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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那人还在生气所以不打算理会自己的时候,晏宿雪的指尖却轻轻揉捏上他的耳垂。

明明手是凉的,此刻贴着却略微发热,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过于亲昵,祁殃忍住了本能想要躲开的冲动,没发出声音,只是眨了眨眼,瞳孔朦胧,眸中带着点被惊扰的怔忡。

金质耳针尖端抵上他的耳垂,被那人用灵力一推,极快地刺破血肉,小巧精致的红琉璃耳坠与雪白肤色相衬,色泽晶莹剔透。

“红色也和你很配。”

晏宿雪的手指从他柔软的耳垂上移开,自他的耳坠滑下,顺抚到他麻花辫末尾的朱砂上。

祁殃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到他这句话,后知后觉感到一阵短暂的刺痛,他下意识左右小幅度晃了晃脑袋,耳坠链也是金的,圆形小珠轻轻打在皮肤上——

已经穿上了。

他本来没有耳洞。

“有血么?”

“有一点。”

对方用手帕给他擦了擦,确实有一点。

“右边不给戴了?”

“只戴左边就够了。”

“这个保什么,晏宗主。”他一手撑在窗台上,那颗金坠的血红琉璃珠在耳下晃人地荡着,轻轻弯起了唇,小心思不言而喻。

他整个人都像阵捉摸不定的风、握不盈手的水,掌心一拢就会流走,仿佛自拥有那刻就意味着离别,他的离开和别人的失去,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保你平安,够么。”

晏宿雪思量得很快,末了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一句,“比你之前求的神佛有用,也不要你的真心。”

第21章 他不爱你我也想只当后者

被关在樊阙中的不知第多少天,祁殃躺在床上,半屈着一条腿看床梁和纱帐。

现下这殿不是之前那个深不见光的,经他多次反馈后晏宿雪终于给他换了个阳间点的地方睡觉,正是那日前面有座池塘的殿宇。

现在天还没黑下来,屋内有光,他的目光随便落在某个东西上都能神游半天,晏宿雪躺在他身边,两人的长发不分彼此地交缠在一起,呼吸相闻间,冷香掺点清苦,酿出一种独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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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祁殃被人轻轻掰过脸,茫然中听到对方低声问道,“又在想什么?”

“没什么。”唇上凑来微凉的柔软,他略微回神,雾蒙蒙的眸中多了几分清明,“……现在什么日子了?”

“谷雨。”

“谷雨?”他无意识地重复,“谷雨下雨么?”

“你想的话就会下。”

“……算了吧,我也不是很喜欢看雨。”

祁殃的另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半屈起的那条腿上,裤筒上卷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脚踝,有点电视剧里那种大侠叼根草的躺姿,想了想又道——

“但是我想看雪,让它下雪吧。”

晏宿雪抚摸他的脸,指腹虚虚捏了捏他左边戴着耳坠的那只耳垂,“好。”

他犹豫着还要再说什么,那人却伸手将他搂入怀中,他的类大侠躺姿变成了老老实实的侧躺,脸被迫贴着对方的胸膛,漆黑的眼珠动了动,瞬间安静了下来,像是下意识去寻心跳听。

“天黑了,睡一觉吧。”

他说话的时候,胸腔微微震动,声音低得像是从肺腑中发出的,又或者是喉管里。

“明天会下雪么?我堆雪人。”

“会下一整晚,明天会在地上积成厚厚一层,醒来就能堆了。”

祁殃幻想着那场景,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浅笑,他长睫轻阖,闭上眼睛,“好。”

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很小很小的时候,那年他们家还没有住上楼房,而是住着小厂房出租屋,爸爸也还在。

早晨被妈妈从床上拉起来,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道,“睡到太阳晒屁股啦。”

小小的祁殃就揉揉眼睛,站在床上乖巧地抬手抬脚由妈妈给套上外衣裤子,妈妈拿毛巾浸水拧干,他仍是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睛,抿着嘴感受湿热的毛巾在脸上一遍遍擦过。

妈妈给他擦脸的力道总是很大,而且要擦很多遍,并非粗暴,很细心的温柔,用力是故意想看小孩脸蛋被揉变形的可爱模样,每次都是祁殃憋气憋到要窒息,忍不住往后仰仰脑袋她才肯罢休。

“今天妈妈有个惊喜要给你看。”

小孩子最听不得“惊喜”两个字,祁殃立马从迷糊中清醒,光着脚从床上踩来踩去,“什么惊喜?”

“先坐下穿鞋。”

他从床边坐下,自己穿上鞋子站在地上,仰头看着妈妈,眼睛亮晶晶的。

妈妈牵着他的手走出小屋,神神秘秘地拉着他到院子一角,他看到了一只很小的小白狗。

他最喜欢小狗了,集上有许多卖小狗的,他也要过几次,但爸爸妈妈一向不愿意花钱买那种东西。

“从哪里弄的呀妈妈。”祁殃松开她的手,按捺下要溢出来的欢喜,小心翼翼地走到它身边两米处,蹲下身观察着它。

它吃东西吃得好香,不知道妈妈从哪里找了个不深不浅的小盆,它一直在吃,不乱叫,也不怕人不躲人,祁殃隔空用小手比量了一下,只觉得它好小一只。

“邻居那家,你张叔叔送的,他家狗生了好几只小狗崽,养不了那么多,”妈妈笑着,“你可以摸摸它,摸完要洗手。”

祁殃蹲着探出手,用指尖轻轻摸上它的脑袋,好软好暖和,小狗的脑袋好像比人的脑袋要热,他无声弯起了眉眼,这是他拥有的第一条小狗,因为颜色是白的,他给它起名叫小白。

他真的很喜欢小白,小白在他睡醒后从天而降,虽然是别人家多余的丢弃的嫌麻烦的,但对他而言就像礼物一样珍贵,是儿童时代不可多得的宝贝。

可是有一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小狗窝空了。

妈妈说是小白自己晚上跑出门了,找不到了,它会被别人收养的,让他不要伤心。

好吧,好吧。

希望小白能跟一个好人家,它那么爱吃东西,希望收留它的那户人家能好好对待它,多给它些东西吃,它一点也不挑食,其实它最喜欢吃的还是煮的大米汤……

祁殃心想。

可他仍是难过了许久,难过了好多年,一直没有忘记。

直到后来长大上初中时,又向妈妈提了一嘴,妈妈惊讶于他还记得这件事,咬了口苹果随意说道,其实当时小白是早上在门口玩,被来厂房收货的大车压死了。

因为它太小了,当时没有人注意到,怕祁殃伤心就没告诉他。

多年后听到真相的他先是愣了两秒,随即看起来很无所谓地笑了,一直卡在心间的一件小事就那么笑笑了之,就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时间能洗去痛苦,年龄能让人坚强。

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他承认给安百一起的小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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