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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不信你,只是……”

林雾知怎会怀疑裴湛的真心?裴湛几乎是事无巨细地

操心她。

晚间云雨之后,抱着她去清洗,为她细细抹上香膏;晨起时先为她穿上罗袜,方才整理自己的衣服;每日下职回来,总要问她在济世堂可有受到欺负?

每逢休沐,会弹琴给她听,会带着她去坊市买昂贵的衣服首饰。

近几日,不知他从哪里弄到来了几百亩良田,说要转到她的名下……

她一直都被裴湛好好宠爱着。

以前在龙兴村,他待她也好,但远没有如今这种就差为她建一处琼楼玉宇,去天上摘星星给她了的夸张。

她抬手揽住裴湛的脖颈,把脸贴在他的胸膛蹭了蹭,低声道:“你会不会也觉得学医是自甘下贱,医者乃贱业,不过是世家呼来唤去的奴仆罢了,只是你因为太喜欢我,所以一直忍着我……”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了。身处高位,世家难免对平民心存鄙薄之意,就连裴思婉也是因为她是她堂嫂,才面上对她客气,心里却隐隐轻视她。

其实大部分世家子弟,都像这位王妙芙姑娘一样,瞧不上她这样的人。

她怕裴湛也是如此。

可在她小心翼翼地等答案时,胸前的衣服突然被扒开了。

她微瞪着眼眸,发觉裴湛正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衣带:“怪我夜里不用功,才让娘子胡思乱想,今夜便至天明罢。”

林雾知:???

“等等!你还没有回答我!”她连忙阻止裴湛的手,想要退到床榻深处。

奈何细腰已被裴湛紧紧握住,他动作轻得仿佛托着一片羽毛,不见半分吃力,一整个托起她,让她跨在自己大腿上。

林雾知惊得呆了呆。

直至与裴湛四目相对,发现他眼底含着醉意的水光,并无浓重欲色,才稍微安下心来,乖巧地坐着。

“我没玩过竹蜻蜓,也没玩过风筝,更没斗过蛐蛐,我甚至连一个喝茶聊天的友人都没有,娘子又可会看轻我?觉得我与寻常男子不同,实在无趣?”

林雾知曾听祖母暗示过,裴湛自小没有爹娘疼爱,家中也没有兄弟姊妹相伴,性子养得极为孤僻,喜怒皆不形于色。

但她没料到,裴湛连寻常孩童玩过的东西都没玩过,他幼时好像很孤单。

“你怎么无趣了?”

她努力让气氛活跃起来,亲了亲裴湛下巴,又往前挪了挪,抱住他的腰,笑得贱兮兮的,“一想到夫君冷着脸看黄书,还分析的头头是道,想要与我试一试,我就觉得夫君可爱至极嘛!”

说着,又亲了裴湛一大口。

裴湛:“……”

论及此事,他不由低声咳了咳,勉强摆出一本正经的脸色,道:“在我看来,世间万事万物皆蠢得如出一辙,连我也不外如是,所以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否则还活在这世间做什么?不如即刻去死。”

林雾知隐隐觉得他这番话颇为厌世,但又有些超然物外,一时无言。

裴湛也怕吓到她,托起她的腰,仰头望着她笑:“我喜欢掌控权势,娘子也从未反对过我追名逐利的行为,那我又为何要反对娘子行医呢?”

裴湛行事信奉公平公正。

天底下哪有白来的好事?便是他的爹娘也不会对他那么无私。

所以他宠着林雾知,豪掷千金尽全力满足林雾知,也是认为唯有如此,林雾知才会全心全意对他好。

他还藏了一些隐秘的心思。

林雾知本就是个容易满足的女子,若有朝一日得知真相,也会念在她欠了他这么多的份上,不会轻易地离开他。

所以林雾知想要什么东西,想听什么样的好话,他就一定会给她那些东西,会如愿说出她所期待的那些话,在她面前他永远是一个完美的、无懈可击的丈夫。

而凡此种种,皆会化为一间以爱为名的紧闭牢笼,令她终身也无法逃脱。

林雾知被裴湛彻底说服。

她心里的忧虑散了,也有心思瞧一瞧裴湛身着绯红官服的模样了。

裴湛的确有些酒意上头,偏长的眼尾微微上扬,唇瓣如蜜浸过一般柔软,双手压在身后锦被,单膝屈起,仰着下巴朝着她笑时露出清晰下颌线,硬生生把官服携带的七分官威化作了三分风流。

林雾知略羞涩地抬眸看了他两眼,又慌乱低下眼眸,咬了咬唇:“那,那夫君今晚是不是有些累了?”

裴湛嗓音带着醉意:“的确。”

林雾知也不抬头,缓缓地把温热的指尖探入他的灼艳官服之内。

“那我今晚在上面?”

裴湛不由愉悦地扬起唇,而后揉了揉她散开长发的脑袋:“甚好。”

第52章 烈夏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

崔潜浑身酒气,被卢子瑜扛回来后,喝了一盏借酒茶,才清醒几分。

他倒是没吐,只是倒在软榻上迷迷糊糊地望着房顶,似乎有些难过。

卢子瑜便劝道:“大家同朝为官,做事总需要给彼此留一点余地,你太过赶尽杀绝了,无怪乎他们如此待你。”

崔潜没理他。

卢子瑜也不指望劝醒一个酒鬼,说了几句就停了下来,长吁短叹。

天色已晚,他不便多待,对云啸院的侍从交待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他走后,云啸院也没安静下来,崔惠容带着一众丫鬟赶过来,进门看到崔潜略有些狼狈的模样,顿时蹙眉骂道:“你们都在那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你们公子洗漱醒酒?”

崔潜揉着额角,嗓音疲累:“不必,先让我歇一歇。娘怎么来了?”

崔惠容还是让丫鬟们打来一盆热水,将帕子浸在热水里湿了湿,拧干后,坐在崔潜身边,将帕子覆在他脸上。

崔惠容顶头有三个哥哥,自小被爹娘宠得无法无天,后来成亲生子又和离,也没怎么受过委屈,故而这些年就和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不会照顾人,脾气差。

此时拿帕子擦崔潜的脸,使的力气也不轻柔,崔潜本就因喝醉而发红的脸,被一阵猛搓后愈发红了。

他心累的叹了口气,抬手把崔惠容的帕子夺过来,扔在一边。

崔惠容嗔道:“你这孩子!喝醉了也不老实,和你那个混账爹越来越像!”

崔潜从未和裴珺说过一句话,自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但在崔惠容看来,他身上所有的缺点都像极了裴珺。

他有时候也想问一问他娘,都和离快二十年了,怎么还能记住裴珺的缺点?明明他娘连数月前的事情都记不住……

“娘,你是不是还爱着裴珺?”

或许是自己感情不顺,崔潜多了几分对崔惠容的心疼,他勉强撑起身,狠狠揉着因醉酒而发痛的额角。

“如果你还喜欢他,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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