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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着,总不能当着雌兽的面故意掀开。

只怕还没博取同情,就吓着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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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阒然无声。

三人围着火喝汤吃肉。

银狛银弈看上去互不搭理,却已相安无事。

琨瑜直觉有些古怪,具体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喝完汤,洞外风夹雪的动静愈发大了。

无人开口,他左侧是银狛,银弈占据右侧。

或许觉察他的探量,银弈声色温和,凝着他的眉眼:“要不要多喝一碗?”

琨瑜捧碗,先无措地瞅向银狛,似乎拿不定主意,但他的确还有点饿。

银狛翻了个不耐烦的眼神,微微颔首,一锤定音:“吃。”

那意思很直接:你把人弄成这样,就该好好伺候。

别说兽肉,就算想吃兽人肉,银弈都得心甘情愿地从身上割块肉献出来。

闻言,银弈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重新打了碗热乎的汤送到琨瑜手边。

琨瑜嗫嚅:“……谢,谢谢啊。”

他缩着肩膀,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敢抬头看银弈的眼睛,更不敢看银狛。

银狛周身冷得能冻死人……

琨瑜暗叹,像只缩起来的小鹑鸟,实在内疚。

如今兄弟的形势,也不知有没有和解。

若和解了,银狛怎么这副脸色?若无和解,照银狛的性子,为什么还留着银弈。

他自己都没弄清楚该如何应对……

若他们因自己兄弟阋墙,以后如何面对二兽人呢?

少年抱着膝头兀自苦恼,银狛与银弈对视,交换了眼神。

此刻,先让雌兽卸去防备,减轻心理负担才是最重要的。

银狛松开怀里的雌兽,朝外走,这次换银弈留在他身边守着。

琨瑜轻轻斜过眼神儿,受惊一般,匿在发下的耳朵腾地烧了。

他支支吾吾:“你、你……”

哎,银狛怎么出去了呢?

银弈看着他,明明与银狛有着相似的眉目,笑起来却如炎日清风,使得琨瑜心内的压力缓解几分。

“昨日并非你的错,之所以会将我认成银狛,是因为雪蚊咬了你。身子弱的兽人,如果被雪蚊叮咬,轻则头晕,严重时,就如那日你产生幻象,体内潮热涌动,急需宣/泄,因此会控制不住意志。”

琨瑜喃喃:“啊……”

银弈磁沉的嗓音再次强调:“若我想阻止,只凭力气十分简单。”

琨瑜话也不会说了。

对方不想阻拦,而是顺水推舟……

开口的兽人适可而止:“我想照顾你,像阿兄那样。”

多了循循善诱之意:“阿瑜,你可以多找个靠山,多个靠山多条路。”

听完,琨瑜脑门上的弦一根根跳,杏圆的眼睛睁大,呆茫茫,有些无辜的可爱。

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为什么听对方说出来,就跟路边捡个大萝卜那样简单轻巧?

银弈笑容柔和,犹如春日里落在身上的温暖阳光,若忽略那魁实强健的体魄,仅看脸,只怕他不说二话,什么都应下了。

银弈并不强迫雌兽立刻答应:“你先休息,我去外头看看。”

兄弟两错开,银狛又进来了。

琨瑜嗫嚅着,呆呆打量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考虑要不要把刚才的话告诉对方。

银狛看他吃饱,把他圈在怀里,捏捏他的脸和腰,锁着颈边的痕迹,神情晦暗。

“琨瑜,”暗暗咬牙,磨着声念:“阿——瑜——?”

琨瑜受惊,银狛听到银弈对他说的话了……

银狛低哼,将他圈上腿抱着,手开始滑动。

琨瑜紧了紧身子。

银狛问:“还难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那手还没往里钻,就听银弈的声音隔着山洞另一头响起。

“银狛,你扛这么多木头回来干什么?”

琨瑜按着腰肢的那只手,红着脸摇头,替他回了。

“做,做桌椅的……”

又无声道:银弈在,别……

天色亮着,银弈不远不近,他脸皮只丁点儿,根本没法做那种事。

银狛眼睛微眯,在阿磐山,他的地盘,何须客气?

说也说完了,冷道:“你还不回去?”

银弈似感慨,叹道:“风雪太大,不好赶路。”

银狛毫无情面地揭穿:“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嫌风大雪大。”

风大雪大,琨瑜头也大。

银弈笑了笑:“银狛,阿瑜要的那些东西,我来试试。”

银狛抱起琨瑜,用兽皮裹着他,径直走去另一头。

石台底下一地冷白,还有斜方两座被银狛银狛互殴时薅空的山坡。

琨瑜眼皮抽了抽,心虚收回视线。

山都平了,以后是不是可以将这片地打理打理,拿来种菜种瓜,搭些棚子……

银奕拎着石刀削磨,笑容和睦春风:“阿瑜,可否将桌椅的打制办法详细说说?”

琨瑜点点头,让银狛把他放下。

他走到灶边,挑了块木炭和石板。

阿爹每次打制防具,都会画出版式,自他能下地走路,就摇摇摆摆地跟在阿爹和大哥的脚后跟,慢慢学会画防具图。

所以,他很早就掌握了简单的画技。

桌椅不在话下,须臾就刻画出一目了然的雏形。

又单独画出转接处的榫卯构架,抱出去交给银狛。

银狛拿着石板,跃下石台跟银奕一起捣鼓木头去了。

两个做临时木工的兽人,打着光膀,丝毫不冷似的,有意无意问询琨瑜,譬如这样做对不对,那样好不好。

琨瑜好声好气地与他们回话,抬眼,又匆匆抖落眼皮,不敢看他们魁健又充满力量的身躯。

银狛和银奕错开目光,只有彼此才知彼此的意图。

割着木头,还未展示更具力量的背肌,头顶一暗,从石台悠悠罩下两件无袖兽皮衣。

琨瑜搓搓胳膊,真心实意地劝:“天冷,还是穿件吧。”

银奕捡起衣服穿起,披在身上:“阿瑜很好。”

琨瑜一愣,掩饰失态。

除了爹娘,他都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唤他。

银狛环臂,凉凉道:“阿瑜?”

这都唤了几次?

他这同胞阿弟脸上时常挂笑,却颇长心计,温和的表面不过是为了诱惑目标。

银狛道:“风大,进去待着。”

实则是让雌兽避避,怕吓着他。

天色也快到头了,阿磐山是他的地盘,做什么都无可厚非。

银弈不知还要赖几天,银狛势必不让对方晚上跟雌兽牵扯,若想有,只能打败他。

琨瑜左右看看,银狛和银弈气氛又不对付了。

他抱起几块木头回洞打磨,没一会儿,轰声震动,连忙往外跑,嘴巴微微张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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