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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不是回酒店的方向,问:“去哪儿?”
司机回道:“回紫檀湾。”
紫檀湾别墅区。
纪托回家,带着他干什么?
许星言避开这个相对敏感的问题,说:“可不可以在路边儿把我放下?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没办。”
纪托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似乎穿透了他,片刻后,纪托移开视线看向倒车镜,与司机对视:“回酒店。”
“少爷,董事长很想你。”司机没有掉头,“上次你回国,他出差没有见到你。你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司机这么一说,许星言更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赶紧道:“我真有事。”顿了顿,“我办完事去酒店等你,行吗?”
纪托盯了他一会儿,小幅度地点了点下巴。
许星言如释重负,又听见他说:“那先送你去办事。”
许星言立刻摆手:“你再折腾我要恼了。”说着,他抓起表盒塞回纸袋,拎着晃了晃,“谢谢。”
劳斯莱斯刚把他放下,他就招到一辆出租车。
“南兆路上,有一家奢侈品回收,门脸挺大的那家,您知道吧?”
“知道知道。”师傅说。
车程起码二十分钟,许星言注视着手边的纸袋,随着车身颠簸,提手绳一下下触到他的手指。
他犹豫了许久,伸出手,打开方盒,小心地拿出那只表,戴在了手腕上。
出租车拐弯,阳光照到表盘上,表盘上的星星如同被点亮一样骤然闪耀起来。
“帅哥,到了。”
师傅出声,唤得许星言回神,他看了看车窗外的回收行,推开车门。
“哎还没给钱!”
“不好意思。”许星言掏出手机,扫了一下师傅递来的二维码,抬眼看见师傅神色不满,又赶紧说了一遍,“不好意思。”
回收行的老板不专心研究表,总奇奇怪怪地偷瞄他。
许星言以为自己脸上沾了脏东西,抹了好几把。
“你先等等啊。”老板朝许星言挤出笑容,招呼服务员看着柜台,自己则握着手机钻到了仓库。
老板拨了一个号码,电话一通,他不自觉地佝起腰:“少爷,我这儿新收了一块表。”
那边儿不说话,他接着往下说,“是您订的那块限量款。”
“这人看着也不像小偷,您看我是报警,还是……”
“收。”手机里的年轻人道。
“收?”老板吓一跳,咂摸咂摸嘴又压低声音,“行,我先收了,等您过来拿回去。”
“不要了。我送给他,就是他的。”
“啊?”老板反应过味儿,“别介啊,我当时帮您联系的,您为了挑那只表逛了一个礼拜珠宝展,还加了那么多钱,我收了不是占您便宜嘛……”
那头没声音,老板忐忑地问,“真收啊?”
“嗯。”
纪托挂断电话,咬紧牙,一扬手将手机砸出去!
手机“咚”一声撞在车窗上,防弹玻璃毫发无损,手机却直接摔脱了屏。
司机见怪不怪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仿佛提前知晓这一切一般,从储物盒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手机向后递去。
纪托没有接。
司机放下手,抬眼看向倒车镜里的纪托:“少爷,你最近按时吃药了吗?”
第五章 梳头
许星言白天在休息室睡了太久,到晚上贼精神。
就是左眼皮一直跳。
以前福利院里的阿姨说过,左眼皮跳灾……
到底是左眼皮跳灾还是右眼皮跳灾来着?
没琢磨出个所以然,他打开电视。
电影频道正在播一部文艺片,看得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影片最后,男女主角拥抱在一起,镜头给到女主笑出酒窝的笑脸,他被那对酒窝晃了神,房卡刷门的旋律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打了一半的哈欠戛然而止,许星言偏过头,看见进门的纪托。
他闭上嘴,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儿:“不在家陪你外公一晚?”
“外公被吵醒之后不容易睡着,我早上出门太早。”
纪托放下不离身的背包,目光扫过许星言光秃秃的手腕上:“送你的表没戴?”
窗帘依旧将落地窗遮得严丝合缝,几声汽车鸣笛声模糊不清地传进房间。
许星言沉默了一阵儿,垂眼盯着木地板上的年轮纹路,实话实说:“我卖掉了。”
片刻后,他看见站到他面前的两条腿,纪托的声音从他上方响起:“你不是说喜欢?”
“是喜欢。”他抿了抿嘴唇,抬起头,望向纪托的眼睛,“但我更喜欢钱。”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气氛陡然降到冰点。
纪托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位置倒换,他看纪托的视角由仰视变成略略俯视。
但依然有种压迫感。
“多少钱,才够让你喜欢?”纪托柔声问。
许星言相中的小洋楼售价四百万。
表卖了九十万。
这些年做线人,线人费攒了一百二十万,借给有白血病儿子的女营销十万,减掉。他算了算,说:“两百万。”
纪托怔了怔,弯弯唇,无声地笑出一对酒窝:“来,让我看看值不值。”
不值。
当然不值。
许星言理解纪托的恼怒,再怎么说,是他先践踏了纪托的用心。
他不动,纪托催促道:“你不是说,只要我想,你愿意随时履约?”
被那双琥珀色瞳孔刺了一下,许星言垂下眼,解自己衬衫上的纽扣。 W?a?n?g?阯?F?a?b?u?y?e???f???ω?ě?n?②???Ⅱ?⑤????????
“别人也喜欢你脱得这么慢?”纪托又说。
许星言想说“哪来的别人”,要不是祝长坤缺大德,他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得陪男人睡觉。
话在舌尖儿转了一圈,又觉得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最后一颗纽扣解开,他将衬衫脱下来扔到地上。
以前在健身房打工,健身房的淋浴间也是一大堆不穿衣服的男人来来回回,他从没觉着有什么。
现在脱光了衣服,站在纪托面前,心情莫名地糟烂。
许诗晓死后,他就没再继续进行格斗训练。但因为这几年做线人、到处给酒吧看场子,主要工作和训练时一样,还是揍人和挨揍,所以身材也没怎么走形。
许星言被盯得发毛儿,抬起头看了纪托一眼,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我……再去洗一下。”
纪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纪托抬眼看着他,然后用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牛仔裤上的皮带。
许星言看懂了他的暗示。
转回身,半跪下来,手指头不大听使唤似的,解开纪托牛仔裤中间的扣子,拉下了拉链。
视线被迫接收到额外的信息,纪托的体脂率是真的低,这么坐着,腹肌依然码得块块分明,随着呼吸,一下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