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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从密,老二一早就认识了谢柔嘉,这无亲无故,又是毫无缘由,谢府为什么要助老二写下了《海图策》?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很快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杨淑婉精神亢奋,咧着嘴直笑不停:“父母在,不分家,虞府就你和小叔就两兄弟,一家人不分彼此,互相扶持着,哪能不比分家好?老夫人身子也一直不大好,家里有两个媳妇照料着,岂不是更妥当?为什么要分家呢,还分得这样早,你就没觉得不对劲吗?”
虞宗正脑子一炸,怎么会没觉得呢?
他当时就奇怪,母亲是孀妇,辛苦将他们兄弟俩拉把大,时常告诫他们要兄弟一心,希望他们兄弟俩能互相照应、扶持。
怎么老二一成亲,就要分家呢?
分家不光分的是人,分割的更是家业、感情、利益,让原本亲如一家的兄弟,分成了两家,让原本走着一条道的兄弟,彻底分道扬镳。
父母在,不分家,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母亲健在,分家就是不孝。
二弟是小得,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可是身为兄长,是要继承家业的,早早就分了家,旁人难免会觉得是他容不下二弟。
分家对他的影响更大。
他自然不会同意。
只是母亲执意要分家,老二也没有反对,他也拗不过母亲,这才分了家。
他不是不知道,母亲当时的态度很有问题,却怎么也想不通。
老二若是和谢氏有了首尾,那么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和虞宗正做了十几年的夫妻,杨氏是最了解虞宗正不过了,也太清楚一句话要怎么说,才能拿捏了虞宗正。
她浑浊的眼里,仿佛焚起了一簇火焰:“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虞幼窈分明是你的女儿,却和二叔更亲近,小叔对虞幼窈宛如亲女,二房里霜白有的东西,虞幼窈肯定有,霜白没有的东西,虞幼窈也有……”
虞宗正脑袋发晕,二弟打小就疼虞幼窈。
他还记得,谢氏去世那天,虞幼窈一整天哭个没停,他去安寿堂看母亲,就见到二弟抱了虞幼窈。
说来也奇怪,一直哭闹不休的虞幼窈到二弟怀里,没一会儿就不哭了。
当时,他还打趣地:“君子抱孙不抱子,你怎么抱侄女了?”
二弟表情淡淡的,没说话。
虞宗正恍然惊觉,从前他和二弟感情最好,也是后来他娶了谢氏,不知不觉就和二弟疏远了情份。
那时,他和二弟初入朝堂,彼此都很忙碌,也没有多想。
可到了谢氏死后,他和二弟之间的关系,就彻底淡了。
二弟也不大来大房了,来了大房也不会再寻他了,就算两人碰一起,二弟也不怎么开口与他说话,也不怎么搭理他了。
“老夫人便是不喜欢我,也不该迁怒到孙儿身上,都是嫡亲的孙儿,老夫人却偏疼虞幼窈,偏疼二房的霜白几个,连几个庶子庶女,都比葭葭和思哥儿受宠,”杨淑婉“咯咯”地笑:“老夫人偏疼小叔,对小叔的种,总要比你的种好。”
“你与谢氏成亲之后,就不怎么歇在谢氏房中,所以谢氏成亲三年,一无所出,三年都没怀上,怎么突然就怀上了呢……”
“……”
虞宗正彻底呆住,杨淑婉的话宛如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在切割了他的理智,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过去的事……
他想到了,二弟和谢氏一起有说有笑,谢氏笑得婉约风流,全然不像面对他时,冷淡又敷衍的模样。
他想到了,二弟悄悄看谢氏,被他发现了,也当作没事一样,他以为只是不经意看到了,就没有多想。
他想到了,谢氏修建窕玉院时,二弟三天两头就过来大房,也是在窕玉院修建完了不久,谢氏发现有了身孕。
疑心生暗鬼!
从前那些仿佛正常的画面,在这一刻通通变得不正常了。
虞宗正赤红了眼睛,大步往屋外走。
杨氏正在疯癫大笑:“虞宗正你个绿王八,冤大头,捡了二弟的破鞋,穿得可还舒服?母亲偏疼弟弟,妻子是弟弟的相好,女儿也是弟弟的种,帮着弟弟养老婆,养女儿,养得可还开心?老娘、二弟、嫡妻,合起伙儿来,把你当成了傻子,欺骗你,利用你,可还满意?
“这能怪谁呢?要怪就怪你不如你二弟,活该你这一辈子,都要被你二弟踩在脚底下,娶你二弟不要的破鞋,为你二弟的前程铺路;活该你娘,心里只有你二弟这个儿子,从来不在意你的感受;活该谢柔嘉,不守妇道,和你二弟乱搞……”
第694章 盛怒
字字如刀,刀刀见血,捅的都是他深埋在内心深处的不甘、愤怒,以及怨恨。
虞宗正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儿,“嗡”地一声,断了。
……
茴香和赖婆子顺利出府后,虞兼葭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定了。
接下来,她只管听从母亲的安排好好“养病”。
为了谨慎起见,虞兼葭也不是装病,她身子骨弱,不能贪凉,一碗冰水下肚,喉咙一刺一痒,就起了咳嗽,也不怕被人拆穿。
艾叶伺候虞兼葭喝了药,就下去了。
百叶打听消息回来了:“小姐,李嬷嬷撞了床角,当场就没气了,大老爷怒气冲冲地从静心居里出来,去了安寿堂……”
虞兼葭眼眶一红,喉咙一痒,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发、发生了什么事?李嬷嬷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会……”
一边说着,她就哑了嗓音,哭成了泪人。
李嬷嬷在大夫人跟前伺候了十几年,与小姐感情深厚,李嬷嬷突然就没了,小姐心里肯定不受好。
百叶心疼小姐,也不知道怎么劝:“静心居里,只有李嬷嬷和碧桃两个人伺候,大老爷和大夫人说话时,碧桃守在院子外面,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大夫人大约是受了刺激,发了疯病……”
虞兼葭泪流满面:“我打小身子就不大好,李嬷嬷没少照顾我,这么多年来,母亲身边全赖了李嬷嬷照顾,她怎会……”
茴香和赖婆子出府了,李嬷嬷也死了,父亲去了安寿堂……
她算计的事,已经成了一大半。
其实,赖婆子的话并不足以证明谢氏和二叔有染。
人们都说,捉贼拿脏,捉奸成双。
这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光凭赖婆子一张嘴,真的很难令人信服,至少她就不相信,二叔会是这等寡廉鲜耻的人。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父亲相信谢氏和二叔有染。
虞兼葭心里很清楚,就算让赖婆子把这件事揭开,也没人会相信赖婆子的话,毕竟她已经出府多年,也没有人证明,她说的话是真的。
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