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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骂你啊。”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虞望心中熨帖,逮着他的后颈在他气闷的脸颊上一顿狂亲,最后啃啃他软热的唇瓣,很克制地咬了咬他湿红的舌尖,“心疼我?不喜欢别人那样对我?只許自己骂我不允许别人说我的不是?阿慎,你怎么这么乖啊,其实你真的很喜欢我吧。”

文慎忍无可忍地推了推他,但没用,又记挂着太子那边的事,便有些着急地哭吟一声,虞望愣了一瞬,抬手很轻地拍了拍文慎漂亮的脸:“宝贝儿,再叫一声呢。”

文慎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难言的羞耻,夹緊腿,弓起身子,满脸通红地骂:“滚。”

“你確定要这幅模样去东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床笫之间亏待了你。”

他轻轻拨弄着文慎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还是觉得这里该挂只坠子好看,余光只见文慎抖着手要去拔头上的发钗,电光火石之间,赶忙将他的手腕扣在掌心,训斥道:“怎么?如今说你两句都不行了?要弑夫?”

“虞子深!你这好色之徒、王八蛋、登徒子、禽兽不如的坏东西……谁准你用这种话羞辱我的?我要杀了你……!”

虞望被骂得很舒心,甚至希望他再多说一点,至少这些话不掺杂任何虚情假意,是他家宝贝儿不可多得的真心剖白。

“好了。”虞望笑着亲了亲他滚烫的脸颊,故作大度地揽下责任,“都怪我,不该那样说你,我的错,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文慎立刻道:“那你答应我,不要插手京城这几桩命案。”

这是有多执着。

虞望看着他,实在是有些没脾气:“好,我不插手,我就成天吃吃喝喝逛逛花楼,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喝梅子白,行了吧?”

文慎闻言眉心一舒一蹙的,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了出口:“……也不许逛花楼。”

虞望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却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这也要管么?哎,这传出去多不好啊,我们几个弟兄都习惯了去花影楼寻欢作乐,如今只有我一个人不去,定要被他们耻笑的。”

文慎脸上的热潮很快消退了,他怔怔地看了会儿眼前的人,有些难堪地垂下长睫,勉强扯了个不在意的笑,张口想说两句嘲讽的话,却发现自己喉咙紧涩得要命,鼻子也发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虞望一看,坏了,欺负过头了,连忙把人抱起来揉怀里轻声细语地哄:“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啊……花影楼里都是素倌,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们自家的生意,我去照顾照顾自家生意还不行么?……哎哟好了好了,我不去了,再也不去了,我馬上就跟徐闻雒他们说,以后再也不去了,宝贝儿不哭啊,都怪我,你打我吧,啊,我绝对不还手。”

有时候虞七会想,主上热衷于把小少爷弄哭又哄好是什么毛病呢。当然,这不是他能想明白的事情。一想到虞九馬上就要到小少爷身边就职,心里便隐隐生些担忧,他们俩可都不是好惹的人啊,要是某天打起来了,主上该怎么办呢。

——

未时一刻,京畿望山堂茶马栈。

望山堂是江淮一带兴起的情报机构,那边全是一望无垠的辽阔的平原,也不知道哪里有山,要取名“望山”。

这个茶马驿是望山堂在京城的据点,凡差旅至京师的情报搜集人员皆于此歇脚,从外观上看和普通驿站没有任何区别,虞望掀帘入内时,柜台后的小童子突然粲然露出一口白牙:“客官要什么茶?”

“小鬼头,你才几岁啊?就出来卖茶。”虞望随意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手臂搭在柜台上,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我找杜二娘问两件事,价钱随便开,反正我家夫人有的是钱。”

那小童子听了他的话,脸上笑意更深,圆圆的眼睛里露出比正常人要大一些的、乌黑的瞳仁:“客官要什么茶?”

看来是暗号了,但虞九还没查到这儿来,虞望今日来纯粹是因为文慎提到了柳朔,话里话外还有点奇怪的含糊其辞。说实话虞望对柳朔本人一点兴趣也没有,但他很好奇这个人是怎么接近文慎,让文慎愿意与之同谋的。

虞望又转了转扳指,一时想不到什么,随便说了句文慎平日里常喝的茶:“雨后青峰。”

那小童子突然不笑了。

虞望不动声色地戒备着,以防他使些阴毒手段骤然发难,但小童子却只是紧紧地盯着他,嗓音稚嫩而刁蛮:“你找我娘亲做什么?你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爹吧!”

第56章 朔望

那小童子话音未落, 后堂帘子“唰”地一掀,一道绛红身影風風火火冲了出来。

“小兔崽子!胡吣什么?!”杜二娘一把揪住童子耳朵,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位爷能是你爹?你爹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虞望挑眉, 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对母子。杜二娘年约三十,眉目艳丽, 手腕上一对金镯叮当作响, 行动间带着江湖人特有的利落劲儿。她一巴掌拍在童子后脑勺上:“滚去后院喂馬!”

待童子嘟囔着跑远,杜二娘才转身, 脸上挂着笑意跟虞望赔不是:“什么风把虞大将军吹来了?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虞望接过她斟来的雨后青峰,却没喝, 只是放在指尖把玩:“我与夫人成親那日,望山堂不是送了贺礼来么?早就想登门道谢了,苦于一直没有闲暇,今日才来,还望莫怪。”

“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那贺礼不过是望山堂的一点心意罢了,都是些俗物, 将军能看得上眼, 便是望山堂的殊荣了。”

虞望笑起来:“黄金万两,又如何算是俗物?望山堂备此厚礼,我不親自向柳堂主道谢, 不太妥吧?”

杜二娘眼神一闪,随即笑道:“堂主不在京城,我们也没有办法联络到他。”

“这处茶馬驛不就是你们的据点么?怎么会联络不到?”

杜二娘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堂主自由洒脱惯了,不怎么到亭驛来的, 只有每月的朔、望二日,会以书信的方式给我们交代事务。若将军真想道谢,不如写封信让我代为转交。”

朔、望二日?

虞望眸色一沉。朔望朔望,倒像是刻意凑成一对似的。他面上不显,只淡淡道:“今日十二,离望日还有三日。”

“对,届时堂主驯养的凤头鹰会来收信。”

——

虞望许久没来这书房研墨挥毫,以至于文慎自东宫回到虞府,好一会儿没见到虞望人影,还以为他又去花楼喝酒了。

文慎找了一圈,抱着太子赠的畫,在院中月牙潭边伫立良久,突然把畫往潭中一扔,捡起脚边的青金石狠狠地往画绢上掷去。很沉闷的一道积水声,虞望被声音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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