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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斗。
银弈目视琨瑜,歉意一笑,声音低缓几度,哄着幼兽那般,柔和开口:“把手给我。”
琨瑜犹犹豫豫地递出腕子,眼睫扑扇垂落,又悄悄抬眸,趁着清醒,观察面前屈着半身的兽人。
细看心惊。
过去,他听银狛提起银弈几次,直至此刻,才看清楚对方何种模样。
不愧是同胞兄弟,与银狛果真相差无几。
面部轮廓如刀凿斧砍,躯体魁健,肤色棕深。 网?阯?F?a?布?Y?e?ī????ū???ě?n????????????﹒???o??
只是银狛张狂,眼半吊,气势野蛮豪横,而银弈眉目温和居多,因气势与银狛不同,五官形似的两兄弟很好辨认,且头发颜色和长度均不相同。
琨瑜微微咬唇,满心无措,脸色更白。
他当时为何会将银弈错认成银狛呢……?
二者细看根本不会想到是同一人。
银弈观雌兽神色凄楚,闪过一丝失落。
他柔声安抚:“别担心,我煮些药汤,喝完后,先好好睡一觉,明日身子就爽利了。”
银狛冷哼。
银弈错开目光,带了歉意,又道:“他体内……先弄干净。”
没等银狛和银弈表示,琨瑜抬头,磕磕巴巴地开口:“我、我自己来。”
银狛想都不想:“不行。”
银弈:“你没什么力气,还是多休息为好。”
前不久因琨瑜产生争斗,差点把几座山掀掉的兄弟两,此刻无需交换眼神,一致保持默契。
除却争风吃醋,最首要的,先把受了惊吓又着凉的雌兽安置妥当。
灶底大火,很快烧好热水。
银狛抱起琨瑜,脸色黑冷,忍着怒火,却克制着力道,避免下手太重。
他瞥着那些东西,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粗糙指腹刮过,替怀里的雌兽清洗。
银狛从未有过哪刻比此时细致,生怕没弄干净。
洞内死寂,火苗和水流的声音流转不绝。
琨瑜很累了,颈子软软地偏在一旁,把兽人饱/满结实的胸肌当成垫子,微微红着脸,手攥在对方胳膊上。
臂弯的肌肉剧烈起伏,可想而知忍了多大火气。
银狛一字不发,将琨瑜洗干净,自己也淌了半身的水。
隔着兽皮帘子,银弈煮好药汤静候。
等淅淅沥沥的响动停止,方才端药入内,这么做,也是避免琨瑜过度窘迫。
琨瑜局促不安,自责内疚,银弈想让他先睡一觉,等起来了,自己跟阿兄应该把刚才的事情处理清楚了。
此事不该成为琨瑜的烦恼。
银弈浅笑:“来把药喝了。”
银狛瞥着银弈,将怀里的雌兽放回床上。
他擦干手指,倏地屈身,对准细腻的脖子啃了一口,标上印记。
银狛目光不错地盯着:“先喝药。”
银弈目光暗下。
琨瑜:“……”
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了,脸色郁闷,银狛举碗,他捧上对方的虎口,一口气喝到底。
擦擦嘴唇,少年合衣躺平,扯过兽褥盖过半脸,又背过身,留了个脑勺对着两兄弟。
兄弟一坐一立,守在旁边齐齐凝望。听雌兽呼吸放缓,这才收起目光。
银弈:“阿兄,有话到外头说。”
银狛同样抱有此意,率先走出。
**
蓝月幽清,冰峰矗立,山巅上雾气蒙蒙,
银狛银弈彼此相对,肩头覆盖一层巴掌厚的积雪。
身形未动,眼神有来有往,无声胜有声。
又过许久,他们在这阵阒然无声中,达成了默契的缔约。
银弈目光一闪,先开口:“他被雪蚊叮咬,将我错认成你。”
银狛冷下双目:“你没有拒绝。”
银弈默认。
如果他不想要,按照实力,完全可以阻拦后面发生的。
若他要,无论琨瑜如何抵抗,也无法阻止半分。
尽管达成默契,银狛仍冷声嗤笑,讥道:“不愧是阿弟。”
银弈:“阿兄,我认定了。”
形似的双目再一次交锋,瞳孔化成兽态,同时跃起。
雪色月光下乍现两头巨兽,兽吼荡动,雪花静止,旋即狂舞。
直到半个山体都被薅平,变化回人形的兽人各退一步,胳膊,胸膛,腿脚遍布擦伤。
银狛微托下颌,面目冷酷地淬出嘴角的一口血。
银弈皱眉,同样面无表情地按了按左肩的口子。
又一次交锋,目光闪烁,较量一番,无非是因为形成了某种平衡的默契。
大雪漫天蔽野,二人朝洞穴的方向返回。
*
翌日早,休息一宿,琨瑜好多了,只除肌肤还留着令他尴尬窘迫的痕迹。
围在小间的兽皮门帘掀开,银狛端着黑豆肉汤出现,送到他嘴边。
琨瑜伸手接欲,眼睛不敢朝对方看,支吾着:“我自己来就好。”
他心不在焉地喝着,忽然盯着碗里的肉汤,觉得稀奇。
银狛平时煮食,都以肉为主,若非顾着他吃素,偶尔切点葛瓜丢进去,平日里,整锅肉汤没丁点儿素味。
据银狛说的,瘦弱的就该多吃肉,还认定他成天吃太多青叶子才会瘦不伶仃。
琨瑜不想同他反复解释,要求每天必须要有青叶子或者瓜果吃,银狛做饭时,只会给他下一点。
手里这碗肉汤飘着某种青黄的花叶,口感脆嫩清香,
他眼睛一亮:“这是哪里采的?”
银狛无言以对,还有些不快。
琨瑜呐呐,隐约有些猜测,打算把话头揭过去。
下一瞬,银弈从兽皮门帘探入:“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琨瑜吓得差点把碗摔了。
银狛居然没让银弈离开。
他紧捧着碗放在并起的膝头,眸子转向银狛,局促又乖巧的样子。
银狛还在想汤里飘的叶子,十分介意雌兽喜欢吃。
银弈注视琨瑜,并未追问,留给他慢慢适应的时间。
琨瑜眼珠滴溜溜闪烁,眼神不敢往银弈脸上瞥,盯着银狛,询问:“银狛,你的嘴巴怎么伤了?”
银狛碰了碰下巴,倏地,默默皱眉,故作隐忍。
琨瑜以为他疼,从床头摸出医治外伤的膏脂,扣了些在指头上匀开。
“我给你抹一抹,”
他知晓这是对方因为自己跟银弈打架时落下的伤口。
一想,琨瑜愈加羞愧,抱着弥补的心思,凑近了,一手扶着对方胳膊,吹了吹。
他还是个宝宝时,身上哪里磕疼磕伤,爹娘就这么为他吹的。
银狛盯着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的雌兽,猿臂一展,将其揽在怀里,抬目,朝门银弈向微微挑眉。
银弈转身出去。
*
灶前,银弈看药热汤,半息后,默默掀开兽皮衣遮挡的肩膀。
左肩头还留着夜里新添的伤口,可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