一砚。”

第430章 你在教我做事?

殷怀玺放下昆吾刀,淡声问:“什么事?”

朱公公是此次,皇帝安排随大军一起过来服侍他的内侍,司礼监掌印何公公的干儿子。

干爹何公公是内宫第一太监,身为干儿子,他也是深得皇上信任。

朱公公眼疾手快倒一杯茶,卑躬曲膝地递上去,这才道:“常宁伯及军中几位老将军在外头求见将军。”

自从到了山东之后,这位殷世子,就越发叫人瞧不透了,他日常服侍在侧,每每都有一种如履薄冰之感。

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弱岁、残腿、病弱的世子,而是当今圣上。

一言一行难免慎重了再小心。

殷怀玺喝了一口茶,搁下了茶杯:“第几回了?”

朱公公愣了一下,立马反应:“已经是第三回 了!”

殷怀玺拿了一块砂纸,轻轻地打磨砚身:“事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一人三十军棍,让他们自行领罚。”

朱公公不由一惊:“将军,您看三十军棍是不是太重了些?”

皇上派他随大军同来,一方面是为了照顾殷怀玺生活起居,另一方面也有监军的意思。

殷怀玺领兵到了山东之后,下令驻扎琅琊山,已有月余之久,却始终按兵不动,没有任何作为。

常宁伯几位老将,从前也是久经沙场,被殷怀玺一个弱岁、残腿、病弱的少爷统领,本就心中不服。

这一个月里,借着商讨军务的借口,已经三番两次过来,向殷怀玺讨要对策,施压的意图十分明显。

却是没将殷怀玺主将的名头,放在眼里头。

殷怀玺倒是悠闲,也不受军中紧张的气氛影响。

每日看书、练字、作画、刻砚、吃饭、小憩、沐浴等,一样也不落下。

不光常宁伯几位老将心急,就连他对“皇上不急,太监急”这句话,都深有体会了。

殷怀玺淡声道:“你说,他们所犯何罪?”

朱公公呼吸一滞,连忙道:“对主将不敬,确实该处以三十军棍,将军军令如山,处置分明,奴才自然没有质疑您,对您不敬的意思。”

打宫里头的小奴才,混到御前的内侍,哪有不精明的。

顿时就明白了,殷怀玺一早就搁这等着呢。

由着几位老将自己上窜下跳,等着他们蹦哒过头了,一通军棍打下来,人老实了,殷怀玺的军威也立起来了。

连“算计”都不屑用了。

殷怀玺一手支额,便是脸上戴了玄铁面具,也透了雍容神态,显得矜贵无比。

朱公公仔细斟酌着话,继续说:“只是,几位老将年纪不轻,这三十军棍打下来,恐会受不住,尔今山东局势不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事就起了,届时几位老将军伤着身子,怕也不方便上战场了。”

言下之意,打一顿也不打紧。

只是,这打了人的后果,可不是谁都承担得起,一旦延误了军机,便是主将也难辞其咎。

殷怀玺笑了:“你在教我做事?”

朱公公神色巨变,“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抖着声音:“奴、奴才不敢,皇上既然派奴才到将军身边伺候,奴才自然要听从将军的命令,忠将军之事。”

殷怀玺殷红的唇,轻轻一翘:“起来吧!”

所以说,做奴才也是有三六九等,这世间聪明人多,但往往聪明之人,不是负自甚高,不识时务,便是自以为是,目光短浅。

聪明、识时务,还认得清身份的人才得用。

朱公公松了一口气,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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