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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懵了几秒。
“郊区有一个烂尾楼,”他接着说,“我爬到楼顶了,结果林振打电话找我。我好不容易找到那么偏的地方。”
纪托安静了近一分钟,突然笑起来:“是不是真有那么偏?”
许星言也跟着笑起来:“对啊,真的很偏。”
“那么偏的地方,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纪托问。
许星言还是傻笑:“跟你不熟啊。”
有点痛,又有点爽。
渐渐的只剩下爽。
一颗水珠儿沿着纪托下颏汇聚,啪嗒滴下来砸在他的胸口。
许星言本来以为那是汗,一抬头,发现水珠儿是从纪托眼角流下来的。
砸得他有点疼。
每一处细小的接触全部被无限放大,为什么有人哭着还能硬啊?
他攀上去,抱住纪托的身体,摸纪托汗湿的皮肤。
手臂、肩膀、脖子、后背……摸不了了,手掉下来推在纪托的小腹,仿佛这样能降低车速。
昨晚在他住的那小公寓里切磋了一晚上,根本没睡多久的觉。
白天又这么刻苦。
纪托帮他洗完的澡,回到床上,许星言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一睁眼,窗外天是黑的。
他是被纪托扒拉醒的。
烤肉披萨的香味飘进鼻腔——纪托把一个特大号的瓷盘直接端到床上。
许星言脸压着枕头,身体其余部位都不动只张开了嘴巴:“啊——”
纪托戴上食品手套撕下了一小块带着肉的披萨,看得出披萨烫,纪托撕那块披萨时差点将它抛起来。
披萨里芝士放了很多,香得整个人瞬间精神抖擞。
许星言就着纪托的手吃了一大口,没好好嚼就咽下去,噎着了。
噎着他还倔强地躺着不起来:“水。”
水送到嘴边,许星言稍微抬起些头去够瓶口。
瓶口后撤。
“你起来,”纪托道,“躺着喝水会呛。”
许星言慢悠悠爬起来,接过那瓶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又直勾勾盯着盘子里的披萨。
意念生效,他盯着的那块沾着一大片烤肉的披萨被纪托扯下来,送到他嘴边。
这么大一块,一口吃不下,分好几口吃下去的,纪托就一直端着披萨,直到他吃完。
“哪家外卖?”许星言问。
“不是外卖。”纪托说,“还不兴我表演才艺么。”
“你的才艺有点咸。”
许星言评价完,端起水瓶,又喝了一口水。
“我们现在熟吗?”纪托突然问道。
“熟啊。”许星言说。
纪托:“那你去烂尾楼,会带我么?”
许星言有点不知道如何应对现在的场面。
他避开纪托的视线,垂下眼继续喝水。
其实已经不渴了,纯粹是喝水缓解紧张。
一瓶水喝光了。
还是紧张。
他从一旁的湿纸巾盒中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嘴,没话找话道:“几点了?”
纪托把手伸向枕下,掏出那条黑色的运动手环。
有那条手环的对比,许星言发现纪托的手真的很大,手指也长。
那只手拉开床头抽屉,抓出钱包,从里面抽出来一张身份证。
许星言被干了一整天,人是蒙的,不知道纪托为什么给他看身份证,身份证上纪托的照片还是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挺不开心地瞪着镜头。
“十二点了。”纪托说,“我二十七岁了。”
许星言睁大眼睛看向身份证上的日期。
——今天是纪托的生日。
他真不是不记得纪托的生日,只是不记得今天是几号。
“我二十七岁,我们只差三岁了。”纪托又说,“等我二十八岁,我们就只差两岁了。”
许星言笑了:“你说的这理论要是想成立,除非我现在马上死这儿。”
纪托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估计不喜欢他开的玩笑。
有些事情现在不明说,等他下次有勇气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他迎着纪托的视线看过去,硬着头皮开口:“我不想带你去烂尾楼。我也不想去烂尾楼了。”
“我跟英俊换了课,明天还得给孩子上课呢。”
“何况我真的喜欢教小孩,哪怕只教会他们一个动作,我也特有成就感。”
“……下周就是发工资的日子了。”许星言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孩子家长说海边开了一家餐厅很好吃,我领了工资想请英俊和其他老师一起去吃。”
“还有吗?”纪托问。
“那些老师之前也经常约我喝酒看综合格斗比赛。君雅也找过我玩,我认识了很好的人,和他们待在一起,我很开心。”
纪托冷冷地盯着他:“还有?”
“还有……”许星言想不出来,问,“能不能给个提示?”
纪托语气更冷了:“哄人不会?”
想听哄人的话你早说啊你为什么不早说。
许星言两手一抬圈住纪托的脖子,抱着纪托道:“我还想跟你搞,很多很多次。”
第六十二章 另一个人
许星言刚吃饱,纪托抓起他连扯带拽,最后抱起来塞进了家用观光电梯里……果然胡来了。
电梯里连个扶手都没有,许星言的手只能撑在玻璃上,不停往下滑。
许星言头都疼了。
太阳穴一蹦一蹦的,脑子无法消化一波接一波的强烈身体感受。
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话。
电梯里关着灯,突然晃过来的车灯异常刺眼。
轿车轧过减速带的声音钻进耳孔,许星言下意识屏住呼吸。
生怕自己一喘气就会被发现。
他稍稍一绷紧,纪托就知道,知道他紧张。
“这车的车主住最后一栋。”纪托忽然介绍道,“姓什么我忘了,做珠宝生意。”
过了几分钟,又飕飕飙来一前一后两辆敞篷。
纪托饶有兴致地接着介绍:“他们家开租车公司的,刚搬过来,每天都开不同跑车回家。”
十二点多了!你们怎么都这个点回家?
第三辆车经过,纪托又开始叨叨。
知道外面这些人很可能以后还会碰见,许星言越发头皮发紧。
他回过头急中生智道:“我在这儿……你还有心思看那些车?”
这个姿势下接吻有点别扭。
纪托把他翻回正面,摁在透明玻璃上亲,亲到嘴唇麻终于回了卧室。
下午已经睡过了一觉,这回没睡太久。
醒来时床上就许星言自己。
空调开着,他身上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披着被子起身,把窗帘拉开一道缝。外面的天蒙蒙亮,估计也就是五六点钟。
这会儿纪托应该在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