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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那么讲,你理解了吗?”

后背出了一身虚汗,任南熹下意识点头。

张燎唇角弧度往上扬:“下次遇到这类题型,要记得融会贯通,记得,不懂就问。”

任南熹不由得握紧了习题册,唇角抿得紧紧的。

上课铃响,她像根弹簧一样弹起身,同被占座的同学颔首,不忘和张燎说声谢谢。抱起习题册跑回座位,坐下时,手心还攥的紧紧的。

两节课,她基本没怎么用心在听,手撑着脑袋望着黑板,脑海里全是张燎和她讲题时的画面。

对了,这题老柯上课真的讲过吗?

任南熹忙弯腰翻着桌屉里的物理卷子,除了课本上的题目,老柯会讲的题全都出自卷子上。她仔细翻了翻,果然找到了题目。

可张燎说,她问的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出题者设了个小陷阱。

但……陷阱在哪儿呢?

任南熹拿起习题册,逐字逐字对着,对完,傻坐在位子上发呆。

难怪张燎把本子盖得那么急,什么不一样,什么陷阱,这分明就是同一道题目!连数值都没有改!

任南熹恨不得把头狠狠磕在桌面上,磕晕了最好。

四点二十分,其他同学还有一节自习课要上。

任南熹已经在收拾书包,她要参加训练,一贯是不上自习课的。隔壁班的训练生走了过来,抬手敲了敲后门门板,吹了声口哨。

“走啦南熹!”

任南熹赶紧食指抵唇,生怕吵到其他人,抓起书包就往外跑,头一个动作便是拍打对方的后肩。

“不是警告过你,找我的时候动静小点,别老给姐整些花里胡哨的!”

男生捂着后肩,回头看了眼教室,大大咧咧道:“放心,没人会关注我们的。”

我们?

怎么就成了我们了,那他们呢,又是谁?是教室里的好学生?

区别在哪?

任南熹垂眸看了眼手上拎着的训练包,经过其他教室,看到了埋头学习做题的学生。头一回有人这么清晰地在她耳边提醒,他们不一样。

傍晚,大雨骤降,打断了训练进程。

任南熹和伙伴以最快速度跑至主席台下的空地避雨,顺势做起了肌肉放松的动作,突然,视线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网?阯?f?a?布?页?ǐ???u???ē?n??????②?5?????o??

是张燎。

同他一起撑伞的,是个女生。

任南熹凝眉,试图想要看清楚是谁,连换了好几个位置却怎么都看不清。

队友察觉到她的异样,凑过来,顺着任南熹的目光望去,眯着眼也没找着重点:“看什么呢你,这么入神?”

任南熹搭在栏杆上的手缓缓攥成拳,试图借助他人的帮忙辨认清那个女生:“就台阶那儿,撑着墨绿色伞的女生,你认出是谁了吗?”

“台阶,墨绿色伞?”

队友啧了一声:“这哪看得清啊,除非长了双千里眼。”

任南熹:“怎么看不清?她旁边,和她一同撑伞的张燎,我就看清了。”

队友似乎从中悟出了一丝不同,挤眉弄眼:“喔~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隔着这么远,除了知道男女,能认清什么?也就是你,熟悉张燎才能一眼看出,那就是他。”

“不是!”

任南熹生怕被发现小心思,急急忙忙辩解:“那是因为他是我组长,天天催我交作业,久了,形象在我脑子里都根深蒂固了。”

“真的假的?”队友怀疑。

“真的!”任南熹忙不迭点头:“而且你看,他和女同学一块撑伞,还有说有笑的,合理怀疑在早恋!所以我要知道女方是谁,以此来要挟他,哪天要是没做作业,还能让他借我抄,对吧?”

生怕队友不信,任南熹说得特别坚定,连带坏学生打好学生小算盘那样子都演出来了。

队友:“原来如此,可真的看不清,我这都5.1的视力了。不过看身形,有点像重点班那个文艺委员,叫什么名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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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好?”任南熹下意识脱口而出。

“对对对!”队友讶然看她:“除了视力,你这记忆力也很不错啊!”

才不是因为记忆力好。

任南熹咬咬唇,掩去眉眼中的失落之意。

“哎快看!张燎帮她背书包了!”

随着队友一声喊,空中一道惊雷闪过,雨下得更急了,任南熹的心也如同这场瓢泼大雨,被淋得无一处是干净的。

她妒忌,她不安,她生气,她羡慕……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铺天盖地涌了过来,湮灭她所有理智与认知。任南熹后退了一步,摇头努力甩掉前一秒看到的那个画面。

转身跑入大雨中。

“哎!任南熹——”

“还下着大雨呢南熹!”

队友们的声音被任南熹抛在了身后,她只管一个劲地跑,不需要有人撑伞,不需要有人帮忙背书包,她一直都是一个,不被需要的角色。

***

这场雨戏,庄晏清来回拍了两次,头发、妆容、衣服都湿了,吹干了重来。厘导拿着对讲,犹豫了片刻,就在他刚想喊过的时候。

庄晏清主动要求,再来一条。

萧北淮撑伞走了过来,看了眼监视器后的回放,有所动容。他觉得情绪已经够了,而且厘导这边也没有喊CUT。

以为是庄晏清过于追求完美,萧北淮走上前:“挺好的了,再说这天气,你淋一阵干一阵,反反复复很容易感冒。”

“不是。”

庄晏清推开萧北淮,径直走到厘导面前,认真要求再来一次:“导演,我觉得任南熹这儿,我处理得有点太潦草了。能不能辛苦大家,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酝酿好情绪重来。”

厘野没有直接答应庄晏清,而是反问她:“那你先说说,是怎么个潦草法?再来一次,你想怎么演?”

莫宝贝将外套给庄晏清披上,递给她一杯热姜水。

庄晏清接过,坐在导演旁边的空凳子上,眼睛有些红肿。化妆师上来给她补妆,她伸手挡了一下:“老师你先休息一会儿,不急。”

她缓了缓情绪,将自己对于任南熹的理解,说与厘野听。

“任南熹看见张燎和时好在一起,奔跑进雨中的这一段,不应该哭的。是我没控制好疯狂叠至的情绪,先露了怯。”

庄晏清很清楚自己的眼泪为什么会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因为她完完全全将自己代入任南熹,那一瞬间她脑海里涌入的全都是萧北淮和廖婧柔的片段。

但是——

“任南熹是骄傲的,越是自卑的人,越有自己固守的一条底线在。那就是不让任何人察觉到她的异样,窥探到她心里的秘密。所以她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下哭,她应该是强撑着跑开,在跑回宿舍,无人看见的时候才将全部情绪发泄。”

一如她当初在英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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