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3
八卦罪。
“你一个好端端的男儿身,穿女儿家的钗裙,施女儿家的粉黛做什么?还用姑娘的腔调说话,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看起来还是一身男人味儿吗?”
“我呸!”那姑娘倏地怒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男儿身了?!你个狗娘养的,你才一身臭男人味儿!”
虞四铮然拔鞘,长剑横执,尖利剑锋直指他咽喉:“找死吗?”
虞望垂目而视,并不阻止,“交出鑄箭坊密匙,饶你不死。”
“什么铸箭坊?大夏的铁器都在官府手里,我们这些小民哪有什么铸箭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要剐你尽管来,别磨磨唧唧的,老娘我看不起你!”
虞望不知道文慎哪找来这样一个怪人帮他守坊,还挺有意思的。但这铸箭坊不烧,迟早是一个祸患,再拖下去,要是这把柄落到新帝手里,那文慎岂不是任他拿捏?
第75章 意外
“念在你为我爱妻做事,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虞望垂目睨人,语调里已经全然没有了调笑,劍眉低压处落下一片阴鸷, 看起来凶戾非常, “铸劍坊不能留,我能查到这儿来, 皇室也迟早会发现这里, 到时候你连带着你的九族都难逃一死。”
网?址?f?a?布?页?ⅰ????????ε?n?????????????.?c???m
應照雲冷笑一声:“我管你什么爱妻怨妻糟糠之妻,我就一推磨的, 没有坊主手信,仅凭你一面之辞,这磨坊里的任何东西都不会交给你, 你也甭拿九族来威胁我,我應照雲在这世界上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全仰赖坊主赏口饭吃,才得以活到今日,要我背叛坊主认你们强加的罪,我宁可今日一头撞死在这石磨上!”
虞望没空跟他废话,侧首扬了扬下颌, 沉声道:“押下去拷问。看緊点, 别讓他死了。”
“是。”虞四身形如鬼影般骤然出现在應照雲眼前,一阵香雾袭来,應照云还未来得及屏息, 就晕倒在虞四懷里。可能是平日在府里看清水芙蓉高岭之花般的文小少爷看久了,美则美矣,着实无趣,偶然见到如此脂浓粉香的美人便不禁暗自感叹。应照云本是男儿身, 一身粗布素裙,两根木簪竹钗,颊邊的粉黛唇上的胭脂,和文小少爷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情。
“愣着做什么,把人押进地牢。”
“主上,此人或许是小少爷旧友,如此輕率用刑,恐怕于事无益。”
“又没讓你严刑逼供,你自己看着办就行,阿慎那里自有我去说。”虞望瞥了眼他懷里不省人事的应照云,又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对于九衛的私事,他倒没有太多的忌讳,从来不曾多加干涉,“讓虞六过来探查清楚这间磨坊的构造,尽快找到铸剑坊暗门。”
“是。”
虞四带着应照云先行告退,虞望在磨坊兀自转了两圈,没发现太多可疑之处,仿佛确实如应照云所言,就是间普普通通的磨坊。
当晚,文慎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回来得比平日要早。
虞望去了趟京畿望山堂茶马栈,从杜二娘口中得知柳朔并未给他回信,其实倒也说不上一直期盼着,只觉得是桩悬而未决的事,此事糟心就糟心在涉及到文慎,还得不到回应,让虞望又想起那近千封石沉大海的家书。
他现在当然已经知道,那些家书并没有被随手扔掉,随手烧掉,没有被遗忘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没有被扒拉去垫滚烫的汤罐药罐。可当年在阵前苦啖风沙血肉之时,远隔千山万水听不见一丝回响之时,比仇恨、烈日、死亡、暴雪更蚀心折骨的,其实是那幅早已泛黄褪色、痕迹斑驳的画像。
虞望心中怅然,约了三两好友去花影楼喝酒,喝到深夜才回来。霍雪柔来接徐闻雒时,问了句嫂嫂怎么没来,更是让虞望烦闷不已。
回到府中,众人都歇下了,只有东厢那邊竟然灯火通明。虞望醉得不輕,由虞六扶着,摇摇晃晃地走进正屋,眼前好几道缟白的重影,文慎正坐在主座上,冷眼瞧着他,虞望却径直往里屋走,根本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主上……小少爷在那边。”虞六小声提醒。
虞望竟醉醺醺地嗤笑一声:“小少爷?哪里来的小少爷?我竟不知道虞家添了个小少爷。行了,不管哪家的小少爷,赏点金银珠宝随便打发走吧。”
虞六面露难色:“是文小少爷——”
“劳驾移步。”虞六话还没说完,文慎就起身走过来,将他胳膊拽住往旁边一扯,虞六这还是第一次被文慎扯,这人力气竟出奇地大,诡异地有种很刁蛮的感觉,吓得他赶緊往后跳了半步。
虞望骤然失去了平衡,一下扑文慎身上,没等文慎挣扎,竟自己先往后撤开距离,垂目沉沉地睨着他,很不耐烦,“找死吗?”
“劳烦各位回避一下。”文慎深吸一口气,看向堂内几位暗衛,语气竭力保持平和。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调动我的私卫?”
虞六、虞七面面相觑,虞九则看着文慎不知想了些什么,总之率先应了声:“是。”
“小少爷,主上醉得不轻,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多担待。”虞七恭敬道。
“主上,属下先行告退。”虞六觉得情况不妙,拉着虞七溜之大吉。
“等等——”虞望的话竟然没人听,虞七还很贴心地将门阖上,偌大的东厢正堂顷刻间只剩下他们二人。虞望明明答应过他,不再出去喝花酒了,今夜还是喝得烂醉才回来,记忆中虞望从来没有喝得这样醉,醉得连他站在跟前都不认识了,是不是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等这个醉鬼说话,文慎的心就兀自软了一半,他抬眸看着这张深邃糙硬的脸,看见他眉尾细密的伤痕,竟什么气都消了,忍不住轻轻踮起脚,一双玉臂环在他肩上,凑近想要悄悄跟他说些体己话,却没料想这人竟将他狠心往外一推,眉宇间嫌恶之色如有实质:“滚开,不知廉耻的东西。”
他手劲太大,文慎也是领教过的,可这回遭罪的不是脖颈,也不是腿根,他整个人被砰地一声推撞到祭祖的香案上去,后腰重重磕在黄花梨桌角,剧痛瞬间顺着脊梁骨窜上脑髓,整个人几乎是不堪受痛地蜷跪下来,靠在香案的桌脚,额边沁出的冷汗甚至很快浸了孝带,沿着苍白的脸颊不住地滑落。
“呜嗯……”
虞望似乎愣了一下,垂目看了眼自己闯祸的双手,紧跟着蹲下来将这个擅自闯入自己家里的陌生男子扶在臂间,正犹豫要不要抱他去診治时,这人却先淌着泪依偎进他酒气浓重的怀中,十指颤抖地抓住他的袖口:“哥、哥哥……疼……好疼……好疼……”
虞望太阳穴突突地跳,解开他缟素衣带,将外面一层素衣脱下,撩起他内里的雪白小衫,饶是他根本看不太清眼前的物事,也能分辨出后腰处那深红的淤血。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