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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慌不择路将手中琉璃镜丢了出去。
琉璃镜在地上轱辘轱辘滚了两圈,撞到什么东西停下。
“师妹在做什么?”
桑萤闻声一愣,猛地抬眼,看到刚刚还在想的人正站在门口,月光自白衣青年身后洒落,清泠如玉。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现在更重要的是——
那枚琉璃镜刚好滚落在他脚边,青年垂眸,伸手就要去捡。
“嘭——!”
门口月光慢悠悠吱呀吱呀。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桑萤的身体就已经先做出了行动,冲过去从谢凌玉手里抢回了琉璃镜。
还好还好,拿回来了,他没看到。
她稍稍松了口气,抬起眼来,却发现青年的面容近在咫尺,都能闻到他身上清冽安神的白檀香气。
此时此刻,谢凌玉背撞在了门上,而她坐在他两腿之间,一手按着他的肩,一手攥着琉璃镜。
他看着她,一贯没什么情绪的沉静黑眸染上了些许惊诧。
桑萤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好像……
把谢凌玉扑倒了?!
第4章 第4章腕间红痕
谢凌玉走进主院中后,发生的一切都透着古怪。
先是遥遥隔着海棠花就听到房中传来的笑声,走近了之后,又变成了生气的哼声,气恼着,像是在附和着什么。
……半夜不睡在做什么?
平日里,这个时间都应该睡熟了才是。
站定在门口,声响又停了下来,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抬手正想叩门,里头忽的传出砸东西的声音。
谢凌玉眉头微蹙,来不及多想推门而入,房间里的少女裹着被子团成了个球,好端端坐在榻边。
除了脸有些红外,看起来并无异样。
“师妹在做什么?”
他垂下眼,正要捡起地上的东西,忽的察觉到少女跑了过来。抬起眼的瞬间,人就已经朝他扑了过来。
谢凌玉一怔,下意识地接住她。倒在地上的时候,掌心扶住了纤细的腰身。
少女离他格外的近,细白的手指按着他的肩,淡淡的药味裹挟着海棠的香气盈了满怀。
她攥着从他手里抢过去的琉璃镜,看起来明显松了口气,抬起眼来,和他对上了视线。
那双清澈的琥珀眸子登时僵硬了起来。
下一瞬,连忙松手站起来,快速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直至抵上屏风,像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厌恶的东西似的。
房间里无光,看不清少女神情,只隐约看到她攥紧成拳,语气凝沉。
“你、你大半夜过来干什么?”
安静两秒,谢凌玉垂下眼睫,从地上站起来拂了拂衣袖,语气平静:“方才玉盒中丹药的炼制者告知我,他的弟子将记载服用方法的玉简放错了,我来更换一下。”
桑萤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盒子里会有这样一枚琉璃镜。
“你等一下。”
丢下这话,桑萤转身打开琉璃镜,快速在乱成团的群里解释了一下自己不是本人,琉璃镜只是捡到的,现在要还给本人。
群里道友这才冷静下来。
桑萤正要关上琉璃镜,彩霞洞主忽然开口:【相遇即是缘分,道友不若用自己的号加个群,闲来无事时可以一起聊聊天】
白猫刀客紧随其后:【是啊是啊群友们可热情了,你有什么困难也都可以告诉大家,道友们会一起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填湖居士:【是的是的】
外送天尊:【+1】
不空道人:【+2】
买股妖皇:【+3】
桑萤:【……你们是不是想吃瓜?】
彩霞洞主:【嘿嘿】
白猫刀客:【嘿嘿】
填湖居士:【嘿嘿】
虽然知道这群奇奇怪怪的修士一看就是想凑热闹八卦,但桑萤还是拿出了自己的琉璃镜。
她偷偷瞄了门口一眼,白
衣青年站在门口,安静清冷。
而且她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彩霞洞主加了她好友,把她拉进了群。桑萤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走至青年面前,将琉璃镜交给他。
谢凌玉摊开掌心,躺着一枚玉简。桑萤拾了起来,微微一顿,将染上了温度的玉简收紧。
事已办完,青年却并没有走,仍站在花廊下,清透月光沿着屋檐洒落。
桑萤疑惑:“还有什么事么?”
谢凌玉淡声:“明早我会出门,大约七日回来。”
桑萤:“噢。”
以往谢凌玉要出门前都会说一声,桑萤早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太在意。
她低头看地上的影子,脚踝的扭伤睡一觉已经好全了,慢吞吞踩着海棠花影子,忽的注意到自己影子头顶翘起了两撮须须,随风晃悠着。
?!
桑萤一下捂住自己的脑袋。
谢凌玉正要走,见状一顿:“怎么了?”
桑萤慌慌张张随口扯了个理由:“没事,就是癸水来了有点不舒服,我先回房了。”
说完转身就跑回了房中,关上了门。
桑萤跑到梳妆台旁对镜一瞧,头发被她睡成了凌乱的鸡窝,两根毛翘起来像双马尾小强。
……怪不得方才平时临危不乱的谢凌玉见她第一眼时候那么惊诧,在他视角看来就是女鬼扑过来吧,换她她也怕啊。
抱着软枕一脑袋栽回榻上,桑萤一脸生无可恋。
但很快让她更生无可恋的事情发生了,她刚刚随口扯的理由竟然一语成谶,真的来了癸水。
桑萤恹恹窝在被子里,手脚冰凉,疼得小脸发白。
本来她就体弱,每次癸水期都很难捱,今日在万冰谷受了寒,癸水提前到来,肚子比以往更疼。
脑袋也混混沌沌的,被窝暖不热,尤其腿下面那截被窝像是冰窟。
桑萤蜷缩进被子里,缩成虾子。
迷迷糊糊的,她又想起了谢凌玉。
她自小体弱多病,被仔细养在明华山上,父亲不让她外出同人接触,她身边亲近的人除了父亲,就只剩下三个师兄。
身边没有女性,这也就导致了她对于生理常识并不了解,没人告诉她。
初次癸水的时候,也是这样肚子疼得要命,又看到在流血,以为自己要死了,缩成一团偷偷抹眼泪。
还是谢凌玉发觉她起床晚了,过来敲门,听到她隐含着哭腔的声音觉出了异常。
彼时他也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虽性子沉稳做事稳重,但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女儿家家的事。
看着初次癸水的小少女抱着染血的被子,边抽抽嗒嗒边说遗言,少年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别哭了师妹,不会死的。”
他低低说着,将桑萤从被子里捞出来,给她找了干净的衣裙,连人一起放进里间。
隔着