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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言收回视线,拽住黑色的棉质内裤,热气从布料传递到手指,手指麻得更厉害了。

隆起的形状很清晰,反正绝对不是他第一天预判的小码。

许星言条件反射地往后仰了仰。

无法克服心理障碍,他压根儿没敢仔细看,大约目测了距离,眼睛一闭,心一横直接往上凑。

生理泪水噼里啪啦地掉。

纪托紧盯着他,他抬头看回去,刚想问需不需要继续,纪托蓦地起身,腿一低跪到他身侧,捏起他的下巴,就要吻上来。

许星言赶忙儿伸手抵住纪托胸口。

纪托眼中稍稍透出不耐烦,往前倾了倾,许星言抵着他的手臂没有使劲推,而是顺着他的力量屈起:“我刚给你……”

纪托抓住他的手腕,摘下他的手,倾身亲了下来。

他的后背结结实实磕在地板上。

而纪托亲到了他的手背上。

许星言捂着自己的嘴,一时间搜刮不到合适的借口。

片刻后,纪托没再坚持和他接吻,转而揉搓他的身体。

纪托的手摸到他的腿,忽然停住,沿着他右腿外侧的手术疤痕慢慢退回去:“这儿怎么弄的?”

有疤痕的地方触觉变钝,周围又痒痒的,被摸的感觉很是怪异。

“摔的。”许星言回答。

纪托垂下眼,看着许星言左腿膝盖下方稍短的手术疤:“这个?”

“也是摔的。”他说。

纪托:“摔一跤断两条腿?”

许星言点点头:“厉害吧?我在群里抢二百块的红包,每次必定只能抢到几毛!”

纪托把他拖回床上,伸手拿过床头的润滑剂,撕开包装。

许星言那根职业道德的弦儿又绷紧了。

怎么能让客人动手!

“我来,我来。”

要请客吃饭一样,从纪托手里夺过那瓶润滑油,抠开盖子,手忙脚乱地挤了一大坨。

只匆匆抹了两下,重点部位覆盖到了就算完事。

做完这些,他自觉翻了个面,趴在床上背对着纪托。

倒不是不能接受正面被上,主要是不想让纪托发现他有点毛病。

紧张,还害怕。

有点像小时候等护士扎屁股针。

扎的时候倒还好,扎之前等的这段时间真是活活被吓死。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许星言等了许久,什么动静儿都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纪托忽然轻声道:“你欺负我。”

许星言回过头:“我……欺负你?”

纪托没接话,许星言有点发懵,懵了几分钟,看纪托实在没有继续的意思,他只好爬下床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纪托背对着他站在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乾坤酒店在商街中心。

百货大楼的霓虹灯变着花儿地闪,路上车还很多,车尾亮着红灯,一步一等地在队伍往前挪。

落地窗外的夜景在许星言眼前扭转、再扭转,扭成了一个万花筒。

“那……我先回去了。”

他说完,转过身,在扭曲的视野中走向门口,强撑着回手关上门,这才扶着走廊的墙跪下来,大口大口地吸气。

“先生,你没事吧?”路过的服务员停在他身边。

许星言摆摆手,没出声。他没有走出太远,不想房间里的纪托听见。

服务员还要再说话,他朝对方比了个“嘘”的手势。

战栗感慢慢沉淀,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强行逼着自己重新站起来。

离开乾坤酒店,他回了自己那间廉租房。

他的房间只有十几平,就这样,还是这个房子里最大的一个房间。

房东为了方便出租,把一百平的房子格出了七个小单间。

这里住的一般是附近大学的小情侣,或者是不想回老家,又暂时没在交露找到工作的毕业生。

无论是谁,几乎没人在这种廉租房里住超过一年。

许星言例外,今年是他住这儿的第六年。

他躺在单人床上,盯着天花板上要掉不掉的墙皮。

交露有一段非常有名的传说。

二十多年前,交露房地产行业龙头康胜集团董事长纪康的独生女,看上了一个给酒吧看场子的混混,死活要结婚。

纪康当然不同意,但这位大小姐不但跟着混混私奔,闹到最后,还大着肚子和混混一起跳海殉情。

后来,混混死了,大小姐活下来了。

生下孩子之后,大小姐趁护士不注意,偷了一把剪刀扎进了自己的脖子,结束了自己风华正茂的生命。

还有导演特意来取材把这事儿拍成电影。

可惜,这种电影已经不流行了。制片人据说也是赔得从此转行干婚纱摄影去了。

许星言扯回飘得太远的思路。

那个孩子就是纪托。

他闭了闭眼,心想:多狠心的妈,怀着十个月要临盆的孩子,非得跳海?

片刻后,他拿起手机,再一次看了看银行卡里多出的九十万。

虽然是外孙,但纪托是纪康的独苗儿。纪康今年已经八十多岁,将来整个康胜集团都会给纪托。

说服纪托签乾坤之图,祝长坤就会把诗晓的录像还给他;

拿回录像,攒钱买下小洋楼,他就可以去死了。

许星言慢慢呼出一口气。

手机忽地响了一声。

福利院护工给他发了一条语音。

他点开,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响起来:“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给我梳头呀?”

第六章 我在这儿,你敢碰他?

凌晨五点,天还没有要亮的意思。

纪托站在训练馆门前,仰起头——馆里是黑的。

祝长坤分明和他保证过,训练馆二十四小时开门。

他抬手敲了敲玻璃,等了一会儿,保安端着手电筒皱着眉走过来。

看见他那瞬间,保安把自己笑成了花,哈腰又点头:“哎呀,您可真早。我看没人,就把灯关了。”

保安扭头要去开灯,跑出去几步,大概想起来还没给纪托开门,又颠儿颠儿跑回来开门。

上午八点,蔡志超卡着陪练上班的点儿到的。

大概有人提前和蔡志超知会过,这人看见他的态度和他五点遇着那保安犹如复制粘贴。

“少爷,你喝水不?”

纪托摆摆手:“昨天在休息室,星言为什么揍你?”

“他那个人……”蔡志超一撇嘴,抬头看了看纪托,话锋一转,“我嘴快,说他弟弟了,他不让人说他弟弟的事儿。”

纪托挑了挑眉,示意他往下说。

蔡志超朝纪托站得近了些,道:“许星言和他弟不都是福利院长大的吗。我听一个家住在福利院附近的朋友说,许星言他弟十岁出头的时候,陪那种喜欢小孩的变态睡过觉。”

纪托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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