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掺一脚只会惹来更多麻烦。”

副将虞舜南跟他出生入死八年,还没见过他急成这样。皇上降旨赐婚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弟兄们都替他觉得屈辱,私下把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于他要反都有大把嫡系跟着,可他本人却恭恭敬敬地接了圣旨,什么也不说,光顾着找那个道貌岸然的白眼狼。

也不知道文道衡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子孙后代、世袭爵位统统不要,竟真的应下了这门亲事。虞望要是没有子嗣,飞虎营自然瓦解,将军府也将后继无人,对于大夏不知是何等沉痛的损失,堂堂帝王手段如此卑鄙,虞望能咽下这口气,他们可咽不下!

最好是文道衡和皇帝斗得两败俱伤,镇北嫡系避开风头,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厉兵秣马,以后皇帝再想动他们也得掂量掂量皇室几斤几两。

“我不去掺和,难道真的要看他在那儿跪死吗?他从小离开父母来我府上,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让我放着他不管?”

虞望抬头望了望天,秋风萧索,连他都觉得寒凉,乌云被风裹袭而去,又重新聚集成黑压压的云团,多说无益,陈叔已从马厩牵出马来,虞望沉沉地注视虞舜南一眼,侧身纵马离府,直奔宫门。

行至半路,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来,青砖红瓦溅起水花像是在空中落了一层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吹得天地间暴雨如注,虞望的视线被雨帘遮得模糊,马蹄声混着雨声,像在模仿心脏的鼓点。

他祈祷文慎别那么犟,早点服软然后进殿避雨。明明叮嘱过他能忍则忍,反正这狗皇帝活不了多长时日,而他们都还年轻,就算真的赐婚又能怎样,以后和离不就得了?更何况他们知根知底,总比和其他世家联姻来得好,文慎若是不愿意嫁,他嫁入文家也不是不可以。那么傲的一个人,何必在这儿受这鸟气。

从丹凤门入宫,虞望一路狂奔至勤政殿,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被雨水浸泡着的右臂钝痛难忍,雨似乎小了些,他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不远处雨幕中跪得笔直的身影。他急忙将油纸伞撑开,等走近了却发现那道身影旁边还站着一人,宁愿自己淋雨也要为他撑伞。

虞望啧了一声,没想太多,走上去推开那人就把文慎抱进怀里。他身上比文慎身上湿多了,文慎怔了怔,随即嫌弃地用胳膊抵开他,虞望捉住他的手,正要让他跟着回去,一旁的太子殿下终于看不下去了,怒声道:“虞望!你快放开我老师!”

第6章 委屈

“什么时候能把你老师从这儿带出去再来跟我急吧,太子殿下。” 网?址?F?a?B?u?y?e?i????????é?n????????????????????

虞望被文慎推开,心情很不好。宣帝年轻时一直没有嫡子,太子才十七岁,出生时天降异象,五岁饱读诗书,七岁妙解经纶,十岁颇有政绩,自称是天下第一学士文慎的得意门生,但在虞望面前,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小鬼罢了。

“你……!”

“侯爷回去罢,此事与你无关。”文慎不想听他俩吵架,扯了扯虞望湿透的衣角,尾音带着深深的疲惫。

“为什么是我回去而不是他回去?”

文慎无语:“他回哪去?这不就是他家吗?”

“你也知道这是他家啊,赶紧起来,跪在别人家里干嘛?”

文慎不想跟他这里吵架,他根本不知道这道圣旨意味着什么,还以为是逢场作戏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事情,事实上只要让步就是错的,如果他真的以男子身份嫁进虞家,虞家列祖列宗都会因此蒙羞,虞家世世代代战死沙场,这是要让天下将士都寒了心。

“微臣虽与侯爷同住过一段时间,但微臣绝无龙阳之好,更不可能委身于男人,如果让微臣和男人成婚,微臣只能以死明志,来世再报答陛下知遇之恩。”

皇帝虽然离开了,但这里处处是皇帝的耳目,文慎这样说,便是真的抱了赴死的念头。

也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翰林院连夜起草奏折直呈养心殿,文渊阁官员皆以此旨逆道乱常为由乞骸骨归乡,一日之内朝纲震荡,士大夫群情激愤,联名上书恳请宣帝收回成命,太学殿外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人,其中不乏六部长官和年事已高的阁老,京城百姓奔走相告,甚至酒馆勾栏处也充斥着对此旨的不满,虞将军保家卫国,文大学士改革有方,文臣武将,内外兴邦,都是足以彪炳史册的功臣,何苦把他们逼到这个地步。

然而民意越是朝着虞文二人倒去,宣帝就越是坚持这道圣旨。君无戏言是一回事,从根源上解决掉虞文两府对刘夏王朝的威胁才是最重要的。

婚礼还是如期举办了。

文慎绝食的打算在遇到虞望的那一刻起便显得无比荒谬,虞望就是撬开他的嘴都要给他喂下去,那天更是不顾文慎的拒绝直接把人扛回了虞府,从那之后就一直养在府里,哪儿也不许去。

文慎淋雨之后发了两天的热,虞望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一边端茶倒水一边喂食擦身的,喊冷就抱喊热就扇风,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虞望还没这么伺候过谁,结果这人一好就又嚷嚷着要进宫,虞望气不过,又舍不得打他,只好把他关在府里严加看守,看守就看守吧,他又不放心,怕文慎干出什么傻事来,这几天哪儿也没去,就盯着文慎,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折腾,谁也没讨着好。

因为是天子赐婚,又是两位大臣的联姻,婚礼规制自然是前所未有,文慎曾经担任过礼部尚书,现在的礼部尚书还是他亲手提拔上去的,皇命不可违,他曾去请过钦天监占卜,想求得一份二人成婚的凶兆,结果卦象大吉,星象也指示此事祥瑞。

礼部尚书被裹挟在政治漩涡里别无他法,只能尽力为曾经的伯乐准备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请期定为十月初十,迎吉纳喜,百无禁忌,婚制依国礼,三书九聘,明媒正娶。初十当天京城官道处处龙马金鞍,朱轩绣轴,火铳开道,人头攒动,百姓奔走相告,满城绸带染红天际。

飞虎营嫡系将领护送花轿到虞府,尽管他们都知道花轿是空的,文慎不愿坐轿,也不愿穿嫁衣,一来就给镇北侯府一个下马威,侯爷以后这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花轿从正门抬入府中,虞望急忙扯下身上的红绸,跑回东厢房看文慎的情况。他砰地一声撞开门,文慎又坐在角落的软榻上喝酒,闻声抬眸瞥了他一眼,目光扫过他身上的玄端婚服,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拿起杯子将梅子白一饮而尽。

他散着发,脸色苍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坐在那里,虞望叹了声,走过去从他手中抢过酒杯,将榻上的狐裘披在他身上,衣襟系紧后顺势捧起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问:“用过早膳了吗?”

文慎没回答,也没让他放手,好像觉得很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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