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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母家姓杨,便以杨妃相称,这是那些得了宠,后又失宠的后妃们的统称。

宁皇后封宫多年,经常侍弄花草,手指上生了茧子,粗砺的茧子,磨得兰妃面颊生疼,几乎要将她脸颊捏碎。

“你说的对,冤有头,债有主,所以,”宁皇后轻笑一声,在空荡死寂的冷宫里,伴着哐当作响的门窗,显得诡异又阴冷:“我来找你啊!”

兰妃下意识摇头否认:“不是我……”

“像一条阴狠的毒蛇,时刻躲在洞里,我就找不到你?”宁皇后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就不知道,是在你背后推波助澜,兴风作浪?”

她的力道很重,不消片刻,兰妃就被掐得,涨红了面颊,两眼不停地翻着白眼儿:“放、放开我,呃不……”

宁皇后欣赏她濒临死亡时,惊恐的神情。

就在兰妃以为,自己会被宁皇后掐死时,宁皇后倏然松手,缓缓站起来,理了理衣裳:“我不会轻易杀你,我会让你看到,宁远伯阖府血溅午门,看到你最疼爱的皇儿,受千刀之刑,万剐之痛,一点一点地被折磨至死。”

兰妃捂着脖子,躺在地上,剧烈地呼吸,喉咙里发出残破的声音;“不、不要,有、有什么就冲着我来……”

“我知道,你还有倚仗,”宁皇后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凶狠:“就算被褫夺了封号,打入了冷宫,也能过,悄无声息地联络宁远伯在朝中的旧部。”

兰妃的眼眶,倏然眦开,脑子里不停地回荡着一句:她安排的人被发现了?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宁皇后看透了她的心思:”那个狗奴才,对你倒是忠心耿耿,宁死也不肯招认,哀家只好将他剁了喂狗。”

兰妃身体不由一软,还来及及松一口气。

“不过,”宁皇后话锋一转,轻飘飘的两个字儿,令兰妃一颗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里,她听到耳边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宫里头,向来是一根藤儿,能牵扯出一串葫芦,哀家顺藤摸瓜,倒是查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呢。”

兰妃脸色一阵惨白。

宁皇后看着她强作镇定的神情,心中好一阵快意:“不妨让哀家猜一猜,你最后的倚仗是什么?”

兰妃下意识摒住了呼吸。

宁皇后笑了:“皇上病重之后,你重掌了后宫,尽心尽力地扮演一个,安份守己的后妃,不遗余力地将二皇子,推向了前朝,在前朝积攒了不少贤德名声。”

对比她和徐贵妃,在朝中上窜下跳,兰妃侥然成了后妃典范。

旁人只当是,宁远伯府下了大狱,兰妃没了母族的支持,行事自然要低调一些。

可是啊!

她和兰妃斗了几十年,这些年来,她在翊坤宫里,将和兰妃所有相关的人和事,反反复复地进行推敲,仔仔细细地掰开了,柔碎了分析。

最了解你的人,永远都是你的敌人。

兰妃很快就镇定下来:“后宫不能干政,妾安守本份,难不成这也错了?”

恨只恨,徐国公太蠢。

当年,徐国公原就是,宁国公麾下一员小将,揭露宁国公战场失误,难免叫人指摘徐国公忘恩负义。

眼见皇上要废后,徐国公立马站出来为宁皇后求情。

当时,徐国公救驾有功,正是风头正盛,朝中还有不少,宁国公的交好的大臣,以及一些旧部,有徐国公在前头顶着,这些人自然毫无顾忌,纷纷为宁皇后求情。

后来连太后娘娘也站出来,力保皇后,皇上这才没有废后。

让她失去了斩草除根的机会。

第989章 血口喷人

主张御驾亲征的是皇上,也是皇上一意孤行,力排众议,如今北伐全军覆灭,便有宁国公父子背了黑祸,仍然让皇上威严尽失,颜面不存,皇上迫不及待想要息事宁人,她若不识趣,继续对宁皇后下手,事态就会越扩大越大。

不久之后,她就发现,皇上驳回了詹事府,为皇长子挑选老师的提议。

詹事府要提前为皇长子,打造坚实的政务班底。

这些人在皇长子年幼时,是皇长子的老师;

待皇长子长大了,封了皇太子,就是皇太子的辅政之臣;

待皇太子登基了,就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从小就跟皇长子的利益捆绑在一起,荣辱与共,皇长子的地位,也变得不可撼动。

所以,为皇长子挑选老师,是重中之重,从考察到选拔,往往需要一年半载,甚至是数年之久,越早准备越好。

当时,皇上对皇太子寄予厚望,甚至还有心召湖山先生归朝,教养皇长子。

突然驳回了詹事府的提议,这让兰妃敏锐地发现,皇上培养皇长子的心思淡了。

兰妃心中的磅礴的野心,宛如疯长的蔓草。

她做了一个疯狂大胆的举动。

趁机对皇太子下手。

皇长子出生没多久,魂儿轻得很,皇后因悲伤过度,疏忽了皇长子,以致皇长子夭折,也是合情合理。

皇长子夭折,皇后对她再无威胁。

也是皇后失德之过。

皇后威严尽失,后位形同虚设。

宁皇后继续道:“你掌控了乾极殿,指使古御史上书谏言,将皇上病重的消息,摆到明面上来,进一步激发朝中争储乱政的矛盾,我和徐贵妃后宫干政,三皇子和四皇子争储乱政,你就能联络朝中支持二皇子的大臣,进入乾极殿,请求皇上立二皇子为储君。”

兰妃下意识否认:“你这是信口开河,立储一事是皇上自己说了算,我区区一个后妃,哪来这么大的能耐,能左右皇上的心意?”

宁皇后冷笑一声:“你是不能左右皇上的心意,但你这个人,向来擅长揣磨圣心,最会迎合圣意,通过迎奉君心,总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兰妃依然不肯承认:“我威宁侯府,承皇上天恩,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善体圣心,为君分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宁皇后也不与她争辩:“当年,宁国公府旧事,徐国公府全程参与,虽然顺了皇上的意,但这也成了皇上心中的一根刺,这些年来,皇上也因此事,对徐国公府十分容忍,徐国公府仗着皇恩,在朝中结党营私,根深蒂固,令皇上心生忌惮,欲除之而后快。”

兰妃心中一跳,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真!

宁皇后话锋一转:“但你宁远伯府,却隐藏在背后,推波助澜,借了徐国公府之便,将宁国公府连根拔起。”

当时,宁国公府扶持新君,如日中天。

身为原配发妻,她的后位十分稳固。

兰妃封了皇贵妃,在位份上永远越不过她这个皇后,仍然屈于妾位。

可,皇贵妃的位份,距离后位,也仅一步之遥,仿佛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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