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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裴静到底在警惕什么,警惕他下毒吗?他的想法非常简单,他只是想给裴静弄点吃的,要杀裴静不用那么多步骤。
这么近的距离我直接勒死你算了。看你这个病恹恹的样子,给你下毒多麻烦,再说弄死你我有什么好处,我跟你无冤无仇,况且现在杀了你不划算,那样我也会死。
裴静的话打断了赫连翊的胡思乱想:“三天了,你有什么打算?”
赫连翊又叹了口气:“我正想问,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
裴静笑了笑,抬起眼真诚地看着他:“把你杀了怎么样?”
赫连翊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这样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赫连翊抓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既然他马上要死了,那死前再吃两口。
裴静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这只过是个玩笑,赫连翊似乎信以为真。
“你不尝几口吗?”
赫连翊示意裴静吃两口,这只野鸡味烤的很嫩。裴静伸手抓了一块塞进嘴里,的确很香,这种香味让他心情愉悦,这样好的时刻该珍惜,不该谈生生死死。
就当气氛逐渐缓和下来的时候,赫连翊忽然对裴静开口:“不过,你忍心把我杀了吗?”
裴静正在喝汤,差点把汤喷在他脸上。
赫连翊也搞不懂这个人是怎么想的,他从刚才进屋第一眼见到裴静时起,就能察觉到他其实是个心底柔软的人。年纪与他相仿,漂亮文雅的容貌,说话也通情达理,连杀鸡都见不惯,怎么会想要杀人呢?
所以,即便当裴静说出要杀他的话时,他也不过一瞬间有点失落而已。他想着一个人见了他的好,或许就会心软的。他可以每天都给裴静抓一只野鸡,鸡汤对病人好,这里也没有别的人陪裴静说话聊天,所以裴静才只能一个人看书,两个人还能凑一块说说话,一起玩,这样他也就不用死了。
裴静缓缓地将盛鸡汤的碗放下,用手指刮去嘴角的油渍。
赫连翊死盯着裴静看,皱着眉,表情还很苦涩。他并不清楚在他咄咄逼人的注视之下,裴静压力很大,已经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只注意到,裴静刚喝掉了半碗鸡汤,这证明此人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很喜欢的。而且现在看起来唇红齿白的,气色可比刚才刚喝完药好多了。
第9章 喝着鸡汤聊聊天
赫连翊快速环顾四周,寻找有没有镜子,可惜没有,中原人的帐子里还真是要什么没什么。如果有镜子就好了,他一定要让这人看看自己的气色,裴静的脸色比他刚进来的时候好多了,这足以证明,喝鸡汤对身体好;如果裴静狡辩不是鸡汤的作用,那就是跟他聊天很开心的缘故。
赫连翊已经把前后因果都想通了。
“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有什么话,你直接对我说。”裴静轻轻地叩了叩桌面,他斟酌了一下语气,尽量显得友善,“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你想让我不要杀你。”
赫连翊点点头。
“你是咄鹿部的三皇子,赫连翊。”
赫连翊第一次,听到中原人用别扭的语言叫自己的名字,不知怎么回事,被吓了一跳,他吓得像只松鼠似的抖了一下,蓝宝石般的眼睛眨了又眨。
赫连翊紧张地问:“你刚才叫我?”
裴静投来困惑的眼神。
“是啊,这里没有别人。我知道你的名字,赫连翊。”
原来发音语调不同,名字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对于赫连翊而言,奇妙的震撼不亚于第一次听说自己是苍鹰之神的化身。他曾在一个严酷的冬日,听库尔坎大师曾经说起过,如果一个人知晓了你的名字,他就抓住了你的命运。所以我们的名字像风,像水,像云,永远不会为谁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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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静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只觉得对方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自己。
裴静无奈地开口:“你知道,我是会说你们的语言的。”
“那些大将军都不会,你竟然会说我的语言。”赫连翊不禁夸赞,“你真厉害。”
“我也知道你们一共有十八个部落,咄鹿部势力最大,你的父亲不仅是最大部落的首领,更是所有部落的首领。所以先前那位公主,才将金刀赠送给你,要你当她的驸马。”裴静缓缓地说道,“只可惜,现如今,你的这个愿望恐怕不能实现。”
说到这句话时,裴静露出了一丝遗憾的神情。赫连翊不明白,裴静为什么会觉得遗憾,继而模模糊糊地察觉到,这大概是一种礼仪。
现在公主也跑了,他这个驸马也被人抓了,裴静虽然对他的处境不能感同身受,但表达了对他的尊重。大概是这个意思吧,赫连翊跟裴静依然有交流上的困难,但他努力感受裴静要说的意思。
毕竟,这是他在这里,唯一能说话的人了。
“先前安前沟一战,什么情形你很清楚,死了近万人,因此,避免战事再起,是当下最要紧的事。”
赫连翊点点头,他似乎早就预料到公主不会再来救他,于是平静地接受了,自己被耍了一通的事实。比起有没有人来救自己,他更希望公主是安全的,族人是安全的,不要再有任何人受伤。已经死了近万人,那都是鲜活的生命,如果这一切,只要牺牲他就可以做到的话,他不介意牺牲自己。
输了,就要承受代价。
裴静端起剩下的半碗鸡汤,喝完,再次用手指刮去了嘴角的油渍,轻声开口:“你要跟我们去洛阳。”
“洛阳?”
“是我们的皇城。”
赫连翊还没去过中原,他试图从脑海中勾勒出草原以外的地方,却无法想象出任何场景。
洛阳,那是什么地方?他想不到,只觉得洛阳,与帐外的夜色一样不可捉摸。
他犹豫了一下,问:“去那里做什么?”
裴静摇摇头,淡淡地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等到了再说。”
赫连翊又问:“那我还可以回家吗?”
他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期待地凝视着裴静的眼睛,裴静的目光像湖水,很干净也很清澈,偶尔是凛冽的,更多的时候很温柔。在他们短暂的对视中,赫连翊忽然再次感觉到了害怕,他害怕听到回答,他有种直觉,有些话从这个人的口中说出来,会格外残忍。
他忽然又开口:“算了,你不用说了。”
“你不会死的。”裴静低头笑了笑,长长的睫毛蝴蝶似的扑闪了几下,“我会先给皇帝写封信,表明事情原委,这封信会与罗斌将军的牒报,比我们先一步送抵洛阳。皇帝宽仁爱民,愿与邻国修好,不会为难你的。”
赫连翊有点不放心:“你跟皇帝认识吗?”
裴静狡猾地眨了眨眼:“不认识,我怎会在这里?”
也对,如果他们不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