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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刚下了一场雨,留着许多春天提前来过的痕迹。赫连翊不松手,裴静也不松手,他们短暂又安静地相拥。赫连翊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睡过去,没想到抱了一会儿,他反倒渐渐精神起来。
他的心跳得很快,靠在裴静半敞开的胸前,能感觉到裴静呼吸的起伏、重重的心跳,皮肤上特殊的香气。在这短暂的静谧之中,刚才柔情蜜意的温存又浮现在眼前。除了结束时片刻的虚脱和疲惫,心情愉悦的确是一剂良药,他并不累,哪怕白天遇见了杀手,连日奔波,他也能很快从这种繁琐的疲倦中恢复。
拥抱了一会儿,裴静安慰他:“我不出去,就下去问问店家,若有酒,就取一坛酒来,没有就算了。”
“你还惦记着你的酒,以前我怎么没觉着你这么爱喝酒?”
裴静轻笑一声,一股热气喷在他的鬓角:“不是非喝不可,只是有你在,所以想风花雪月罢了。”
赫连翊松手,往后一躺,直直地倒在床上。
风花雪月,赫连翊记得小时候总也学不会,现如今他躺在床上,清醒又并未清醒,却恍惚地明白,那是不需要学的,遇上喜欢的人自然就会。听风看花、赏雪观月,都是为了最后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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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陪你下去了,就在这里等你,记得赶紧回来。”
“你先休息片刻,要睡就先睡会儿。我待会儿喝了酒,没轻没重的,得理也不饶人,待会儿还要你多担待。”
裴静说得斯文,可实际说得却是占凤乘鸾之事,这人穿上衣服十分文雅,脱了衣衫就格外狂放,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赫连翊前几回已然领教了这言辞间的威力。裴静博古通今,出口成章,这点赫连翊自愧不如。
他居然能想出这么多花哨的词,说出口也毫无负担,赫连翊真有些怀疑,他到底私底下偷偷看了些什么东西!
赫连翊刚躺下,就又支起了上半身。
“来吧,你如果不下去,现在就可以过来,趁你衣服还没穿好,省得待会儿再脱一次。”
裴静凝视了他好一会儿:“你果真是我的知己,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来吧,春宵苦短,浪费了多可惜。”
赫连翊抬了抬下颌,略微挑衅地看着裴静。他并不在乎什么礼数,他尝到了其中的甜蜜滋味,也想着再来一次。
裴静执意要先去取楼下的一坛酒,不过他倒是听了赫连翊的话,将衣服好好系上了几枚扣子,之后披上外套,匆匆下楼去。
赫连翊独自在屋内躺着,这客栈里的客人不多,方才他们到底有没有闹出大动静,他已然记不得了。
最开始可能还克制着点,后来情绪上头了,谁还顾得了这么多。
他闭上眼睛,睡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更准确的说,是有什么东西出现了,让他一瞬间醒了过来。
有脚步声在靠近。
他听见楼上有人走下来,咚的一声,那人已尽力克制着脚步,却依旧砸了下来,就好像是恶鬼那样步履沉重,经过房门,朝楼下去了,又是咚的一声。
门外的人半点规矩都不懂,连楼梯都不会好好走,竟是从楼顶跳进来的,跳到他这层的楼前,又纵身一跃,跳到了大堂之中。
他从床边坐起来,悄无声息地将衣服扣好,脸色和双眸里的蓝,在几枚扣子缠结在一起时,渐渐冷下去。门外的人并不打算进来,面对他一个堂堂皇子视而不见,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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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后天的两章是剧情,大家酌情订阅呐。
第217章 人多力量大
赫连翊将衣服穿好,拿起刀,蹑手蹑脚走到门口。他并未推门出去,这间屋外很安静,裴静去楼下要酒,可楼下也并无说话声,周围静悄悄的。就好像,这酒家早已荒废无人问津。
他猫下腰,透过门缝朝外看去,果然没瞧见什么人,这周围的气氛显得愈发诡异。他屏住呼吸,再上前半步,贴着门朝外张望,再低下去一些时,他忽然看到一双眼睛正在门外望着自己。
那是一双细窄的眼睛,眼头尖长,眼皮抬起来着实费劲,努力瞪大着瞳孔也半个被遮着,眼尾有许多褶皱,倒挂下去。这样一双平凡乃至丑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双瞳泛着淡淡的光。
那双眼睛眯了一下,赫连翊不知那下半张脸是什么表情,笑了一下,或是瞥了下嘴,甚至更夸张一些,对着他啐了一口。可无论那是一张怎样的脸,赫连翊都无所谓。
他手起刀落,一刀朝着那只眼睛扎下去,刀口一偏,削了那人的鼻子。门顿时破开,一声巨响,碎裂的木板扎向那人的脖子。
那人朝后翻腾而去,脸上鲜血淋漓,却将什么东西朝他扔过来。赫连翊只见一串鞭炮似的东西朝自己飞来。他不等看清这物件究竟是谁,也学着那人朝后飞速滑退,几步飞快就退到屋内的墙边。
他身旁就有个柜子,他拿刀抵着柜角重重砍去,那柜子瞬间倾倒下来,朝前方砸去。
是手持的炸药!
他先闻到了烟味,掺和着硝刺鼻的味道,比火先冒出来。赫连翊的反应比脑子更快,他掉头就跑,爬上窗推开窗户,朝下跳去。
区区二层楼的窗户,后院就是马棚,他一跃就滚到了草棚顶上,滚了一身的稻草。那一瞬间,那间屋子炸了开去,门窗被炸开,一股火舌窜出,一股热浪紧随其后呼啸而来,瞬间将那间房吞没。
一个黑影朝他扑过来,赫连翊蹲在草棚上,顺着中央凸起的檐缝朝后退去,等那黑影扑到眼前,他冲那人笑了笑,挥了挥手中的刀:“杀手?”
那男子的鼻子被削掉了半个,鼻血狂喷不止,黑暗中,他穿着一身夜行服,拉下面罩,露出镶着金牙的一张嘴。
这满嘴的大金牙在月光之下,闪着诡异的金光。此时对面这人已经满脸血渍,可居然还在笑,或许,也是因为疼得龇牙咧嘴。
“正是!兄弟,得罪了,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这位倒是比白天的有礼貌,上来就称兄道弟的。一分价钱一分货,果然出价高的杀手,礼数也比价钱低的周到。
赫连翊点点头,算是回礼。对面的兄弟还没爬起来,他手起刀落,朝草棚顶插了一刀。这普通的草棚哪撑得住两个男子的体重,更不要说在此打斗。赫连翊脚下的草棚说垮就垮,他一下子消失在杀手眼前。
他先前找好了位置,朝下坠去,刚巧落在一匹马上。
马惊叫,原地嘶鸣着跺脚,赫连翊猛拽了把缰绳,马发怒朝前撞去,将棚顶另一侧撞翻。杀手掉在草棚底,一马踏上他的胸口,那人猛吐出一口鲜血,滚落到一角。
赫连翊将杀手逼到草棚一角:轻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