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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走去。
站在雕花繁复的大门前,元滦定了定神。
“叩叩。”
门内传来主教温和的嗓音:“请进。”
伴随着旧羊皮纸,熏香和蜡烛的味道,元滦步入。埋首于宽大书桌后的主教看到来人是元滦,臉上立刻绽放出由衷的喜悦:
“欢迎回来,神子大人。”
他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身体微微前倾,語气充满了欣慰:“我已经刚刚听厄柏说了,您成功地将旧神遗物带了回来,真是神佑吾教!”
元滦:……
不用想,他都能猜到厄柏是如何绘声绘色地对着主教吹了一大堆他的彩虹屁的。
元滦清了清嗓子:“主教您过誉了,不过是理所当然之事。”
他巧妙地略过关于如何获得那本书的细节,迅速转换话题,开门见山道:“明天我想在附近逛一逛。”
“毕竟我来此地也有些时日了,却对周围的环境都一无所知,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元滦迅速一口气抛出准备好的说辞。
主教闻言,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满口答应:“当然没问题。”
“老是待在教内恐怕对你们年轻人来说也实在是气闷。”
他笑眯眯地,似乎对这个提议比元滦还热心些:“不用担心,教内的事务都由我在处理,近来并无任何要紧的事物,您尽管多出去走走。”
元滦心头一松,虽然有些奇怪主教为何答应得如此爽快,甚至言语间还有些鼓励,但更多的,还是成功蒙混过关的庆幸。
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元滦刚转过身就迎面撞到了厄柏。
他显然不是恰好路过,臉上带着刻意掩饰,但依旧很明显的探寻之色。
“大人,您近期打算出门吗?”捕捉到门内的只言片语,厄柏声音压低,眼神却亮得惊人,“那不如带上我吧,我知道这附近都有些什么!”
元滦连忙拒绝:“不,我要自己走。”
他可不是真的要探索周边,怎么可能带上厄柏?
想着,为了增加说服度,元滦又补充了一句:“我喜欢自己一个人探索的感觉。”说完,便越过厄柏急走离开。
被拒绝了的厄柏满脸失落,但在失落之余,他心下又有一丝不甘。
元滦大人又拒绝了他随侍在身旁的请求……
他难道是被讨厌了吗?他是哪里没做好?但他只是想跟在神子大人左右罢了。
他要怎么……等等…又?
厄柏蓦然想到刚回来时祭司说的话,他望着元滦远去的背影,眼睛轻轻眯起。
而那间元滦刚刚离开的办公室内,主教那张堆满宗卷和文书办公桌上立着的一面鏡子中,鏡面无声地荡开一圈涟漪。
一封信随之从镜中涟漪中吐出。
那封信显然用的是上好的羊皮纸,整体泛着柔软的光泽,封口处,还压印着一朵精致的,被。干燥过的犬蔷薇,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甜腻得近乎挑衅的香气。
端坐在桌后的主教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那突然出现的信封不过是扰人的灰尘。
他漫不经心地捏起那封信,指尖轻轻一捻,那封信眨眼间化为焦黑的灰烬,簌簌飘落。
可接着,镜子的对面仿佛预料到了主教的操作般,源源不断的信从镜子中涌出,如同无穷无尽的雪片般,转瞬便要堆满了主教的办公桌。
在逐渐堆积的白色信封面前,主教岿然不动,嘴边露出一抹极淡的,近乎讥诮的笑容,轻“呵”了一声:
“……爱神教。”
第54章
风刮过光秃秃的樹梢,没有帶来任何樹叶沙沙的声响,樹林间既没有鸟雀的鸣叫,也没有昆虫的嗡鸣,幽静得可怕。
目光越过一根粗壮的树幹,元滦如愿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五名穿着鲜艳,在这片黑压压的树林中显得格外突兀醒目的人站在一棵枯树下,他们围成一团,似乎在说着什么。
元滦在树幹的遮挡下隐晦地观察他们。
站在不远处的,是三女二男,年龄都在青壮年,各个笑语晏晏,彼此之间气氛分外和谐。
元滦的目光在那两名男子身上一一扫过,一名身形略显消瘦,眉眼间帶着几分跳脱;另一名则更显得沉稳,轮廓深刻,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到底哪个才是柯弦方?
元滦辨认不出来,索性不再观察,从树干后走出,朝他们走去。
随着逼近,细微的脚步声立刻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
他们几乎同时停止了交谈,看着逐渐走来,笼罩在一身黑袍下的元滦,臉上还保持着愉快地微笑,眼底却不由流露出一种习惯性的打量和警惕。
只有那两名男子中看上去更年轻一些的那个教徒眼中划过一丝难以捕捉的了然微光,率先开口道:“你来了。”
一丝讶異闪过元滦的眼底,他先前观察时,还以为柯弦方会是那个看起来更沉稳的男人,但没想到竟恰恰相反!
在他开口后,其他爱神教徒的視線在元滦和他之间游移了一下。
其中一名穿着梅红长裙,面容娇俏的女子第一个反应过来,
“这是……?”她微微歪头,面朝着开口的男子,視線却锁定着元滦,红唇轻启。
那名刚刚男子,也就是柯弦方笑了笑,轻描淡写地介绍道:“这是我在教外的一个朋友,他会和我们一起前往腐毒沼泽。”
随着话音落下,质疑声立刻响起,“一起?”另一名女子毫不客气地开口,声音清冷而坚硬,“你在说笑吗?我不认为我们需要帶一个外人一同前去。”
“我们不需要,也不应该帶一个不属于我们教派的外人,谁知道他会带来什么变数?”她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排斥。
“毕竟是弦方的朋友,好心过来帮我们,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另一名男子语气中带着细微的谴责,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臉上浮现出和事佬般的笑容。
可接着,他扭头对柯弦方说:“但蔓菁说得也不无道理,此次突然加入了一位陌生人……”
他刻意避开了“外人”这个较为尖锐的词,换了个更中性的说法,但那种疏离感仍然不减,委婉地说,“我们之间也很难有较好的配合。”
他虽然打着圆场,但言语间对元滦的不信任和拒绝还是暴露无遗。
数道目光或审視,或质疑,或冷淡地聚焦在元滦的身上。
“多加一个人有何不可?”柯弦方打破了凝滞的气氛,说服道,
“我们都是为了找到那名探子的尸体,即使是不同的教派,但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元滦深吸一口气,想到之前在教内听到教徒们说爱神教最近似乎有联系終末教的意图……这或许是个拉近关系的机会?
他一边脱下自己的兜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