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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说完,观众席的学生们顿时爆发出雷霆般的掌声。

祝长坤经常到交露市的各个大学演讲,讲自己的发家史。

许星言盯着墙上的屏幕。

在没有榨干他最后一滴价值前,祝长坤不会把那个视频还给他。

许星言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祝长坤。

他咬紧后槽牙,攥紧了拳,拔腿冲上去——

祝长坤身边的经理被吓得齐齐靠边避让,许星言顺利地冲到祝长坤身边,一气呵成一拳砸中祝长坤的鼻梁!

连一个敢上来拉的都没有,那些经理就杵在一旁看着。

许星言打人带了脑子,每一下都挑着要害,两三下就砸得祝长坤满脸血。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保安姗姗来迟,七手八脚地将他架开了。

祝长坤脸上的血太多,糊得看不清表情。路过的女职员递给祝长坤一张湿巾,祝长坤已经完全做不出反应,还是秘书伸手接过湿巾,小心翼翼地给祝长坤擦了擦血。

“把视频给我!”许星言的视线扎在刚被人扶起来的祝长坤身上,“要不你弄死我,只要我不死,就天天来打你!”

保安没见识过如此传统的威胁,当机立断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派出所离得不远,民警很快赶到,把许星言带回去关了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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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治安好,所以拘留室里就他一个人。

手机被没收了。

下了一整天的雨,傍晚时分天已经全黑下来。

许星言有点担心纪托,怕纪托找不着他,又一跑跑一宿。

他敲了敲铁栅栏,坐在办公桌后写东西的辅警停下笔,皱着眉看向他。

“能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吗?”许星言问。

辅警低下头继续写笔记,阴阳怪气道:“你说呢。”

许星言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撇开视线。

干熬的时间格外漫长。他坐在地上,靠着拘留室的铁栅栏,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儿。

睁开眼,一只飞蛾正噗噗地撞着天花板上的灯管。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晚上十点了。

思维仍混沌着,脚步声传进来,小辅警连忙站起身和来人招呼道:“林队!”

林振朝那名辅警笑了笑,视线移到许星言身上,又端起一脑门官司。

“祝长坤说不起诉你,愿意和解,你可以出来了。”林振说。

许星言点点头,扶着铁栏杆站起来,他脚压麻了,使不上力。

等着林振给开门,结果林振半天不动弹,他纳闷地抬头看了看林振,却发现林振寒着脸在看他的领口。

他顺着林振的视线低下头。

——在祝长坤那儿闹的时候,保安拽他把他的衬衫纽扣拽掉了两颗。

这倒是不要紧,就是露出来锁骨上一枚拇指大小的暗红色淤痕,淤痕上还有个清晰的牙印。

纪托居然还咬出了印儿。

许星言拢了拢领口,扣子已经没了,手一撤走,领口立即重新向两边敞开。

辅警上前打开了铁栅栏门。

林振沉着脸,把他拽到派出所门外,看脏东西一样瞪着他:“脖子怎么了?”

许星言抽回自己的手臂:“蚊子咬的,你信吗?”

林振眉头紧锁:“许星言!”

许星言往后仰了仰:“小点声,我不聋。”

“是不是那个叫纪托的小子?”林振又问。

许星言愣了愣:“你一个警察,心思不花在破案上,挖门凿洞地调查我?”

“我只是查到了那个小子叫纪托。”林振沉声道,“诗晓和我说过他的事……诗晓救过他的命。”

风停了,雨也小了不少,路灯照亮了地上的水洼,碎雨在水洼表面细细地奏响波澜。

许星言垂眼望着地上的水洼,影影绰绰地看见水面倒映出的连号车牌。

他蓦地朝停车位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不远处的纪托。

那边没路灯,他看不见纪托的表情。

林振还在他耳边喊:“那小子要找的是诗晓!根本就不是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许星言侧过头,看了看林振:“在想……替身梗经典永流传?”

说完,他快步走到纪托身边:“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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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托回到驾驶座位,斜过来帮他系安全带,目光相触,纪托问:“你饿不饿?”

明明刚才听见了他和林振说话,没有质问他,而是问他饿不饿。

“不饿。”许星言笑了笑,“跟我去一趟我住的地方,好不好?”

“好。”纪托说。

这个时间,廉租房里其他租客都睡了。

许星言打开灯,放轻动作关上房门,嘱咐纪托:“我们轻一点,其他房间里住的都是学生,要起早上课的。”

纪托点了点头,一面继续打量房间。

许星言在床前蹲下,从床底抱出一个纸箱。

里面除了一大堆奖状之外,还有几件装在真空袋里的校服。小学的,初中的,高中的。

他拿起那件交露四中的校服,拆开真空袋,拿出校服,转身递向纪托:“你记不记得这件校服?”

纪托点了点头,但没有伸手去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的就是这件校服。”

许星言摇了摇头,把校服放在床尾,从纸箱里找出了第二件校服。后拿出来这件没有装进真空袋,胸口的胶印校徽已经斑驳得几乎认不出。

将第二件校服展开放到床上,他说:“我的校服都是合身的。诗晓每次都喜欢领最大码,因为上课睡觉方便,往桌子一趴,校服一拽就能盖住整个脑袋。”

许星言回头看向纪托:“你见到的从来都不是我,他叫许诗晓,是我弟。他做好事经常留我的名字。”

“他那天回来跟我说,他看见两个绑匪在校门口要拖一个小孩上车,然后冲上去揍了那俩绑匪一顿,救了小孩。那年他十六岁,你应该是十二岁。他说你长得特别矮,看起来像七八岁,是么?”

纪托没有回答。

许星言继续往下说:“因为当时诗晓穿着四中校服,那小孩认出来了,跑到校门口堵他,说想跟他学打架。诗晓被缠得没法儿,就约着每周教他一会儿。”

“诗晓一直在生病,所以经常放你的鸽子。”他说,“六月七号,诗晓本该去见你那天,他——”

许星言说不出“自杀”两个字。

他发现自己潜意识里仍然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诗晓从八楼掉下去了。”他说,“没有救回来。”

纪托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一阵儿之后,他四处看了看,目光显得格外困惑。

“怎么会从八楼、八楼掉下去……”纪托磕磕绊绊地开口。

许星言闭了闭眼:“诗晓自己跳下去的。”

纪托低下头,点了点。呆滞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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